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不小心呛了一下。”
那个失态的小白领手忙脚乱地擦干桌子。
秦艳艳好不容易撑起的香艳气场瞬间垮掉，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半晌无语。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沈飞一皱眉道。
“沈先生，这个要求的尺度好像有点大，我可能接受不了。”秦艳艳强忍着翻脸的冲动，一字一顿道。
“嗐！亏你还是个知名艺人，思维僵化得很嘛！不要总拿尺度说事，这是艺术，是艺术！”沈飞用手指扣着桌面，大声强调道。
“对不起，沈先生。”秦艳艳忍气吞声道。
“好吧好吧，别摆着一张臭脸，你愿脱我还不愿看呢，”沈飞一甩手：“大雄，石头，PLANB!”
两个男的立刻动了起来，把一堆单杠哑铃似的东西搬到会议桌上，响起“叮叮当当”一片金属碰撞声。
大雄和石头跳到会议桌上，熟练地组合着那些金属配件，三五分钟后，那东西的雏形逐渐显露出来，秦艳艳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钢管舞，这个总没问题了吧？”沈飞翘着二郎腿，有点不耐烦道。
周围几个男性工作人员，纷纷不着痕迹地把手机调成偷拍模式。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当红花旦秦艳艳啊，回头视频如果传到优酷上，那绝对是一夜爆火啊！
随着大雄和石头不断矫正，只听“咣”的一声，顶盘抵到了会议室的屋顶。
“完美！”
大雄和石头从会议桌上跳了下来，整个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秦艳艳的表态，这场好戏能不能演成，就看秦艳艳一句话了。
秦艳艳低着的头缓缓抬起，嘴角甚至浮现一抹玩味的媚笑，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来：
“可以~”
男职员们脸上波澜不惊，其实一个个心里早就像是火山喷发般，狼叫连天。
“那就好，来，音乐！”
沈飞打了个响指，大雄立刻按下播放键，一支钢管舞配乐在会议室里响起。
所有人纷纷鄙夷地看向大雄，这特么都挑了些什么配乐啊，简直就是靡靡之音。
秦艳艳下定了决心，行动起来毫不拖泥带水，无比优雅地脱掉高跟鞋。
那张会议桌够30人开会用，离地70公分，足足10米多长，方才的钢管被装在距离秦艳艳8米远。
只见秦艳艳像走T台似的，在音乐声中款款玉步，摇曳生姿，一步步朝沈飞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招牌式的自信笑容。
对于试镜间里所有的工作人员来说，这绝对将是毕生难忘的一幕：
秦艳艳只穿了一条小短裙，居高临下地缓缓走来。
秦艳艳一只手搭在白色冷轧钢的钢管上，身子摆出一个诱人的S型，另一只手抛出一个飞吻，桌下的每个小职员都感觉这个飞吻是抛给自己的。
“切，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么，想当初为了接一个平面广告，连摄影师的床头我都爬过。”
秦艳艳心中想着，身上却是不停，在音乐声中搔首弄姿地发挥着。
“音乐停！”沈飞忽然喊了一声。
小职员们这才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表演中的秦艳艳也是一脸不解地看过来。
“你这半天都跳了些什么啊，这也太不专业了。”沈飞老大不乐意地一拍桌子：“来个托马斯回旋！”
秦艳艳眼前像有一万只***扑面而来。
托马斯回旋？你当这是奥运会啊？
“听不懂么？”沈飞指手画脚地比划了半天：“就是电视上那样的。”
小职员们面面相觑，心说这特么比脱衣舞还难呢！
“对不起沈先生，这个，我真的不会……”秦艳艳深吸口气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沈飞恨铁不成钢似的叹了口气：“这样吧，也不用你跳舞了，来个简单点儿的，背段来听听。”
？！
大雄眼睛瞪得溜圆，转头看向石头，石头冲他轻轻点点头，小声道：
“你没听错，他说的就是……”
“这个，我也不会……”秦艳艳尴尬地站在会议桌上，满脸通红。
“不会背，你这演员觉悟不行啊！”沈飞不耐烦地摆摆手：“下一个下一个！”
……
休息间的门再一次打开，在先前那个工作人员的引领下，秦艳艳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下一位试镜演员起身出门。
“秦小姐怎么样？发挥得还好么？说好什么时候签约了吗？”
一个不长眼的女助理三两步跑过来搀着秦艳艳的胳膊道。
秦艳艳不说话，脸色白得吓人。
“你没事吧？对方对你的表现不满意么？”方大路迎了上来，皱着眉头问。
秦艳艳还是不说话，颤颤巍巍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秦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先来喝杯水吧。”叶婉瑜递过一杯温水，关切道。
秦艳艳茫然地抬起头，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得夺过杯子一扬，不顾形象地大声嘶吼道：
“都怪你个丧门星！你个丧门星！”
叶婉瑜身上还背着大包小包，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扬了一身的水。
“秦小姐，你冷静点！”几个保镖靠上前来，试图控制住发疯的秦艳艳。
“你们干什么，拉我干什么？我花钱雇你们干什么吃的？放开我！给我弄死这个小贱人！”
“啪！”
方大路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艳艳捂着半边发烫的脸颊，难以置信道：
“你打我？姓方的你敢打我？”
“我是让你冷静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之前说过了，上头对这件事很重视，如果搞砸了，你就等着被雪藏吧！”方大路厉声道。
秦艳艳愣了半晌，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周围其他的视镜演员纷纷掏出手机拍摄，拦都拦不住。
“拖走！”方大路冲几个保镖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方大路正要开门，却与门外一人差点撞个正着。
“呦，是张主任啊。您好您好！”方大路赶忙换上笑脸。
“东辰集团方大路是吧，”张蕾臭着张脸，冷冰冰道：“叶婉瑜是你们公司旗下的签约艺人吗？”
叶婉瑜疑惑地抬头，她当然不认识张蕾，想不通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方大路脑筋转的飞快，赶忙答道：“这个，算是吧，张主任您的意思是？”
“方经理，叶小姐，麻烦两位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张蕾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