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本来就带着一股起床气，经秦艳艳这么一折腾心情更是不爽，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许楠的办公室大门。
“呀，是小沈来了啊。”
许楠一点都不吃惊，似乎早就在等着沈飞推门而入一样。
她今天上午刚烫了头发，还特意换了一件韵味十足的修身旗袍，将她这个年龄的女性魅力衬托到了极致。
当然了，她没忘喷上出自沈飞之手的神仙霜，现在这款神仙霜还在预售阶段，端的是一霜难求。今天所有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都是眼神发直，许楠相信沈飞也不会例外。
“找我什么事。”
沈飞头也不抬，进门后一屁股就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摆弄起来。
许楠心里没由来的凉了半截，旋即强颜欢笑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最近神仙霜的项目进展不错，想着该请你过来给把把关什么的。”
“配方都给你们了，还有什么要我把关的？”沈飞不耐烦道。
“嗯，是是，”许楠轻轻咬了下嘴唇，转移话题道：“这样吧，不如我们边走边聊，我带你参观下生产车间什么的。”
“也行吧。”
沈飞站起来就往外走，许楠抢先两步为他开门。
两人擦身的瞬间，沈飞鼻尖嗅了嗅，奇道：
“今天你擦香水了？”
“嗯。”许楠低着头，轻声道。
沈飞这才注意到许楠今天穿戴有些不同，尤其是那件旗袍，胸口处有一个椭圆形的镂空设计，大胆地将她那一对高耸的****凸显出来，艳光四射。
“你平时上班就穿这样？”沈飞没心没肺道。
“不是的。”许楠鼻子一酸，感觉眼睛里又湿又热，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淌下来了，她快走几步行到沈飞前面，低声道：
“走吧，我来带路。”
进了几扇门，前方视野忽然开阔起来。
十条生产线同时开工，流水作业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惬意的节奏感。
许楠调整了下情绪，微笑着给沈飞讲解项目进展情况，沈飞走马观花，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两声。
走出观光通道，二人来到一间挂着近百台显示屏的超大房间。
“这是总控室，整层楼的每个角落都在监控之下，花了四百多万完成的。”许楠介绍道：“这边是我们刚刚走过的罐装间和消毒房……”
“等一下，这是什么？”沈飞忽然打断道。
“这个不是生产相关的画面，是今天接的一个产品代言的试镜……”
“我知道，放大看看。”
那是这层楼的一间中型会议室，被临时改作这次试镜演员们的休息间，里面的女孩子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难道沈飞是……
许楠疑惑地操作着监控界面，选中后放大两倍。
画面里约莫三十多人的样子，都是前来试镜的女艺人及其陪同人员，其中尤以秦艳艳这边声势最为浩大，光是随行的女助理就有八九个。
画面上的秦艳艳一如既往地飞扬跋扈，正叉着腰指着一个小女生破口大骂。
那个低着头的小女生，齐耳短发，瘦瘦的身材，这不是叶婉瑜吗？
沈飞深深吸了口气，一对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这个试镜是谁负责的。”沈飞冷冷道。
“好像是办公室吧，张蕾牵头的。”许楠察觉到沈飞情绪的变化，连忙答道。
“我离开一下，你先忙吧。”
沈飞说走就走，头也不回。
“哎……”
许楠伸手想要挽留，但接下来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望着沈飞的背影一步步离自己越来越远。
一个女助理出现在许楠身后，小声提醒道：
“许董，红酒醒好了，随时可以用餐。”
“倒掉。”
“什么？许董，这是您上次特意从法国带回来的……”
“我说倒掉！听不懂吗！”
那女助理吓了一跳，上班这些年来，她还从未见许楠如此失态过。
“是，我这就去。”
女助理一溜小跑退下了，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许楠一个人，穿着妖娆靓丽的旗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话说休息间这边。
左右隔壁的办公室都听到休息间里传来尖锐的喝骂声，工作人员们纷纷侧目，不晓得究竟是谁这么大脾气。
“叶婉瑜！几点了，你给我看看表这都几点了！一个小助理架子比我还大！”秦艳艳恶声恶气道。
“抱歉秦小姐，今天学校有事，我好容易才请了半天假，真的对不起。”叶婉瑜边说边连连鞠躬。
“你请不下假怪我喽？那我是不是只给你半天工资就行了？”秦艳艳得理不饶人。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叶婉瑜低着头，小声道。
“小宁、小陈，愣着干什么，把你们手里的皮箱和背包都给她，我秦艳艳手底下可不养吃白饭的！”
两名女助理只好照做，叶婉瑜本就生得极瘦，现在背着个大包，脖子上还吊一个中包，手里拎两个皮箱，再加上原本斜跨着一个帆布包，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怜。
“算了，她一个学生妹，长得又这么瘦，哪能背得动这么多重物。”方大路在一旁劝道。
“多么？那我来帮她卸一个。”
秦艳艳说着，直接上手将叶婉瑜的帆布包摘了下来，随手一撇，包里的东西“哗啦”洒了一地。
有卡通小镜子，有吃了一半的奥利奥，有备用的卫生巾……
“咦，这什么东西？”
秦艳艳的目光被其中一本厚厚的蓝皮书给吸引了，弯腰拾了起来。
“不要看！那是我的……”叶婉瑜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演员的自我修养》？”秦艳艳像是看见外星人似的上下打量着叶婉瑜，用一种夸张的语调大声道：
“看不出来啊，一个小助理还作着明星梦哪？整得还怪励志的呢！”
周围几个女助理和男保镖们一片哄堂大笑。
“不是的，这，这不是我的书……”
叶婉瑜一张素净的俏脸憋得通红，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同层楼的另一个房间里，七八个办公室小职员正围着张蕾忙得团团转，这次的试镜几乎是张蕾一手策划的，什么事都离不开她，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用。
这些小职员们有的手里拿着稿子，有的头上戴着专业耳机，还有的穿着满是口袋的导演马甲，一个个跃跃欲试，都想过把拍戏瘾。
就在这时沈飞推门而入，一张臭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张蕾，你给我出来一下！”
丢下这句话，沈飞“啪！”的一声摔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