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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7

  你给予了我活着的幸福,所能品尝到的极尽甜蜜。

  风斗很久不回来了,梅隐觉得这样也好。他需要冷静一下,她又何尝不是呢。不幸总是由两个人共同分担的,通常不会只降临在一个人头上。她的目光沉稳如水,大概是因为人们的不幸都源自于爱吧。

  梅隐站起身,眼前有些发黑,她很快调整了呼吸,回到了一片清明的状态。昴虚扶了她一下,也可能是伸出手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她冲他微微地一笑:“谢谢。”他晃了晃头,摆摆手:“没事。”转而用随意谈天气的口气询问道:“怎么,身体不适吗?”

  “也许是天气转凉了吧。”她指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金黄的叶子,像是卷起了那美丽的发梢。他还用多年前大哥哥一般的语气训诫她道:“既然知道,就更应该注意保暖啊。”

  还不到赛季,昴的时间便空出来很多。他现在几乎成为全国瞩目并被认为是最有潜力的篮球运动员。平日里除了锻炼以外,倒是很少见他出门,这点和她十分相似。很少见的,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吧,这个家中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为了生活而操心着,只有她是个真正的闲人。突发奇想,要不改天也试试搬到乡下去生活,如陶潜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悠然自得。

  但她还是这么现实的一个人,断然不会为了心中一时的念想就抛下如今安稳的生活。

  昴一直想找她谈谈,却不知是出于什么理由,只能望而却步。她如今归来了,自己的心中充斥的那份欣喜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他没有办法面对他的感情,她从来也没有明示过什么,自己的家人对她也抱着同样的心思他也心知肚明,这样总是莫名衍生出几分难堪。

  “要是你是个陌生人,那该有多好。”他转念一想,如果她是个陌生人,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真正地喜欢她了。明明外表看上去亲切温柔,实际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这样的她,还能让自己深爱,实在太奇怪了吧。

  昴望着她的目光带有深意,令她微惊:“昴君?”她还以为昴会是这个家中压力最轻的人,因为他总是那么正直率真,看见自己的目标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她摆脱掉那些奇怪的想法,都这么多年了,人会改变总是难免的。

  他轻轻地动了动鼻翼,像是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您不用在这里特地陪着我的。”昴坐在沙发边,无所事事,她偶然谈起的话题也被他一笔带过,让她怀疑他是否不愿坐在这里,只是受了某位兄长的委托不得已而为之。

  他摆了摆手:“不,不会。我很喜欢安静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对于他说的话同他以前留给她的印象有些出入,她决定持保留意见。既然话已经说了,她也就不再打扰他,只是自己缩在角落里看书。

  昴有些难受,明明是自己表现出一副很漠然的样子,却在为她的不经意而感到伤心,就像是青春期的孩子那样,一方面希望得到家长的关注,另一方面却又设立起很强的警戒心。看她低头浏览的动作,他甚至能够想到她脸上微微燃起的一束光亮,那是他很少见到的。但在她的少女时代,他还是见过几次的,至今还占据着他心中很大的一份位置。

  她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受别人的干扰,却不知道外面有人在为她心急如焚。她终究还是心软,抬起了头,就发现昴直勾勾的目光。梅隐矜持地笑了笑,说道:“不知怎么,今天总是看不下去。”昴正愁不好打扰,便道:“虽然听了很多次,但是就当无聊解解闷吧,再给我讲讲你在外的趣事。”

  那些事情也不能算是信手拈来,结合了她的生活经验便显得很有可信度。她已经叙述过很多次,明明只是很小的事情,雅臣他们却能把它不断地放大,生怕她在异国受了不公正的对待。她暗暗地想,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对于那些年统统没有印象,是否会深感惊奇呢?

  她的话语还是如流水一般,那么平稳,中间隐隐约约透露着一种力量。“昴君,大概就是这样了。”待到像是讲故事般叙述完一件事,她探过头对他说。昴英挺的眉微微皱着,这些兄弟中,大概数他的眉眼最为英气,有透露出几分正直。他那时像是有些放空,被她突然探近的温度吓了一跳。

  “很无聊吧。”她转了个话题,“我们可以谈谈您。”他很惊奇的样子,问道:“我!我没有什么好谈的。”他那样子简直逗笑了她,他大概对于自己的名气还不太了解吧,他现在可是国民的骄傲,被称为‘挽起RB将来的希望之光’。当她这样对他说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显出了几分憨厚:“这样说实在是太夸张了。”他的脸严肃起来,“篮球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整个队伍都有功劳的。”他像是意识到对她这个圈外人说这种话实在很不礼貌,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她确实对这一方面没有什么兴趣,体育是她的弱项,她也只想过扬长避短,从未考虑全面综合发展。“昴君太谦虚了。就算媒体确实会美化一些,但是国民的眼睛可是很雪亮的,他们是真的认为您很强,才会支持您的。”

  昴很想问她是否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可以去探求这些消息,又觉得是自己过于贪心,才幻想出那些不实际的事。他斟酌着语气,尽量使自己的话变得四平八稳:“织雪小姐偶然听到这种消息,也不用在意,毕竟我和人们想象中的那个篮球手还差得远呢。”他自以为自己的话说得十分洒脱随意,事实也是如此,但他却被她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彻底击败。

  梅隐微微睁大了眼睛,那双明亮秀气的眼像是时时含着泪水般,但其实不是那样,真要走近了,只会感受到一股森冷的幽静。“也不能说是偶然吧,尽管我对这方面不在行,但是想到昴君在其中充当很重要的角色,便存了心思去探听。”她问道,“会冒犯到您吗?”

  他本应说‘不会’的,却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因为您是我很重要的家人。”昴这下终于感觉失落的感觉,就像是从天堂落到了地狱里。“原来是这样。”他应了应,“谢谢你能关注我。”

  小弥的信如约而至。那字迹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但是显得急了一些,不少字都连在一起。她见他事务繁忙,便希望他能抽空打个电话给她就好,小弥却十分固执地要求她要和自己互通书信。她触摸着那似乎还带着他温度的信件,突然懂得了小弥的心理,那东西是和他一起存在过的,好像这样就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似的。

  小弥开头简单介绍了那边的天气情况,又询问了家里的近况,还表示了对她的问候。可是翻过另一页,却发现那张纸上大大地写了一句:我很想念你。她微笑起来,真是个好孩子。

  梅隐仔细地抚平信纸上的一道道痕迹,将它收进了抽屉。或许他只是写信的时候有感而发,也许只是随意那么一说,但她现在确实很感动。见得到见不到也都无所谓了,如果能知道他一切安好,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她试图去挽回和家里人的关系,发现成效显著。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怨恨她,也或许是他们十分大度,总之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总还是被上天偏爱着的,能够得到梦寐以求的温柔。

  雅臣颇有点感慨地道:“以前见不到小弥总觉得很焦躁,现在却觉得他已经长大了,根本不需要我的照顾。”但是他的容貌还是那么年轻,连根皱纹都没有拔地而起,她深感心态的重要性。

  “我今天收到弥君的信笺了,他说一切都很习惯,希望您不要挂念他。”小弥就算脱离了雅臣的庇荫,由于多年的惯性还是会主动考虑雅臣的心理。说这话的目的只是想要宽慰雅臣,不想雅臣却有些低落地道:“他大概只给你一个人写了信吧···”

  在座的椿也嚷了起来:“就是说,连照顾他这么久的雅臣哥他都没有寄过信,实在是太狡猾了吧。”他到底也没有说出狡猾之处在哪里。右京正经地放下餐具,说道:“确实是这样,雅臣哥,你应该说说他了。”

  她突然意识到此举是在给小弥树敌,忙解释道:“可是弥君在心中都有提到大家。”她加重了语气,“并不是特意给我写的,是写给大家的,或许是不太好意思说吧,才寄到我的手上。”

  右京不言不语,将餐具收到厨房,很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没关系,并不用解释,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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