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问的问题问清楚了，柳絮飞也不好多留，跟着便离开了那阁楼。
临走时程长夏又多问了秋嫂一句，问她有没有小A父母的联系电话，秋嫂说并没有，程长夏才笑着告辞了。
秋嫂很热情地把他们送到门口，招呼着下次再来，然后把门关上了。
顺着路往外走，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快四点了，程长夏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该走呢，还是陪着柳絮飞继续查下去直到他们下班。
说到下班就不得不提一下，越是小地方的上班族，他们越守时，到点上班不迟到，按时下班不早退，肯定也不会有加班的情况。
大地方才会以各种福利来诱惑员工自主地“超时”工作，所以说大地方适合赚钱、打拼，小地方适合养老。
如果说你是一个社会人，你不知道该去大地方发展还是小地方，那你就想想自己想在多少岁进入安稳无波澜的“老年”生活。
如果你才二十多岁就觉得已经是看破红尘，向往一种世外、悠闲的日子，那么小县城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而你要是有一颗探索世界的心，对外面的花花绿绿充满向往，唯一阻碍你脚步的就是穷，那就大城市，舍出命去拼个十年八年，再稳稳当当地存十年八年的钱，再去花花绿绿的世界里浸淫个十年八年，过了半百之后，就可以考虑告老还乡或者说衣锦还乡，回到一个慢节奏污染小的小地方去怡养天年。
但是在选择小地方的时候，千万不要选择待在最下层的村子里。
因为这种地方盛产灵异事件，很有可能哪天你就死在不知名的鬼手里了。
你要是不信，上网上搜一搜当下流行的灵异小说，哪个“大神”不跑到农村去玩一场“大闹猛鬼村”他都不好说自己是大神。
远离大神，远离农村，那就等于远离是非。
回过头来再说程长夏和柳絮飞。
走了没几步，离停车的地方还远，柳絮飞便跟程长夏聊起天来，大概是他平时跟张超在一起没机会聊天，所以这会话特别多，比起秋嫂来有过之无不及。
聊了没几句，话题又绕回到了案件上。
柳絮飞道：“哎程队长，你是不是怀疑小A有可能是找她父母去了？”
程长夏斜眼看柳絮飞，道：“柳队长你不笨嘛，可为什么你问问题总是喜欢先绕一个圈子？”
柳絮飞饶饶头笑道：“我也不瞒你，我就是没有多少审讯经验，《犯罪心理学》上说要先卸防，再直接，我就先拉家常，再问题，习惯了……”
卸防卸防，卸个屁的防，跟一个普通的民妇聊天也玩卸防那一套，这人学傻了。
这话程长夏并没有说出来，他坦诚地回答柳絮飞，“是。”
口中说着是，但程长夏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想到了什么？
他想到了绅士，想到了王成龙，想到了紫金矿场死掉的那俩人，巧就巧在，这俩人也是夫妻俩。
但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落实，在这个想法确定之前，他不能告诉柳絮飞。
说完了是，程长夏打着哈哈，继续道：“柳队长你是专业人士，干嘛问我怎么想的，你怎么想的就怎么查，反正我就跟着你走就是了，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柳絮飞被程长夏这么一夸，也挺得意，指着警车道：“接下来，我们去找王成龙，小A父母的事就交给张超去查，派出所管户籍，等他查到了，我们再行动。”
接着他又跟张超说：“你现在就跟所里的兄弟联系，让他们查小A的父母，争取在我们见完王成龙之前就有结果，那我们下班前就还能跑一个地方，不然就只能等明天了。”
张超会意，然后开始打电话，柳絮飞则是向前走去要把车调头。
程长夏见路口拥堵，柳絮飞调头可能也需要个五六分钟，张超这边在打电话，没注意他，他当即转过身来，拔腿就跑，向着秋嫂家跑去。
地方不远，也就二百多米，程长夏早上受了苏美人一击，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平复了内伤，本不应该干这么莽的事，但是他顾不上了。
才跑出几步，胸口便开始痛了，他强忍着痛苦，速度并没有慢下来，一分多钟的时间，他就跑到了秋嫂家门前。
背靠着墙，一手按胸，一手敲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冒金星，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敲了几下，耳听得秋嫂叫道：“谁呀？这一天天的，让不让人安生了，走了一拔又来一拔的……谁呀？！”
程长夏用力转身，扶着门，大声回道：“秋嫂，是我……”
他是用尽了力气的嘶吼，但声音溜出来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病秧秧老头子的声音，又弱又小，秋嫂居然还听见了，幸亏她听见了。
秋嫂开了门，一见程长夏这样，可了不得了。
“哎哟，我说大兄弟啊，你这是怎么了，被抢了还是病发了，带药没有啊？怎么喘成这个样子，那俩警察同志呢？你们没在一块了啊？”
程长夏摇了摇头摆摆手，也不管秋嫂介不介意了，一只手搭上秋嫂的肩，“推”着她就往里走。
又走回到她家客厅了，坐在沙发上了，程长夏才感觉好点，又运气调理约一分钟，这才缓过来，能好好说话了。
“秋嫂，我有两个问题问你，你跟我实话实说，因为这关系到小A和我同事的生命安全，更有可能关系到小A的父母，这是个大事，你不能哄我……”
秋嫂一听这么严重，茶也顾不上泡了，直接就坐在程长夏对面，脸色严肃地说：“你放心吧大兄弟，嫂一定不哄你，我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你问吧！”
程长夏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小A父母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具体是几号。
秋嫂想了想说是9月5号。
九月份开学是个笼统的说法，具体的日期应该根据星期来排，这学期的报名时间是1号和2号两天，这两天正好是周四周五，3号就是周六了，而正式上课的时间是次周周一，也就是5号。
那天秋嫂的儿子是第一天上学，她就奢侈了一把，买了很多的菜，肉的素的都有，所以记得特清楚。
恰好这时候小A的父母来了，也是因为家里提前备了足够的菜，她才提出让那二位留下来吃饭。
而实际上他们来归来，但是他们并没有见到小A，因为小A中午和下午留在学校吃食堂。
程长夏很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认不认识紫金公司的少东家王成龙，他有没有在你们这出现过？”
秋嫂一听这个问题，眼睛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