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哲笑了，乐不可支，而后他看着叶小花一脸严肃的问道，“不然？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叶小花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嘴又合上了。
张毅哲好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副反应一样，没等叶小花回答，他又继续道：“我不做自己开心的事，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专门做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做，那不是找虐吗？”
她压根想表达的就不是这个意思，叶小花瘪了瘪嘴，她知道他明明就知道她的意思，却故意扭曲。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叶小花想说不对，但仔细想想，却是有道理的，人自不自私是其次，但如果过的不开心，那还有什么意义。
“切~大道理谁懂得，但如果你真有家庭孩子，你还能这么毫无顾忌的肆意的说出这句话吗。”顺口刚说出嘴她就懊悔了，她有认真了，明明知道不过是在逗她而已，干嘛老是跟他较真呢！
纪小花外表看起来温和淡泊，但别人不知道的是，她性格里还有相当争强好胜的一面。
“确实不行。”
叶小花猛然的抬起眼，她没想过他居然会赞同她的话的。
张毅哲看她的抵触情绪不再那么激烈，又笑了笑，才说，“怎么？不敢相信我这么自私的人也有这么个无私的想法。不然你觉得该是怎么样的？”
“或者说，你觉得如果是你，你更喜欢一个怎样的男人。”车子转了弯，路过一条窄小的巷子又拐了出去。
叶小花看着张毅哲，表情奇怪。
张毅哲开着，一边用手机上的地图导航找路。又转了一个弯，没听到叶小花的声音，张毅哲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转过头，忽然看见女孩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张毅哲才恍然明白过来了什么？
“你别误会啊，纯属是因为路上无聊，聊聊天。”张毅哲后知后觉的解释。
“那我也没说什么啊！”叶小花抿了抿嘴上的笑意，一脸正经的说道，她没想到他也能有这么紧张的表情，这让她觉得很有趣。
“说真的。你以后打算找个怎么样的？”张毅哲转过头，看着叶小花的表情，同样也笑了。
“嗯~”叶小花犹豫了一下，发出一个长长的鼻音。
“如果真的要找的话，可以没有钱，不过首先得有责任感，其二对我爷爷好。”叶小花想了一脸认真。
“然后呢？”张毅哲等叶小花许久，还是没听叶小花说话，才转过头看着叶小花，看着明显没有下文的节奏，张毅哲还是怀着一丝丝希望问道。
“然后？没然后了。完了。”
“就这么完了。没有电其他的别的。”张毅哲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叶小花趴在座椅上有些懒洋洋的样子说道。
“那不然呢？”叶小花翻了翻白眼，反问道。
“那女生不是都希望对方能一直爱自己到老，有一块钱也要愿意为自己花九毛的决心。当然剩下的一毛钱自然是留作家用的什么的。如果能有车有房那自然是更加好的。”
“你脑补过头了吧！”叶小花无语。
张毅哲同样无语，不是说了女的一般都是这样吗？
“你就不回对爱情什么的有点憧憬。”张毅哲不死心的问道。
“会。但是不现实。如果结婚的话，我更愿意选择有责任的男人，爱情都是有保质期的。你会爱我多久？就仅仅的一个誓言，能保质多久？以后我会有自己的孩子，家庭，我不需要一个也不会宿的，爱情至上的男人。我觉得我更适合一个把责任家庭放在心里的男人。”
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到：“一厢情愿，两心相许，那些这什么？相爱的时候你们就是两厢情愿，不爱了，日子久了，是不是就是一厢情愿了？”
她感叹的问，张毅哲不知道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我需要的不是一厢情愿，也不是两心相许。在婚姻里，爱情太浪漫，也太奢侈，都是要放进箱子里封存，埋葬的。女人把她放在枕边夜夜相伴，男人把它放在随手一放，放到某某个角落，那天找不着了，在某一天翻箱倒柜找些东西的时候，只以为是垃圾，就远远的扫除房门。那是你说那是你的心肝你的宝贝，为了他你都可以把命舍了。结果，某年某天某夜，你的心肝宝贝都扔在垃圾车里了，你却还是过的好好的。有什么用呢？”
张毅哲就静静的听着叶小花说，他心惊，为这个女孩的老成，为这个女孩的犀利，她清晰的看透了某些东西的本质，但她又近乎绝望的几乎把这个世界都给否定了。
爱情不可信，那就不信爱情，不要爱情了那。只这么努力的活着。了无生趣的活着。
他有些不能理解。却只听见那个轻轻冷冷的声音又开始了。
“爱情需要确认的是激情，是近乎一刻的浪漫，是你有一块我花九毛，是你敢很大声的说出你爱我这三个字，是你会跟我说此生非你不娶，而我说此生非你不嫁。而婚姻，需要的是陪伴。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开水汤面，几滴油盐再放点葱花也能饱餐一顿，是哪怕遇上了你此生中唯一与你密不可分的圆，你也忘不了，那一根让你成为了一个半圆的直径。你不完成，但你们已经密不可分了。”
“爱情是烟火，一刻璀璨，婚姻是油灯，夜尽天明。”
……
张毅哲静静的呆呆的看着叶小花，久久无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到了？”叶小花问道。
“哦！我想跟你说的是。抱歉，我们可能迷路了。”
久久的，再次无言。
再抬头，她笑了。是昨天的书店。
……
他们再次来到了昨天的书店。
随手抽了本书翻开，外面依旧寒风呼啸。不过，里面很暖。
叶小花准备让自己尽可能舒服地度过这段等待的时光。
是一本线装的旧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