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灵异小说 > 阎王的九十九房小妾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发狂的肚兜(上篇)

  幸好,幸好……

  肚兜沉心静气地打量着小丫,细细感受着从她身体反馈回来的信息,大到四肢躯干,小到一丝经脉发纤,丝毫没有注意到自身的经脉溃乱与穷途末路。

  幸好,只是失去的些许生机,对原本的真元并无大碍。

  肚兜庆幸着,说到底或许还得感谢地狱凰摧枯拉朽地反击,否则,或许小丫仍旧在殊死拼搏着。

  “肚兜……弟弟。”抬眸,小丫的角度,她将化身为灰袍的少年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头哇凉,原来,之前地狱凰一直在改头换面地隐藏着实力?

  急切出声,小丫苍白的面色早已不复半丝血色,不意。气脉喷张,迎风直呛,噎得她只来得及说了句肚兜弟弟。这一刻,她突然后悔了。刚才若不是自己心意已决耗费了全力,此刻或许她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傻丫头,说什么呢?”闻声,肚兜牵了牵嘴角,宠溺地捏了捏小丫的琼鼻,心细地替她顺着气息,平复气喘,或许是知道自己水尽干枯了吧,或许是知道自己轮回已灭吧。这一刻,他想要呵护面前之人的心意,再也没有一丝半点的保留与掩盖。

  “改叫哥哥……”肚兜纠正着,“别看我现实中比你小。实际我是重生的往生者。明白吗?也就是说,曾经我,原本存在过,现在,我重生了。只需要到达一定的时间与积累。我便能拥有前世所有能力。明白吗?”肚兜解释着,对于哥哥弟弟的问题显得格外较真儿。

  只是,他为何需要重生,沦为往生者。这个他没有提及。

  不是,谁和你纠结这个问题了啊。小丫焦急地挣扎着,奈何此刻的她,眼皮儿越来越重,似乎下一刻,便陷入沉眠。这是力犹过虚的结果。肚兜并没有太多担忧,这样也好,至少,若她看不到自己生机尽散,道行尽失的那一刻,想必也不会有那种背痛与寂寥。也看不到自己终现形态的那一刻吧。

  静静地看着小丫,肚兜的眸眼越来越柔,也越来越亮。只是那深处的眷恋与不舍愈发明显。

  这一切,背对着他的地狱凰无从察觉,但是他仍旧被肚兜周身散发的温眷气息所感染。

  如此情景,似曾相识……

  灰袍少年一双凤眸闪过一丝痛惜,然后便被巨大的狂喜淹没。

  仙子,仙子……有了魔王的往生者。仙子距离恢复大成便不晚了,到那时,他便又可以陪在她身边,替她纵横山河,斩遍四野了。

  心念如此,灰袍少年便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生生将对肚兜的抽离提升了一倍,以至于肚兜身形微晃,连简单的卧坐都难以坚持。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清冷骄傲的眸子,始终定格在小丫身上。

  这一刻,从肚兜那清亮眷恋的眸子,小丫看出了很多,伤感痛心之余,她竟然有了些许羞涩退避的想法,可一旦念及肚兜的处境,她便鼓励自己勇敢。

  “桀桀……小丫头,怎么,相救你的情哥哥吗?”俶尔,在小丫彻底昏睡而去之时,一道沧桑接近诱惑的声音响起。

  “什么?”小丫大惊,惊异于找察声音源头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老者话里的暧昧气息。

  突然,就在小丫开口疑惑的同时,一道白衫的老者骤然出现在脑海,没有半点苗头,就这般凭空出现,宛若诡魅般飘零四散。若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便是一介魂魄,她此刻定会被吓得六神无主。

  老人很瘦,却很高。大约一米八几的样子,周身覆盖着一生简约的白衫,像是被硬生生套上去一般。极为宽松,像是睡衣一般,穿在身上倒是有几分仙风瘦骨的模样,头上被一席厚厚的连体帽遮盖着。看不清全面,却能隐约感受到他那温和扬起的嘴角,看上去宛如一个古家大院的看守者,慈祥,和蔼。

  “你是谁?”小丫故作镇定道。

  “小丫头,你血祭老夫,现在却又装作不认识老夫。老夫还真是伤心啊。”闻言,老者默默悲言,消瘦的身形看上去更加萧瑟。

  “血祭?”小丫微愕,转而震惊道,“你,你是崆峒玉鼎?”

  “可是,据传说,崆峒玉鼎中保留着一尊上古遗留下的杀神,昔年被女蜗禁锢,这才演变成如今的崆峒玉鼎,莫非,你便是那曾犯下滔天罪孽的杀戮之神?”心颖聪慧的小丫猛然大悟,一双冰锐的眸子来回不断地打量着白衣老人。

  “哈哈哈……”白衣老人闻言大笑,“小女娃,你倒是懂得挺多。”蓦然叹息,白衣老人默默道,“我叫无衣,你所见到风烛残年的我并非原本的我,我原本是九天之上掌管人世间百草轮回的神仙,昔年大战,杀戮之神遭受血炼蛊惑,犯下滔天罪孽,我便是那时被女娲派来借用崆峒玉鼎,与杀戮展开了殊死拼搏的几亿年。以至于今日,你见到如此风烛残年的我。”白衣老人颓然叹息道。

  “你说谎!”谁知,小丫矢口否认道,“血炼是女娲娘娘的第二人格,纵然她与女娲诸多不合,也绝对不会去蛊惑你!再者说了,此时的血炼就并附在雪瞳姐姐的神海中,要不,我们对峙一番?”眸眼闪动,小丫淡淡道。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只正在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的小狐狸。

  “你说什么?”谁知,小丫话音刚落,白衣老人便陡然俱惊,连那苍老的身躯,都止不住地开始了战栗。

  “你说,你说血炼的魂魄还活着?她……她不是补天,早已香消玉殒了吗?”灰白的嘴角微蠕,老者佝偻的脊背在这一刻逐渐挺了起来,一双鬼火般苍白深陷的眼窝死死地看着小丫,像是怕漏听什么般,“小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血炼还活着。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血炼,和我知道的血炼是不是同一个,但,是叫血炼,没错的。”略作沉吟,觉得对已方没有什么威胁,小丫方才开口道。

  “血炼……是的,一定是血炼……”谁知,白衣老人顷刻间欢欣舞蹈,像是一个要到糖果的孩童般,惊喜连连道,“炼儿,我的炼儿还活着,我的炼儿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