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风还在想着魏宇霖的事情，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踢比赛么？”
“嗯。”
“谢谢。”陈风低沉到谷底的心情感到一丝安慰，至少这件事能让他稍微高兴一点。
“什么时候？”尹战问道。
“3月份。”
“嗯，比赛时叫我。”尹战说的很简洁，他不用跟陈风他们参加训练，他也没有时间做那些事情。
尹战给陈风留了个电话转身离开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直接突然。
……
陈风和石光坐在球场边，手里拿着可乐，望着空无一人的球场闲聊。今天是大年初五，其他人基本都在家里过年，访亲走友。陈风家里的亲戚不多，他也不想去，反正去了年年都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对话，一样的冷落。
石光也没有去，今年放假他家都回乡下去了，他跟父母说了好久才同意他留在市里练球。离区赛越近，他越紧张，毕竟他是他们这个球队的队长。
“魏宇霖还没有好么？”石光问道，从年前的某一天开始魏宇霖就突然没来，到现在石光一次都没看见过。
“嗯。”陈风扯了一根草拿在手里把玩，那天他吼了魏宇霖可是没一点好转，还是那样。可他又不能找其他人帮忙想办法。
“这么说区赛他参加不了了么？”石光沮丧地问道，别人不舒服怎么能强求别人参加比赛呢。
“不知道。”陈风不太想说这个话题，每次一说到这件事他就感觉心里有火在燃烧，却只能任凭它燃烧。
“那到时候只能你打前锋了。”石光思索了片刻，分析了一下队里的成员，比赛开始时魏宇霖还没有好的话只能由陈风上前司职前锋，单锋线的阵容并不适合他们队。以石光的眼光来看，队内没有一个人有足够能力独自挑起进攻大梁。
如果陈风提前位置打前锋，谢军和曹伟选一人来打前腰，那么在中场的控制力和衔接力就会大大下降。假如石光上前打前腰，后防线也会薄弱，权衡之下只能放弃前腰的位置，石光后腰兼职后卫放弃中场。
“前锋有人，没事的。”陈风从石光的话里听出了担忧的语气，他忘了把尹战的事告诉石光。
“有人？你又找到了人？”石光问道，“怎么没听你说过，也没见到人。”
“就过年前，忘了跟你说。”陈风那次和魏宇霖吵了之后便回家去了，回家之后发现他妈妈对他的态度转变很多，关切的问他最近练球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问题。陈风在家观察了好几天都没弄懂妈妈怎么一下子转变那么多，想来魏宇霖一定在自己妈妈面前说了多好听的话。这样下来，陈风更想帮魏宇霖重新站起来，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是么？过几天叫他出来一起练练。”石光很好奇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神秘球员。
“他说他没空，比赛的时候直接叫他就行。”陈风说道，别人说这句话会觉得是自我膨胀，但话从尹战嘴里说出来，陈风觉得就是那么理所当然。
“这么大牌？”石光对于这中细节并不了解，皱了皱眉，“谁啊？”他认为这个人也太拽了吧？赛前都不来磨合一下？这么目中无人？
“尹战。”陈风看着石光说道，“你知道么？”
石光摇了摇头，他没听过这个人，“哪个学校的？”
“不知道，他是个踢野球的。”陈风说道。
“野球？”石光重复道。
“嗯。”陈风把魏宇霖跟他解释的“野球”又跟石光解释了一遍。
“我知道什么是野球。”石光盘腿坐在草上，“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找一个踢野球的？”在石光看来那些为了钱去赌球的人不可取，甚至是对足球的一种亵渎。
“因为他真的踢的很好。”陈风回想起和尹战单挑的过程，真的很强，陈风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陈风不知道，在尹战看来陈风也很厉害，可是因为陈风的踢法并不适合踢小场，在单挑的比赛中很受限制。
“再厉害又怎么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石光轻哼一声，拽了一句文绉绉的话。把陈风听笑了，“我觉得他不像单单是为了钱。”他想起了韩叔说的那句话：人做一件事，一定有做这件事的理由。也想起了尹战最后并没有要自己的钱。
“你怎么找到他的？”石光还是很奇怪，像他们这种高中生和那些踢野球的几乎是没有交集的，也不知道陈风是怎么找到那个人的。
“魏宇霖跟我说的。”陈风说道，“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人么？不是说他很厉害么？”陈风的印象里石光算是一个低配版的“江湖百晓生”，他以前周末经常和其他学校的人一起去踢球，知道和认识很多人。
“我哪儿会知道。”石光耸了耸肩，石光向来是不屑于和这类人相识，更不会主动去知道这些信息。
“嗯……到时候你会看到的。”陈风说道，对于尹战这个为了钱而踢球的人他莫名的放心。
“哎，不管了！来单练会儿吧。”石光起身拍拍了身上杂草，当了队长才知道这不仅仅是个称号，身上的担子也很重，他以前踢球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
“好啊。”陈风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两个人好久没有单练过了。原来两个人单练，每次石光都觉得陈风很无耻，明明一对一，老远就抬脚射门了，这怎么防嘛。以至于每每单练到最后，两人都站得老远，不停地远射，而且能射多远就射多远，然后看着对方屁颠屁颠地跑老远捡球回来。
这也算是这两个人极其无聊的小游戏，也只有石光会陪陈风玩儿这种游戏。换在其他人，肯定会一脸无语的说，这是什么无聊游戏啊，三十米互射游戏吗？
“我去！陈风你故意的吧……”石光边跑边对着陈风骂道。
“石光，门在这边，你往那边射什么！”陈风也无语地对着石光喊道。
空旷的球场上回荡着两个少年的叫喊声和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