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枚玻璃珠接二连三地从地上窜起,漂浮在半空中,逐渐变幻出十几个不同的形状,
“射!”
一连串的闷响过后,所有的玻璃珠全都砸在了前面的那块钢板上,却没能如我预期中的那般在上面砸出个洞,甚至都没一点凹陷。
又失败了。
“爆破珠的攻击原理是像子弹一样地击穿你的目标,你只需要给它一个初速度,而不需要全程控制……我再给你示范一次。”
说着,春水指了指那块钢板,一颗玻璃珠无声地漂浮起来……
“咚”地一声闷响,一厘米厚的钢板上出现了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空洞!
这威力怕是比寻常的手枪还恐怖了吧?我只觉背心一阵发冷。
“我再试几次。”
受困于体质上的弱势,我试图从神识上进行弥补,不同以往在学校里,这些东西并不是看一遍就学得会的,就算我把春水示范时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但轮到我自己亲自施展的时候,却总是难以达到和她一样的精确度,不论是需要的念力量,还是出手的时机,或者角度,都是相当难以控制的。
而这些对于一个稍微入流的修行者来说,不过是最基本的手段而已,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精彩的东西等着我去见识。
我禁不住对未来愈发地期待了起来。
……
下课铃响起,赵老师满面笑容地把粉笔头丢进粉笔盒,又把手上的灰拍干净,
“今天课上大家都踊跃发言,那我就少布置点作业吧。”
台下一阵欢呼。
赵老师把作业安排了,又看向我,“萧风,你请了这么久的假,课程还跟得上吗?”
我站起来回答,“问题不大,前段时间……我每天都有预习,虽然有些东西可能没学到,但花点功夫应该还是能补上来的。”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好,有问题的话就来办公室问我,你这个课代表可一定得做好带头作用啊。”
“一定!”我忙应声道。
赵老师出教室后,潘月婷招呼我一声,“亲爱的萧化代,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我们今天又要遭殃了。”
我嘿嘿一笑。
陈博宇道,“是啊,前几天赵老师让龙啸天当代理课代表,但是他从不回答问题,搞得赵老师很不高兴,每天给我们一大堆作业,要命!”
龙啸天正巧路过,不禁苦笑,“我也想回答啊,问题是我不会!”
寒琪道,“你缺课这么久,怎么还能回答问题呢?不要告诉我,你暑假把化学也自学完了?”
“当然没有,”我摇摇头,“只是稍微预习了下。”
寒琪有些郁闷地道,“我觉得能做到你这样,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可是就连你每次考试都只能考一百多位,那些比你考得还好的人,太可怕了。”
我苦笑一阵,“我算什么?三班又不是我成绩最好,你看看人家方倩?再看看人家李少华?”
说着,我指了指那几位。
“看他们干什么?”寒琪疑惑地问。
“我是要你看他们在干什么……看到了么?他们在学习!不浪费一分一秒地学习,他们能考那么好,是因为他们努力,老张不是说了么,跟年级上……”我苦口婆心地道。
陈博宇抢着说,“我来我来!我学老张学得像一点……”
老张是我们班的班级导师,极其善阅,货真价实的博览群书,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多岁,但是长相比较成熟,看得出来他曾经也是胸怀大志,只是后来不得不屈从于现实,也算是饱经沧桑。
陈博宇压粗嗓子,发出浑厚的嗓音。
“跟年级上那帮家伙比起来,你们的努力还远远的不够!”
“就凭你们这点水平,在年级上只算算是一群不入流的家伙,根本不入流!”
“保持这种学习的氛围,你们在下次月考一定会有所斩获!”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陈博宇学老张学得惟妙惟肖,我们几个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
无意间,我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马修,一向挂着笑脸的他,今日却是反常的坐在座位上发着呆,脸色也有些不对。
我正想过去问问——
“卧槽!”
身后突然传来刘.奇鸣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
“都下课了也不叫醒我……还以为老张查课来了,吓尿!”
我:“……”
虽是不正经地玩闹了一阵,但言归正传,请假这么久,我确实还是得大补一番的,念及此处,我又开始埋头苦学,至少也得保证下次月考时不要交白卷不是?
……
放学后,几个人来三班找我。
“风哥,才多久没见感情就淡了,这么点小忙都不帮?”一个穿着军衣色外套的男生皱着眉说道。
我看了看手机,头也没抬地道,“以前缺钱,所以接点小生意,以后不做这些了。”
另外一位接过话,“你眼里就只有钱?再怎么说认识这么久,也算朋友一场,帮个忙不行?”
“朋友?”我抬起头,冷笑着看向他,“把我当朋友的人要我帮忙,只要给句话,我分钱不要,但是你们几个……我问你们个问题,华容道来三班找我的时候,你们几个在哪里?”
几人顿时语塞。
我皮笑肉不笑地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收拾得了华容道,收拾不了你们?”
“不是不是!我们绝对没这个意思,”穿军衣色外套的男生忙出声解释,接着他和几人对视一眼,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几人转身就走。
我又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收起手机,招呼着教室里的刘.奇鸣,叫他去吃饭。
刚一下楼,就迎面走来一行外国人,他们肤色各异,都是休闲装的打扮,穿着随便,最前面的是我们学校一位领导,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位副校长,他身着正装,用英语给这群老外介绍着我们学校的情况。
“怎么最近这么多外教团来我们学校?”一位路过的学生惊奇地道。
刘.奇鸣对这些没啥兴趣,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倒是我忍不住在那群外国人里面的其中一位金发白肤男子身上多看了几眼。
怎么觉着有点眼熟呢?一定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记不起来。
然而直到我与他们擦肩而过,那人也依旧目不直视,似乎并没有要看我的意思。
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正打算迈步走人,谁想我觉得眼熟的那人,突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而当我再看过去时,他却又立刻收回了眼神,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
可即便如此,我也已经记起来他是谁了,我不由得心头一跳。
是他!
“你和那人认识?”刘.奇鸣随口一问。
我一怔,“以前见过一次。”
他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随即立刻掏出手机,准备打给寒琪。
“怎么了?你这么急着给谁打电话?”刘.奇鸣疑惑地问。
我没空理他,只是拨了寒琪的号码,希望能尽快联系到她。
无人接听。
“打不通……”我喃喃自语道,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浓浓的不安。
“你是要找谁?说不定我有办法。”刘.奇鸣开口问道。
我想了想,“你有办法联系到寒琪吗?”
“寒琪?卧槽!”他脸色变得十分精彩,“你这家伙……”
“别废话,我找她有急事!”我急眼了。
他似乎也看出来我是认真的,便略微正色道,“可以找她的几个室友问问,不过我这只有潘月婷的电话,其他的你得……”
“你打给潘月婷,我有另外几位的电话。”我打断他。
那几位的电话号码虽然我手机上没存,但脑子里却记得很清楚,记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联系上了寒琪的一位室友,被告知寒琪放学后和潘月婷在一块儿。
“你先别急着挂啊!是萧风让我打给你的,他想找寒琪,但电话打不通,所以才找你帮忙联系……我不清楚,不过他说是有急事儿……那你知道她具体是去哪里了吗……嗯,知道了,谢谢,改天我请你吃饭……别这么绝情嘛!”
“她怎么说?”见他挂了电话,我忙问道。
“出学校了,她暂时也联系不上,不过她答应帮忙想办法。”
“操!”我暗骂一声。
“到底咋了?你跟我说说啊。”刘.奇鸣越发疑惑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道,“一个月前,我得到消息说有人可能会对寒琪不利,我觉得有必要知会她一声。”
“对她不利?你想多了吧?凭她的身份,敢对她不利的怕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真要有这胆子的,怕也只有黑暗圣殿了,”说着,他还笑了笑,“不过你觉得,黑暗圣殿的人会千里迢迢地跑来华夏,找她的麻烦?”
我大惊,“没错,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就自称是来自黑暗圣殿。”
“什么?”本来还优哉游哉的他,听到这话后立刻就是脸色一变,“你这消息从哪儿得到的?你确定来源可靠?”
“就是刚才那个人告诉我的,我也不是很确定。”我着急不已。
他略一思索后问道,“你是指……外教团里,你一直盯着看的那个?”
“对,就是他。”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幻不定。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可真不是小事情了……”
我一脸无奈。
“我也想早点给她提醒的,只是前段时间一连串的事情,一忙起来就抛到脑后去了。”
“你继续想办法和寒琪联系上,我去找人来帮忙。”
我点了点头。
刘.奇鸣刚一离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是来到了我的面前。
“马修?”我意外地看着他。
“寒琪有危险,快去救她!”他有些紧张地递给我一张纸团,随即就立刻跑开了。
我打开纸团,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戴安娜,调虎离山,三胜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