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力说完，唯恐态度还不够诚恳。
又装作很关心的姿态对程长夏说：“所以队长大哥你要当心了，小北可不是王成龙，他发起疯来，连我都拉不住，他想问题就一根筋，说要弄谁就弄谁。”
程长夏听完，一笑宛尔。
若说是王成龙憋着坏要弄他，他还有点担心之外，穆小北他是完全不放在眼里，横竖就是个孩子，毛都没长齐，能翻多大浪？
“好了，你说得很不错，我很满意，那仨小子可以走了。”
程长夏一指杨大力身后的三人，这仨跟如蒙大赦似的，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乐呵呵地便跑了，看都没再看杨大力一眼。
只留下杨大力一个人在保安室，他们似乎也忘记了刚才是杨大力舍命要保他们。
看着杨大力有些黯然，失落，程长夏也不点破，江湖意气也好，朋友道义也罢，多经历，才会懂。
所以说人性薄凉，便在于此。
又等了一会，杨大力回过神来，程长夏便提了第三个问题。
“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其实也不算是问题。”
又有问题又不算是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杨大力纳闷，老刘头也不懂。
俩人都看着程长夏，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程长夏略一沉吟，看了看老刘头和杨大力。
他内心也有点惴惴不安，不确定他想的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对杨大力说，尤其是当着老刘头的面说。
想了一会儿，旁观围观的俩人都有点等不住了，程长夏也不愿意就这样把杨大力放走。
他突然起身，然后说：“刘叔你看着他，先别让他走，我进去拿个东西。”
说完话，转身进内室，反手锁门，呼唤无心，进入系统空间，一套连贯的动作。
进了系统空间，无心问程长夏想干什么。
程长夏也说是有几个问题想向无心求证一下。
“女王，直到刚才，我才想明白一个问题，之前在运宝阁上看到，我可以把运宝阁的东西转赠他人，所以我才有了要开个店卖东西这个想法，但是我现在突然想到，我把东西卖给他们，我怎么收费？或者说我应该得到什么？”
无心没好气地回答：“你把东西给别人，你想从人家那里得到什么就换什么呗，换信息也好换钱也好，随便你。但无论你是赠予别人，还是跟别人换取物品，在系统看来这都是一个由你主动创造的气运关系，系统自然会根据他得到这个物品之后的气运提升状态，来决定你能得到多少亨运通宝。”
程长夏一拍手掌，说：“对，就是这个。也就是说我只要达成这个赠予条件，我就必得亨运通宝，除此之外，在现实中我也可以用来跟别人交换我想要的东西是不是？”
无心无奈地回答：“是。你要这么想也可以，虽然这里面还有更复杂的算法，但是以你的智商我觉得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系统会把这一切，从接触用户到之后的气运流通，都给你算清楚，就行了。”
程长夏继续道：“那我还有个问题就是，我把东西卖给别人，我的度量标准是亨运通宝，我要从他身上换取等价物，那我又怎么知道一点亨运通宝应该值多少钱？”
“再一个，我赠予别人的物品，如果是好东西，那他气运增加，但如果是坏东西呢？像唐强那样，我还会增加亨运通宝吗？”
无心把手一挥。
“停停停，打住，你个智障你搞错了两件事，第一个是你要换什么，这个价值观决定权在你，系统只跟踪记录并获取亨运通宝，并不是说你拿个小东西骗了人家几万块你就会得几万亨运通宝，你这里面还包含了一个骗人的举动在里面，请记住你们人间有句话叫：善恶到头终有报。”
“然后第二件事就是，赠予和使用是两回事。你把某个物品赠送给别人，由他支配要如何使用，跟你拿着这个直接作用在别人身上，这是两回事。”
“而且来说，系统只判定赠予，不判定你用更不判定你让别人帮你用，套用你们人间的一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系统就是这个神明，你的一举一动系统都会帮你判定，所以别想钻空子。”
程长夏呵呵一笑，“女王你看你说哪的话，我哪敢钻什么空子，只是之前没整明白，现在来找你问明白而已。”
说完也不等无心再说，程长夏赶紧向后退，退到一个地上有明显白色光圈的位置。
进入系统空间这么久他也发现了，每次出现他都在离大屏幕一定距离的地方，不偏不斜，以他的机智，他也猜这里就相当于一个传送门一样。
只是无心才是开启传送门的钥匙。
程长夏站到光圈里，对着无心挥挥手，“好了女王，麻烦你送我出去吧，我心里已经有谱了。”
无心闻言，也懒得再跟程长夏磨叽，把手一挥，白光闪过，程长夏又出现在了内室了。
时间照样还是才过去一秒钟。
他又故意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才打开门出去。
这一次，他不再犹豫，也不惧怕自己即将要问的问题吓到老刘头。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完美的理由。
同时开启运轮眼。
“杨大力……”
他直接就问起了杨大力。
“你是不是觉得你最近运气很差，点子很背啊？”
在杨大力头上，灰蒙蒙的一片，在昏黄的晚灯照耀下，灰暗如尘土。
而老刘头就要明亮一些，淡淡的像太阳未升的晨云。
杨大力一惊，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程长夏走到凳子前，又坐下了，近距离看着杨大力头上的灰质，发现这灰质是透明的，只要他愿意，可以透过灰质清楚地看到后面的墙。
但当他目光聚集在灰质上时，又会觉得这灰质极其浓厚。
“会根据我的目光而变化，这倒是挺有趣的东西。”
莫名呢喃了一句，发现杨大力还在看着他，老刘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复杂。
程长夏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走了水了，可以说是霉到家了，你这种程度，遇人被骂，出门遇仇敌，下个楼梯会脚滑，想买东西发现没带钱，都算轻的……”
“幸亏这是城里没有狗，否则你出门就被狗追着咬，而且我断言，你之后还会更惨。”
杨大力一听，差点没给程长夏跪下。
“队长大哥……哦不，大师，请问我该怎么办，我最近真的是干啥事都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