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宋谜二 > 第1038章 使用之时请摇晃

  现在,是17﹕26﹕00,现在,小石桥前的王木木一行,环境大有改观,天上的冰弹在不射击这里后,东南西北的互射了一会儿后,眼下已经偃旗息鼓了。所以,王木木就说,各位,谢谢你们的抢救了!但若要继续下去,在雪地上大晚上的露天干活肯定不行!我们不如先去蜀国公主府吧!那里,有房屋,有照明,有热水,有取暖,有厨房,有卧室,有下人,什么都能方便些……

  现在,是17﹕29﹕30,王木木一行,除了还在东南西北四个民宅中不知在干什么的萧仙儿和李小鹿外,其余人全都撤去了蜀国公主府,那些马匹就暂时让它们维持现状吧,王木木一行,全体都从空中直接飞去蜀国公主府的内宅了……

  现在,是17﹕29﹕35,蜀国公主府的管家和门房老黄瓜和大头菜,正在翘首以待,按约,王木木一行今天该来此处。可等人心焦,左盼不见,右盼无人,正恍惚中,一老妈子来报,内宅中,从天而降,从无到有,一下子,从天上掉下来了十一人!似乎是木木王爷,但好像有伤亡……

  现在,是17﹕29﹕38,跟王木木还是有过数面之缘的蜀国公主府的管家老黄瓜,轻轻的叩开了内宅院门,先请安,继而眼睛乱瞄,玫瑰花挡住了他的视线,老黄瓜就老老实实的一一的记下了王木木他们现在立马所需的物品……

  现在,是17﹕29﹕42,蜀国公主府内,厨房里在烧热水,一只只炭盆在往内宅送,一些下人不明就里的在按嘱粉碎那些上好的干燥洁净的木炭……

  现在,是17﹕32﹕12,蜀国公主府内宅内,经过二三分钟的快速准备,宝玛公主要对三位中毒病人,即王木木、完颜焘萍和扈北三人进行洗胃了。

  所谓的洗胃,是指将一定成分的液体混合上药物灌入胃腔内,混和胃内容物后再抽出,如此反复多次。其目的是为了清除胃内未被吸收的毒物或清洁胃腔,临床上常用以胃部手术、检查前准备。对于急性中毒如短时间内吞服毒物,洗胃是一项重要的抢救措施。

  因为不知道三人究竟是中的什么毒,同时,因为此行也并没带什么解毒药物,因此,因地制宜,因材施救,宝玛公主的第一步的是用常备的碘酒作沉淀剂,这可使胃肠内毒物成为不溶性物质,以降低其毒性,并阻止或减少其吸收。然后,再用75g淀粉配1L水成混悬液洗胃,进行洗涤,即口中喂食,再催吐洗胃,反反复复,直至无蓝色洗出液为止。

  宝玛公主的这一化学性质的招,把王木木等三人扑腾得死去活来,呕!呕!再次的呕!呕出了今日的早餐,呕出了昨天的夜宴,呕出了胃中的酸水,还快要呕出了喉咙中的小舌头!……

  宝玛公主的第二招,是物理性质的招。还未开喂,三人已经吓得闭眼!这次喂食的是洗胃专用的混合浆液。它是由花园中取来的粘土,代替白陶土和皂土,打成了泥浆,再拌入粉碎了的木炭,把木炭当作吸附剂活性炭,组合着洗胃。这种复合物不能被吸收,却能大量安全可靠地吸附毒物,并在非特异性结合中被排出。

  现在,三人,很不情愿,但也很配合地在大口吞食木炭烂泥浆。三人闭着眼,哽着食管,大吃烂泥,硬噎入喉。但三人知道,这苦日子才开头,接下来的反复催吐才是欲死欲仙、进退两难的苦难时期,想想都恶心,呕!那跟上大刑也差不了多少了。只是,人家上大刑,伺候的都是些满脸横肉的粗蛮人;而咱这洗胃,有点小福利,是在中外美女的满心关怀、一脸同情、外加按摩中受难的。你看,不是吗?伊和子这不就来了?她,拍拍手,走过来,不言不语,直接抱起了她的对口病患完颜焘萍,在完颜焘萍一脸惊恐并睁大了眼睛以眼神乞问对方意欲何为时,伊和子没有言语,只有行动。只见伊和子对望了一下萋萋迷迷地望着自已的完颜焘萍,摸了一下她那饱鼓鼓的小肚皮,还弹了三下,“梆!梆!梆!”的,像只熟透的小西凤。伊和子开始了,她使劲的把完颜焘萍左上右下、前转后绕地摇了起来、旋了起来。现在,伊和子是主动的客串了回调酒师了,完颜焘萍则被动地被当作调酒师手中那高抛低接的调酒杯了,好在完颜焘萍个小体轻,也能成为伊和子的掌上飞人。在阵阵晕厥后,在完颜焘萍被耍弄得五官还调整不到能正常地说话的状态时,伊和子又出新招了,她先是把完颜焘萍双脚用腿夹住,再手按头顶,划着大圈,像在化学实验室里将烧瓶摇溶那样;后是像二人转中的那方手帕那样,滴溜溜的,把完颜焘萍那个旋转得啊,真是天地不分,眼珠不正。在伊和子想要将完颜焘萍头下脚上的换位倒摇,开始新一轮的折腾时,完颜焘萍终于喘上了一口气,赶紧举手,快口抢问:“喂!伊姐姐!慢!慢!请慢一慢!伊姐姐!请问,你要给我洗胃就洗胃,你干吗还要这么激烈地摇晃我?折腾我?我是杂技团里的小丑?我是调酒师中的酒杯?我是二人转中的手帕?”

  伊和子白了完颜焘萍一眼,脸无表情地说:“完颜小郡主,你难道没注意过咱们哈佛医学院里的药水瓶?咱们医学院生产的药水瓶上都有这么一句话,叫,‘使用之时请摇晃’或‘使用之前请摇匀’,因为混悬液……”

  完颜焘萍大跌眼镜:“哎呦喂!我的伊姐姐啊!我的伊妈妈啊!我的伊奶奶啊!使用之前请摇匀,那是摇瓶子啊,不是摇病人啊!天哪!我造的是哪门子的孽啊!吃了一大肚烂污泥,还要被你当作烧瓶摇!还要被你当作酒杯抛!还要被你当作手帕转!呕!小伊啊,大伊啊,老伊啊,谢谢了,我都不要去催吐了,你也不要准备压舌板了,呕!我就直接趴你肩上吐吧!你就慈悲为怀吧,畅开你那围大的胸怀吧!你就给我接着吧!呕!我的烂污泥!呕!我的大百搭!呕!我的圣母玛利亚!……”

  伊和子一脸欣慰,笑言相回:“小郡主,这不就对了?灌前忘摇了,就只能灌后后补了。哦,你呕了?不错,异曲同工!来!抓紧时间,赶快进食,加紧满仓,及时倒仓,清仓务尽,进仓务盈,咱们做个榜样,英雄不论年龄,洗胃咱最锐进,来,乖,宝贝,听话,咱们准备第二轮!狗!凯美瑞!……”

  现在,一直在抢救扈三娘的宝玛公主可以脱手来照顾中毒最深的扈北了。本来一直满脸通红着照顾扈北的两男的,终于松了一口气。宝玛公主看着伊和子如此摇动完颜焘萍,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一点琴操范了?于是瞪了她一眼,口中还嘟哝着:学而不精,脑瓜欠灵,生记硬背,患者倒霉。不懂别装懂,你也不看看我的示范?精品课程,样板工程,大宋的馅料,波斯的范儿……

  王木木看得出,玫瑰花她们四个,都累得慌。所以,自已很自觉。自动进餐烂污泥,再自动用手指扣压喉咙,呕出胃内物,自作自受,自讨苦吃,一步一个脚印,反复进行……

  现在,已经是17﹕58﹕32,王木木等三人,除扈北一脸苍白外,其余的人,都开始恢复了活力,幽默、打趣也就接踵而来……

  现在,已经是17﹕59﹕12,王木木看看扈北,这次扈北伤得不轻。尽管扈北的体质很好,可是,谁知道呐?王木木很自责,扈北怀孕了,他竟然不知道,竟然还让她随他出征。王木木知道,扈北肯定心里很难过,这是她的第一胎,比她晚的扈二娘都快生了。扈北她虽很内向,但王木木能感觉到,近期,晚上,她已没有以前刚开始时那种羞涩被动了,她也能迎合了,青苹果有了红润,她也懂互动了,她更会傻乎乎的浪潮后,自管自的靠着墙壁练二指禅。王木木问她,你干吗?她回答,我听哈佛的,教材上有说,我要用地心引力来挽留住王爷给我的小蝌蚪……

  王木木看着扈北,知道她中毒很深,刚流产,又要洗胃,生理心理上都不好受。王木木挺怜爱眼前这个自已其实不是很了解的女孩。她,一个铁匠的独女;她,一个母亲生育她时难产而去的孤女;她,一个从小男装的假小子;她,被她表姐扈南介绍来扈家庄当侍女的工匠女。她不懂人情世故,她不善言辞说笑,她极单纯,思想也简单,很纯情。但她,凡事,认真负责,勤勉自律,无私奉献,赤胆忠心。王木木内疚,现在自已的女人多了,照顾上难免疏忽,看着扈北平时红扑扑的苹果脸,现在是生青生青的,毫无血色,不禁心疼。王木木想,宇文柔奴在赶过来,我们的药品补品就快到了,我们这些人应该都能活下来。但是,扈北这次损失大了,她心里很不好受,自已就在心理层面上暖暖她吧。想到这里,呕吐得差不多的他,就走到扈北床边,睡在了扈北的身边,轻轻的在扈北的耳边嘀咕:“傻丫头,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已。不过,没事,你看,你王爷还是好好的,你也是马上会好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所以,我们还都能好好地再造几个好小孩的,对不?……”

  扈北知道了,扈三娘刚才过来跟她说了些话,知道自已与王爷的孩子没有了,这一生,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这么在意过,她感到胸闷,她感到腰酸,她感到气促,她想大声痛哭,可她知道,现在大家都很忙,自已绝对不能再添乱,所以,她强忍着,鼻涕和眼泪,都改道往心里流。好在要洗胃,小萨满怕催吐,而她却喜欢呕吐。因为,呕吐时,自已的悲痛伤心,可以和自已的鼻涕眼泪一起,和着胃中的泥浆,一起痛快地外泄!倾泻!可是,胃中的毒素,随着一次次的洗濯,好像已经没怎么恶心了;可心中的悲伤,为什么,越呕越多呐?

  迷糊中,扈北感觉有人傍在了她身旁。谁?还能是谁!他,只会是他!一个熟悉的感觉,一个一生唯一接触过的男人,现在又在她身旁了。他还在跟自已说着悄悄话,说什么呐?今天的耳朵怎么这么差?我听力下降了?我怎么听不清了?可我喜欢听这男人的声音,也喜欢看这男人在说话时的嘴皮子的一动一动,可是,我今天怎么连眼睛也不好使了呐?我怎么看人会这么模糊呐?王爷一张嘴,怎么会有四片嘴皮子呐?唉呦,王爷的身子真暖和,王爷好像抱住了我,呵呵,我不知道萧仙儿这个大花痴在不在边上,她若看见王爷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我,第二天肯定会来跟我比武赛马什么的!唉呦!大事不好!我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连脑子也不好使了?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被王爷拥抱,人家不会都看见吗?那还不羞死人?那我怎么去见其它人?那要是公主姐、神医姐、小主姐、东东姐、茜茜姐和南南姐,她们知道了,会不会说我啊?唉呦,怎么办?要不,我不让人家看见?我躲起来?我躲王爷的怀里去?我先把头拱进去?……

  王木木感觉到扈北的神思在散乱,王木木知道扈北在大网兜中,想用牙齿来解围,所以,病从口入,她吸入的毒很多,加之小产,失血也多,所以,她已经出现迷幻,瞳孔在放大,眼神在迷乱。王木木现在没有药物,也没有手段,他只能紧紧的抱着她,用体温,用感觉,用心神让扈北能有自我,能有一直不消失的自我,能依恋着自已,不舍得自已,也许这样,才能抓住她,别让她一松气,一散神,一游离,一出窍,就去了西天……

  扈北在王木木的怀里,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现在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她只是梦见,或者说,只是在眼前,有个妇人在浮现,有个妇人在一朵云朵中浮现,她吹着一支笛,她看着自已,她对自已有一种特有的慈祥,她长得很像自已的表姐扈南的妈妈,她在向自已伸手,自已也正在向她飘去,在向她的那朵云飘去时,自已渐渐远离了人群,慢慢地褪去了外衣,赤[luǒ]着身体,自已也在变成一朵雪白的云朵,就快要消化在灿烂的阳光里了。

  可是,怎么会呐?我想飘过去,飘过去的路上有一正在吃饭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在哭泣,小女孩挡住了我的道了。看着我不能前进,我对面那个像扈南妈妈的妇人就跟小女孩说话了,她说,小女孩啊,你为什么要挡在道上哭啊?

  坐在地上的小女孩说,我看到你们就烦,我本来想在这里吃午饭的,哼,你们打扰到我了,我现在就不吃了!我不愉快,我就哭了!怪你们,全怪你们!

  那妇人说,呵呵,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女孩好傻啊,你居然拿不吃饭来要胁别人,而且要胁的是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人,你自己不吃饭饿的又不是别人,笑死人,居然拿饿自己来要胁别人,傻啊,傻傻傻傻傻!我笑啊!哈哈哈哈哈!……

  扈北看着妇人笑得这么高兴,她想看看小女孩现在的表情,可是,转头一看,小女孩呐?她人呐?小女孩凭空消失了,无影无踪了……

  这时,扈北的耳边,轻轻的飘来了王木木的歌声,耳语般的,似从云朵中飘来,深情,入心:

  “童年的笛声,

  把梦唤醒,

  是那么熟悉,

  是阿妈关爱的声音。

  走出了人群,

  褪去了外衣,

  赤[luǒ]着身体,

  想依偎在阳光里。

  飞翔的云儿,

  你想飘去哪里,

  我张开双臂,

  深深呼吸。

  轻轻的风儿,

  请你停一停,

  能否带着你的歌声回家去,

  家里的哥哥在等你。

  可爱的云儿,

  你要飘去哪里,

  我张开双臂,

  到处寻觅。

  亲亲的风儿,

  请你停一停,

  请你别把我的云儿吹去,

  因为我还想带着她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