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罪匿 > 第十六章 母老虎

  “你刚刚说田静婉的丈夫条件很好,很有钱,你开专车赚钱,过小老百姓的日子,那当初你们两个人会分手,是不是也是因为经济基础差距比较悬殊,或者是两个人对物质方面的追求和标准不太一样?”秦沧问苏安邦。

  苏安邦摆摆手:“我是个粗人,也没有那么老高的文化,你说那些文绉绉的词,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说不出来。我这么跟你们说吧,田静婉是读大学的人,我呢,当年考大学太难,本来就没考上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学,就考了个包分配的职校,结果在学校里头因为跟同学打架,被学校给开除了,之后有一段时间就一直算是无业游民,也没什么事儿干,那会儿年纪小,也不着急找工作什么的,就见天儿的满世界去玩儿,然后偶然认识的田静婉,我那会儿大概二十三四岁,她也就十八九,反正就是觉得小姑娘长得又水灵又漂亮,特别招人喜欢,一来二去我俩就谈上了,那会儿不是年纪小么,也不懂得什么般配不般配,合适不合适的,更没想过什么结婚生子,天长地久,其实说白了吧,那时候就是因为觉得我们俩不是一个世界里头的人,我是个散仙儿,一天到晚这里晃晃那里转转,跟一帮朋友喝酒,打游戏,打扑克,她呢,那会儿也挺乖乖女的,成天就是读书读书读书,所以我们俩都觉得对方特别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很感慨的说:“想一想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当初我们两个能够在一起,就是因为我们两个太不一样了,我看她也新鲜,她看我也新鲜,结果到了最后走不下去,也还是因为我们两个太不一样了,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家里条件也比我好,家里头也希望她更上一层楼,找个比她自己娘家条件还好的,我呢?家里要啥没啥,自己也是,学历、技术,什么都没有,我们俩在一起,最后想不分开恐怕都难呐!”

  “很遗憾?舍不得?”秦沧两只幽深的黑眸,专注的看着苏安邦,就好像是一台人体扫描仪,要把对面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从里到外都看透似的。

  “嗨!舍不得倒也不至于谈不上,遗憾还是多少有一点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它就不是什么好癞蛤蟆!”苏安邦嘿嘿一笑,方才流露出来的那一点伤感也转瞬即逝,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他用两只手揉搓了一下自己泛着油光的脸颊,“田静婉各方面的条件确实都比我强,按照我这一堆一块儿的条件,想找个她那样的老婆,那也就只能做梦想一想,就包括后来我们两个人分手了以后,好长一段时间,后认识我的新朋友,一听说我以前的女朋友是个女大学生,长得漂亮,人也温温柔柔的,都不相信,全都说我吹牛不上税什么的。哎呀,男人么,都有虚荣心,我能找到比我条件好特别多的女朋友,这不也等于说明了我的个人魅力还是很不错的么!”

  他说完之后,目光忽然落在了唐果的身上,咧着嘴对唐果一笑,说:“小姑娘,我看你这年纪,也不大,二十刚出头吧?照理来说,你这岁数应该叫我一声叔叔的,不过咱们现在不一样,你是警察,我是被你们叫来了解情况的群众,要是那么论辈分,恐怕说起话来也有点麻烦,是不是?所以那我就不要脸一点,算是你的一个老大哥好了!你呀,是不是听我这么说,觉得我这个人脸皮实在是太厚了?但是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呀,当初二十多岁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我那个时候没有大肚子,也不胖,头发比现在密实多了,按照你们现在的形容词来说,那也是一块小鲜肉来着!不然的话,田静婉她又不瞎,干嘛跟着我?”

  唐果略显尴尬的对他笑了笑,心里面有些懊恼,也有些暗暗的责怪自己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目光里面泄露了太多的信息,让对方一个普通人都看出了自己脑子里面的想法,自己方才还真的是在心里头对苏安邦的那一番话略微有一些小小的腹诽,原本以为自己没有表现得太明显,没有想到居然直接被苏安邦给敲打了几句,看样子回头八成又要被秦沧给数落一番了。

  “从什么时候把田静婉给放下了呢?”秦沧开口问。

  苏安邦嘿嘿一笑:“这事儿吧……怎么说呢,我跟你们说个实话,你们可别给我往外传播啊,要不然那可就真要给我惹麻烦了!我跟你们实话实说,我是打从跟我老婆结婚之后,才真的把田静婉给放下了的。刚开始我们俩分开,是因为她家里头原来就不同意,看不上我,她一开始还跟家里头抗衡,到后来时间越久了,我们俩之间的问题就越多,吵架也越多,到最后她嫌弃我了,提分手。分手以后一共也没多久,她就又找了男朋友,应该就是她后来的老公,我那时候听说她找了一个有钱的男的,心里头也觉得挺不是滋味儿,觉得这不就是钱闹的么!要是那个男的没钱,田静婉不会找他,要是我有钱,说不定跟田静婉结婚的人就是我了呀!所以那会儿其实心里头还真有点不平衡。后来娶了我老婆以后就什么都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没有,也彻底的死了心了。”

  “那这是为什么呢?”唐果有些不解为什么苏安邦会在和他老婆结婚之后就忽然之间看开了,放得下了。

  苏安邦似乎就等着唐果这么问呢,所以唐果真的开口问了这个问题,他显得很得意,笑着说:“因为我老婆是个母老虎啊!凶的不得了!我要是敢惹到她,那都得扒一层皮,跟她睡在一个被窝里,我哪还敢有别的念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