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肖红检查吕胜的工具磨细了没有的时候,吕胜的汉显BP机突然“吱吱吱,吱吱吱”的响了起来。这突然的叫声对吕胜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一击,他的枪一下子就举不起来了。

  吕胜非常懊恼地拿过BP机一看,只见上面显示着“在你办公室,有重要情况。魏一吉。”

  “这个兔崽子。”吕胜把BP机往床上一扔骂道,“奶奶的,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个时候叫。”

  肖红拿起BP机看了一下,把它塞到枕头底下,把吕胜拉到身上说:“别生气了,不让它叫了,我给你叫。”

  肖红忙活了半天,也没把吕胜的旗杆给竖直咾。

  吕胜亲了肖红一口说:“对不起了。我先回厂子看看。”说完,他拿出在郑州给她买的衣服说,“你穿上试试,看合身不。”

  肖红穿上吕胜递给她的一身粉色的长裙,在房间了走了几圈,又到镜子跟前照了照,笑着说:“挺合身的。你真会买衣服啊。”说完,吊着吕胜的脖子又亲了他一下。

  吕胜回到厂子里,蹀躞着个脸看了魏一吉一眼,就坐在了椅子上。

  魏一吉自从到了扳倒井酒厂以后,除了干活卖力气以外,还时不时的跟原来在高苑酒厂的工友们一道说说吕胜的坏话,骂骂吕胜的娘。

  魏一吉原来在高苑酒厂的酿酒车间干过,虽然干活不怎么卖力气,但会溜须拍马,逢年过节、大事小事的总爱往吕胜家里跑,除了送礼,就是挽起袖子帮着干家务,洗衣服、刷碗、洗菜、切菜什么的,有时连吕胜两口子的内衣内裤都给洗了,再加上他嘴甜,能说会道,很得吕胜赏识,不长时间就被提拔成了车间副主任。

  有一天倒完了一个酒窖的料,大家伙坐在车间外歇歇。平时没出过大力气的魏一吉,背靠在一棵柳树上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老田凑过来看了看闭着双眼的魏一吉,坐在他旁边的地上,笑着说:“魏大主任,放着清福不享,跑这里卖苦力来了。”

  “兴你来就不兴我来呀。”魏一吉左眼闭着右眼睁开一条缝斜瞅了一眼老田,歪着嘴犟着鼻子说道。

  就在他俩对话的时候,从高苑酒厂过来的几个人也都凑了过来听他俩斗嘴。

  “哈哈哈。您老人家不能跟俺比呀。俺是干力气活的,到哪都是凭力气吃饭。你就不一样了,你是靠舔娘们的裤衩子吃饭的。人家赵厂长可不用你舔腚,你也就没有裤衩子舔了。”老田说完,站起来拍拍腚走了。

  受到羞辱的魏一吉睁开双眼,身子离开了柳树,攥着拳头想起来揍老田一顿。可他只是咬牙瞪眼地看了一眼老田离开的背影,往旁边啐了口吐沫,狠狠地说:“你想舔腚,人家可得喜识你也。”说完就又闭上眼睛靠在了柳树上。

  围观的人都哈哈地一哄而散了。

  有几个原来跟魏一吉关系不错的工友们凑到魏一吉身边,说些安慰他宽心他的话。其中一个问他,魏主任,你那车间主任干得好好的,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哎。别提了。你以为吕胜那个杂种光扣你们的钱啊,我一个副主任算个屌,他照扣不误。”魏一吉坐直了身子,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分给了几个会抽烟的接着说,“俺爷长病住院了需要钱,也是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就找吕胜那个屄养的想借点钱,你们猜他怎么说。他妈了个屄的说,你爷长不长病管我啥事,你爷死了还得我给他出丧吗。你们听听,她娘个屄的这是说的人话吗。”

  旁边的人也都随和着说,是呀,就是。你这还是好的唻,俺去要钱,连门都不让俺进也。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他有钱去看媳妇,去歌舞厅,就是不给咱发工资。这个厂子,早晚毁在他手里。

  躲在不远处的老田,听着他们的议论,也感到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分了,就笑嘻嘻的走过来,拿出烟递给魏一吉说:“老弟,对不住了,将才是我不对呀,别往心里去。”

  “田师傅,这不怪你。”魏一吉站起来,接过老田递过来的烟,对周围的人说,“咱们都是从一个厂子里过来的,今后还要互相照应着点。咱不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啊。”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魏一吉这些人说的话,通过不同途径都传到了赵济世的耳朵里。传话归传话,赵济世评价一个人,不是光听他、听别人怎么说,主要还是看行动,看这个人的品行,听其言不如观其行吗。再说了,辨别一个人的好与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行的。古人云“烧玉要待三日满辨人须待七年期”,不说七年,一年总可以了吧。只要来这里好好干活,卖力气,不使坏心眼的人,他都喜欢,而且会根据你能力的大小给你安排最适合你的工作。当然了,在工资上他更不会亏待你。所以说在他这里干活的人,都很卖力。

  魏一吉来这里的最终目的,是来盗取赵济世的秘密配方。他之所以那么卖力的干,口无遮拦地骂吕胜,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他要取得所有人的信任与好感,要所有人都不怀疑他,他才能利用机会取得一些机密的资料。但是,赵济世的秘密配方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是窖泥还是酒曲的配制,都是他自己弄好了之后再让其他人去干。魏一吉能够接触到的也就是配制好了的窖泥和酒曲。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挖尽心思,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点窖泥和酒曲来。就这点东西,对一个懂得酿酒的人来说,也应该是如获至宝啊。

  当魏一吉把他冒着极大风险偷来的这些东西展现到吕胜面前时,吕胜不屑一顾地说:“你这是弄的什么呀。我让你搞得秘方呢,我要得是秘方,不是这些糟糠烂泥。”

  一听这话,魏一吉当时头就大了,耳朵里嗡嗡直响,就像被人扇了两个耳光一样,比那天老田骂他舔裤头、舔腚心里还要难受,他真想站起来把那些所谓的“烂泥糟糠”砸在吕胜的脸上,然后再骂上一句“你娘那老屄”后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