柳絮飞笑着看了一眼程长夏，小声道：“你看嘛程队长，我就知道你一准能有用。”
“吱嘎……”
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扶着门，把头往外探，看清楚门口站着的确实有两个穿警服的人之后，才叫嚷着把门全打开了。
“哎哟警察同志，你看我这破嘴，这地方老是有小流氓过来骚扰我们，我就多留了个心眼，您别介意啊……”
柳絮飞还能说什么，保持微笑吧。
门后是一条走廊，三米来长，尽头是一个小院。
小院里面有三间房，对面两间，就是这个妇女的家了。
贴着走廊还有一间，房间门开在小院这边，这间房是房东住，在门旁边是楼梯，往上到二层，围着小院建的一个环形走廊。
二层有四间房，其中一间就是小A的房间了，楼下正好是那中年妇女家的其中一间房。
中年妇女，暂且就叫她秋嫂吧。
秋嫂带着程长夏三人上楼看了小A的房间，没什么异常，柳絮飞还自作聪明地敲了敲门，扒门上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秋嫂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说了里面没有人了嘛……”
在二楼转了一圈，走廊的空间实在是太小，几个人站不开，于是又下了楼，来到秋嫂家里坐着。
秋嫂给泡了茶，然后也跟着坐下。
程长夏其实想直接问的，但是有柳絮飞在，也不好逾越，就学张超不开口，等柳絮飞问话。
柳絮飞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绕圈子，先是问了秋嫂家里的情况，丈夫孩子的情况，为什么会在这里租这个房间，然后又问了房东的情况。
搞得秋嫂脸上变颜变色的，直以为柳絮飞是来查户口的，但她也不敢怎么样，还是老老实地回答了柳絮飞的问题。
最后绕了一圈，柳絮飞才开始问小A。
秋嫂说，她们这里本来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人的，楼上是单间，住的都是一些打工的年轻人，都是女生，楼下是房东跟她家一家三口。
房东吧是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男人，这人单身的时间一长了，看哪个单身的女的眼神都不太对，虽然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就是让那三个年轻女租客有点受不了。
比如每个月约定月底交租金，还有半个月他就去敲人家门问了，就是为了跟人说几句话，你说这谁受得了啊。
所以那三个年轻女租客相继搬走了。
只有小A和秋嫂一家还在，秋嫂年纪跟房东差不多，她老公又是一个扛大包出劳力的，一身健子肉，房东对秋嫂倒也是毕恭毕敬的。
刚才说了房东这人不坏，只是单身久了有点耐不住寂寞就会干些无聊的事，小A还是个小孩子，所以对小A他还是保持着距离的。
因此小A也还能住下去。
谈话中，秋嫂说出一个重要的信息，她是见过小A父母的。
小A的父母都是苦命人，农村人，老实本份，家里还有个年迈的奶奶和一个瘸了腿没法干活的哥哥，小A隐约地就成了全家的宝贝和希望了。
夫妻俩对这个女儿非常地看重，什么要求都满足，小A说嫌在宿舍太吵，跟室友关系处得不好，夫妻俩二话不说直接就给她在校外租了房子。
除了租房子，小A平时的花销也有点多，这夫妻俩光靠种地是存不了钱的，又不愿意紧着女儿用钱，所以小A开学之后，夫妻俩人就留在了临丰，说是要在临丰找工干。
最后一次来看小A的时候，跟秋嫂聊得投缘，还在秋嫂家吃了顿便饭。
临走时说是会去附近的工地碰碰运气，农村人，没什么文化，虽然年龄大了，但一身力气还是有的。
后来就再也没来过，所以到底这俩人在哪里工作，秋嫂也说不出来。
再说小A，这姑娘长得挺水灵，皮肤倒不似传统的农村人那么黑，是个美人底子，就是太廋了。
平时天不亮就出门，因为学校远，中午下午留在学校，晚上才回来，到家都九点多十点了。
起初的时候秋嫂也奇怪，就算要租房子，为什么不租离学校近一点的地方？小A父母说是女儿选的地儿，他们也没啥意见。
后来秋嫂就知道了，小A谈恋爱了。
她那个男朋友家就是旧城这边的，小A要租在这边，也是为了跟男朋友一起上下学，但这事她父母肯定是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秋嫂露出很怜惜的表情，她说对这个孩子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她父母那么辛苦，她居然为了一个男生就要花钱在外面租房子，也不说是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有个好成绩考个好学校来报答父母。
柳絮飞还在一边叹着气表示深有同感，就差跟秋嫂手拉手了。
程长夏终于忍不住了，特么来这不是为了听这些芝麻绿豆的事的。
他直接就问了，“那个秋嫂啊，我想问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小A是什么时候，另外就是昨天有没有一个临丰中学的女老师来过这里。”
柳絮飞很不高兴地瞪了程长夏一眼，然后又笑着把程长夏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秋嫂想了想，说：“小A，我有两天没见着她了，上次见她应该是周五……周六，周六，对，周六下午我买菜回来，看到她一个人从家里出去，我问她上哪去，她也不理我……你说这孩子怎么就……”
程长夏赶紧打断，道：“啊行行行，我知道了秋嫂，那那个女老师呢？有没有见到？”
秋嫂倒没有不满程长夏，很直接就说：“见了，昨天中午我正在刷碗呢，孩子在午睡，突然有个人敲门我怕吵到孩子直接就开了门，一看是个挺漂亮的姑娘我还以为她走错了，她说她是老师，要找小A，我说小A不在，她又问我知不知道小A在哪，我说不知道啊，她又问了我一大堆关于小A的问题。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她问我就要说啊是不是？我就全说不知道，最后她走了，要说这姑娘长得那是真水灵，我年轻的时候……”
“啊行行行，知道了秋嫂，那老师就是我同事……”
程长夏用手拐了柳絮飞一下，小声说道：“行了，你问吧。”
柳絮飞恨了他一眼，还想跟秋嫂聊点什么，但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了，小A去哪她不知道，沐西确实来过，但是她并没有找到小A，所以她去了哪里，也是个迷。
这一趟，好像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