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杨珺埋下眼睑,“我现在没有什么立场,我只是他的女朋友,他现在还是自由的,我只是想要沈姐知道,这个男人,你最好离的越远越好,他不会给何人带来幸福。”

  沈洁咬咬牙,“既然你知道他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幸福,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我不一样的。”杨珺说:她望向窗外,“毕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我不可能说忘就忘的,你不知道他哄人的时候有多会哄人?他会吻你的手指,吻你的指甲,一根一根的吻,”她抬起手指,那指甲纤长精致,颜色~色彩斑斓,“不止是我的指甲,我的每个地方,他都觉得好,他会吻你脸上的小绒毛,弄的你痒痒,他会用手指刮着你的脸,而夸你如何漂亮,”

  沈洁觉得她开始不淡定了,她握紧了那个咖啡杯,对着喉咙猛猛喝了一大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听对方讲这些?她应该立即离开,可是,她的脚不听使唤,她的身体里有另一个沈洁是她左右不了的。

  “他高兴的时候,”杨珺继续说:“你怎么跟他撒娇都行,即使骑着他的脖子都行,你想象的出来么?他那样的人,疼你的时候几乎都不像他了。可是,他生气的时候,你也得哄他,像哄孩子似的哄,你一点都不能跟他顶着干,”她酸楚的笑了一下,把脸重新转回来,看着沈洁,“你看,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定不爱听。我只是想要告诉沈姐,我爱他,因为他给我的回忆太多了。”她突然握住了沈洁的手,那么热诚,那么充满了诚意,“沈姐,我求你,下回他再找你的时候,你别答应他好么?我想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他不会和你在一起,他不过是为了图新鲜,他们那样的家庭,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家庭,他爸爸也不会那么喜欢我的。就是他同意,他爸爸都不会同意的。”

  沈洁无法再听下去了,她可以肯定的是出来听对方说这些鬼话是错误的决定,是莫名其妙,是荒谬的,可笑的,这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会嫁给他么?笑话。她抓了手袋,一忽的站了起来,竭力压制着声调上的平稳,“不好意思,上班的时间到了,我手头的工作还不少。”

  “沈姐,”杨珺叫住她,匆匆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五万块钱,沈姐,你拿着,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你千万别找他,他是最讨厌女人花他的钱的,”她和气的微笑着,“我到现在都没花过他一分钱,反正,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钱都用不完呢,实在没必要花他的钱对么?”

  “不用了。”沈洁头都没回,奔出了咖啡厅。她的胸口发热,身体发软,一种强烈的妒忌涌上心头,伴随着这份妒意的是她心口的那份刺痛。是了,她早该知道,她连做这个梦的资格都没有,不要说她离了婚,还有聪聪,就是换到十年前,她也未必有这个机会,而如果杨珺都不能令他收心,她又何德何能?她实在是太幼稚,太白痴,连冯莎莎那样的小女孩都不如。

  她迎着风往前走,内心酸楚,情绪激动,从来没有过的激动,不管这个杨珺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找的她,不管这些话她说的是真的假的,她知道,对方成功了。

  坐回办公室,她的情绪仍然无法平静。对着满屋子的人又扫了一圈,大家各干各的,没有人注意她。上午她们说过的话仍然言犹在耳,但是,估计,现在没有谁会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了。

  客服部的这些女孩哪个不希望能亲近自己的领导,可是,说归说,这帮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明智的很,没有人会异想天开觉得自己有可能是那个灰姑娘,所以,冯莎莎找了杨钊,丁云似乎和市场部的赵峰走的也很近,还有那个陈娟听说也有了男朋友,是做销售的。

  她呢?她有什么资格多想?

  手机有短信发过来,她扫了眼,是魏军的。“过来我办公室。”

  如果说这些青春年少的女孩子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做这个梦,她又凭的是什么?她心里无法平静的混乱,杨珺的那些话仍然如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口上。她发了个短信过去,“我上班呢!”

  “谁不知道你上班呢?赶紧的,马上过来。”

  撂下电话,魏军站在窗口的地方望向厂房那边。难得,装修队的速度够快,工厂已经恢复了生产,紧接着将陆续有设备进来,未来将有更多的产品推向市场。很快,达琳在日本将正式拥有自己的香水工厂,然后是南韩的,越南的——,终有一天,达琳会走向全世界。

  “爱说,言爱,永远爱,这是她梦想的品牌,她充满了希望告诉她的男人,将来,她要让全世界的女孩在情人节的时候梦想收到的不是男人的花而是达琳的永远爱,她希望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对情侣都能够体会并将这份爱持续下去。”

  门被敲开了,他从沉思中醒过来。

  沈洁只在门口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正视着他的后背,“找我有事么?”

  “你过来,”他说,望着窗外,有些兴奋,“达琳在日本的厂房下个月就开始动工了,越南和韩国那边,估计也没有问题。我下个月会去——”没见对方上前来,他停住了话,转回头,发现她仍站在原处,脸上是那份淡漠的神情。

  他在原地看了她两秒钟,起身走过去,停在她正对面,稍稍低头,仔细而专注地看了看她的脸,“干嘛这表情?”他微笑着,声音温和地,“谁得罪你了?”

  沈洁别过头去,“没事,我就走了。”

  他仍旧歪着头,审视着她的脸,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干嘛这么别扭?这表情是谁惹你了么?”

  她歪了歪头,躲开他的手,不想多说话,转身想要去开门,声音冷淡地,“没有事,我走了,我还有大把事呢!”

  他伸手按从她身后将那门推上,只听到吱嘎一声,那门就关了个严实。她转过脸来,瞪着他,“你干嘛?”

  他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笑着俯下身来,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就你这表情,你让我想和你说点正经话都不行。”他眼光停在她的脸上,忽的低头吻住她的嘴唇。

  他的脸近在咫尺,鼻子就挨着她的鼻子,笑容在整张脸上完整的漾开,她被动的接住他这个吻。这是张多么生动的男人的脸孔,怎么会笑的如此好看,如此得意,如此轻佻,如此充满了优越感,好像她就在他的掌握之中,根本无处可逃。

  “一个女性设计师,难免会站在女性的角度,男人怎么会喜欢?要我说,那间房根本不是魏总自己住肯定是用来金屋藏娇的。”

  “你不知道他哄人的时候有多会哄人?他会吻你的手指,吻你的指甲,一根一根的吻,他常说,就是我的指甲都会令他有**。不止是我的指甲,我的每个地方,他都觉得好。”

  她在一种难解的醋意中咬紧牙关,不让他吻她。可是,他终究还是撬开她的舌关,抵了进去,更是唆弄的啧啧有声,她只好拿手横在他的胸前,想要挡开他的,想不到没把他挡开,反倒被他死死压住,并毫不顾忌地将她的人从门边推靠着墙,把住她的腰把她向后搡过去。

  她心头又一恼,忍不住拿脚去踹他,不料反被他把膝盖攥住,直接将她的腿抬起别在他的腰间。

  门口由远及近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有人近在咫尺敲门。

  她僵硬在那儿,死死瞪着他。

  他移开了脸,得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快活地扬了扬眉。重新埋下头,吻住她的嘴唇。她紧闭着牙关还是被他强行抵开,他吻的很尽兴,随心所欲,吻她的锁骨,去吻她的耳朵,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弄出半点声响来,直到重新吻回她的嘴唇,她才牙齿紧扣,用尽力气咬了他一口,咬得他的脊背一僵,可是,他没松嘴。她瞪着他,隐隐闻到些口腔里有血腥味道,心才有些软了。

  敲门声很执着,连敲了很久,伴随着喊声,“魏总。”

  看她在那儿不敢动,他反倒笑的如沐春风,得寸进尺将她撩开她的衬衫,吻住她的胸/乳。

  谢天谢地,门外总算安静下来,她挣扎下来,推开他,想都没想,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又羞又恼,只是一个本能的动作,她朝着他就挥出了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的又响亮又清脆,不止打愣了对方,把她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是怎么出去的?

  魏军被打的怔住,定定瞅了她两秒钟,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皱起眉头,一火,“你干嘛?疯了?”

  她的大脑血液都往上冲过去,她瞪着他,呼吸急促,脸孔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声音都是微颤的,“你干嘛?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供你来玩乐的么?你需要的时候可以不分场合地点。有那么一号二号何必找上我!”她的声音懊恼而激烈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为什么要来达琳,为什么要和你扯上关系?”她夺门而走,耳边如轰雷般的声音响起来∶

  “我只是提醒你,这个男人,根本不可靠,如果你想玩玩而已,我不说别的,如果你想和他认真下去,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