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血凝瑕玉 > 第八十六章 清闲

    庄风一时之间没有想得明白度州这件事情背后的真正原因;

    “没有那么简单的;”庄风想着,跟那颇有些沉重的自言自语的说着;

    唐贵谊看着庄风有些沉重,这就跟那儿说道:“想什么呢,度州离我们那么远,又是缙都直接辖制的地方,和我们的关系不大吧?”

    “就是一个感觉,缙都不会无缘无故的选择度州;”庄风说着;

    “秦相可能想吃世河醋鲤了,那可是度州的特产;”孟袁华倒没有想得很多,跟那儿似玩笑着的说道;

    听着孟袁华那似随意闲聊的一句玩笑,庄风跟那儿就是一愣,随即就跟那儿笑了起来;然后站起身来,将在那儿闲着的孟袁华给拉起来一拥而入怀;

    对于庄风这莫名其妙的行为,孟袁华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因为庄风居然会拥她入杯而高兴或是兴奋,有的只是莫名其妙;

    “华儿,我爱你;”庄风拥抱着孟袁华,跟那儿说着;

    如果不是庄风这话说得颇有些激动,而是应该拥抱着喜欢的女人在耳边轻柔的呢喃轻语,那么孟袁华一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的;

    只是庄风说得太过激动,孟袁华也感受不到庄风的柔情,这就跟那儿完全摸不着路数了,莫名其妙的愣在那儿,任由庄风拥抱着她;

    看着庄风那莫名其妙的行为,唐贵谊也跟那儿瞪着个双眼,同样的摸不着路数,不明白庄风这又是唱得是哪一出;

    好容易的看着庄风似乎是从激动中平息下来,跟那儿放开了孟袁华;可这突变却也在这时候发生了,庄风确实是放开了孟袁华,不过却在放开的时候居然双手捧着孟袁华的脸庞,跟那儿狠狠的亲了一口;

    然后庄风还在哪儿说道:“华儿,你真是太可爱了,爱死你了;”

    对于庄风这又发了疯的行为表现,孟袁华算是彻底的蒙了;

    不仅是孟袁华跟那儿彻底的蒙了,连边上看着的唐贵谊也跟那儿是一脸的茫然中带着惊诧;

    庄风跟那儿说完,这又坐了回去,满是兴奋的模样,跟那儿习惯的燃上烟,这才看到唐贵谊跟孟袁华都是一脸的茫然表情;

    “怎么了?”庄风不解的问着;

    随着庄风的话,唐贵谊首先反应过来,跟那儿说道:“小庄,你又犯病了?”

    “什么话,我的疯症很多年都没有发作了好吧;”庄风毫不客气的说着;

    “那你怎么,那什么;”唐贵谊有些迟疑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看着唐贵谊的神情,庄风也反应过来,这是说他刚才太过激动了来着,于是庄风也跟那儿说道:“是有些激动了,呵;”

    这时候的孟袁华也反应了过来,看着庄风跟那儿说道:“我不就说个度州醋鲤吗?至于那么激动吗?”

    “什么度州醋鲤,我又不吃带醋的食物,这个你是知道的,只要吃带醋的东西就反胃恶心想吐的;”庄风接着孟袁华的话说着;

    “那你这么激动是干嘛啊?”孟袁华不屑的说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度州醋鲤让我想到了秦苏在度州整肃的真正意图;”庄风露出一幅自信的笑容;

    听着庄风的话,唐贵谊与孟袁华都来了兴趣,跟那儿看着庄风,等待着庄风的下文;

    “覃冬琴去世,西北正混乱着;这可是收回西北掌控权的大好机会啊;”庄风跟那儿还是有些激动的说着;

    庄风这一说,唐贵谊与孟袁华也反应过来;

    庄风之前就与唐贵谊孟袁华说过关于西北的事,自然也知道覃家的事;

    覃清出走北兀,氏护两州失去了共主;西北的其他三州的势力趁机进入,这两年的西北正打熬得有些混乱;

    西北混乱,缙都这时候有些想法,倒也正常;特别是这秦苏一朝权在手,也总不能就打整些贪贿小鱼,总得整条大鱼来尝尝鲜;

    “你不是说氏护两州还在你的掌握中,如今秦相有意西北,你那么个高兴干什么使啊?”唐贵谊反应过来,跟那儿说着;

    庄风听着唐贵谊这话,跟那儿一愣,然后才说着:“对哦,好像是这么个理,别人抢我的东西,我还高兴,我有病吧;”

    “有没有病,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秦相有意西北,你有办法应对吗?”唐贵谊继续的说着;

    庄风想了想,说道:“嗯,暂时还没有;”

    “那还跟那儿高兴,就不会着急一点?”唐贵谊没有好话的说着;

    “我着急干嘛使啊,西北五州,我只有氏护两州而已;这过了度州,还有雁州和昊州,暂时还动不了氏州;”庄风似乎早有谋划似的,跟那儿随意的说着;

    唐贵谊看着庄风那随意的模样,也看出来庄风胸中自有谋划,却还是跟那说道:“往南是有雁州和昊州替你暂时的挡着;那护州呢?缙都动了手,湟州那帮番生难道会袖手看戏?”

    唐贵谊的话让庄风陷入了沉默,关于湟州的反应,庄风其实也有想到过的,只是还没有相应的对策;

    “时间啊;”沉默许久之后,庄风跟那儿自说自叹;

    庄风的感叹,唐贵谊没有再说什么;

    孟袁华看着庄风的有些焦虑的模样,跟那儿安慰道:“时间会有的,不着急的;”

    听着孟袁华的话,庄风勉强的堆起一个笑容的说道:“时间就像是奶沟子,挤一挤总是会有的;”

    “那个如今叫做事业线,你这说法过时了;”孟袁华跟那儿玩笑着的说着;

    “我知道,叫事业线还不如叫奶沟子;虽然事业线说得是斯文一些,可这听着却更加的残忍;为什么要叫做事业线呢?难道一个女人的能力就靠所谓的事业线来证明?扯几把蛋;还不如叫奶沟子,听着是粗鄙了,可那却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强占渴望,却并没有去贬低女人的事业能力;”庄风颇为鄙夷的模样,跟那儿说着;

    听着庄风的话,孟袁华跟那儿笑了起来,笑得颇为的开心;

    关于事业线的说法,这个孟袁华也是颇有些鄙夷的;或者说身为女人的孟袁华极为厌恶关于事业线的这个说法,因为那就如庄风所说的那样,女人的能力难道就靠那条挤出来的线来证明吗?这个说法那就是完全否定女人的能力,似乎女人除了那几十百把斤之外,就是一无是处;

    庄风有些不太理解身为女人的孟袁华为什么对自己这明显对女人有嘲讽的话语笑得那样开心,于是跟那儿问道:“有那么好笑吗?我的话也很难听的;”

    孟袁华没接着庄风的话,却也收回了笑容,跟那儿冷着一张脸;

    “当我没说;”庄风看着孟袁华跟那儿玩变脸,赶紧着补上一句;

    庄风说完就跟那儿习惯的燃上烟,故意的不去看孟袁华,对着唐贵谊说道:“峤州还需要多长时间?”

    “以目前的进度,至少还需要三个月;”唐贵谊平静的说着;

    庄风听着唐贵谊的话,也知道唐贵谊所说的时间上是有所保留的;接手这一州之地,哪儿有那么快;只是眼下有着峤州的牵绊,庄风也着实无法在这时候离开;

    “那就再等等吧;”庄风想了想,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江州的春季是没有什么阳光明媚的,有的还是那寒冬的阴冷;

    唐贵谊与孟袁华继续着峤州的事务,庄风还做他的翘脚老板;缙都对度州的整肃也继续的进行着;

    对度州的整肃进行着的同时,秦苏再次出手,对岭州也进行了整肃,上到州长下到巡警都有着大批的人倒霉;

    借着度州岭州的整肃,也自然而然的牵连到了缙都的几位大佬级人物,缙国几个重要部堂也随之换人,同时也将几位前内阁成员给连带着下狱;

    庄风与唐贵谊还有孟袁华对于牵扯出来的几个部堂级的人物,也跟那儿闲聊了几句;

    “这秦苏是不是吃错药了啊?”庄风跟那儿闲聊着;

    “怎么?”孟袁华接话;

    “你看那岭州的张瑜,他这在一年前才从客州调整岭州,如今也跟着倒霉了;”庄风说着;

    “那又怎么样?”孟袁华疑问;

    “张瑜从客州调到岭州,那明显的是在为秦相腾位置,以让秦家的人去客州;也就是说那张瑜站队是站在秦相那边的,如今却被打整出来,秦相这是玩过河拆桥;”唐贵谊跟旁边解释着;

    孟袁华听着唐贵谊的话,跟那儿点了点头;随着内阁的交替,庄风也与孟袁华说了许多,其目的是让孟袁华多长些见识,学些东西;为此,庄风还专程的理出了一份名单,而名单上面的人在新内阁之前并不显眼,却在内阁交替的这前一年间突然出头,出任各州的重要职位,或是出任缙都各部堂的职位;

    有着庄风的一些说话,孟袁华也能听懂唐贵谊的解释;

    “秦相这手不地道啊;”孟袁华也随着唐贵谊的解释跟那儿说着;

    “没有什么不地道的,张瑜就是个野物,以他的官职来说,那也是有背景的,可是却在临了的时候才去选择了背叛,跑去站到秦相的队伍里;有过背叛经验的人,新的主子也不会有太好的脸色看的,落得如今这下场,那是早晚的事;”庄风不咸不淡的说着;

    “那你还说秦相吃错药?”孟袁华听着庄风那自我矛盾的话,跟那儿问着;

    “那张瑜是有背叛经验,可是秦相这既然接纳了他,那面上还是得让张瑜过几天好日子吧,就算是不喜欢张瑜的为人,也用不着这么着急的就翻脸,这会让其他的人寒心的;”唐贵谊跟着解释;

    “身为人主,他人既然投效,你管他背叛与否,有肚量的看能力,没有肚量的凭个人好恶,但是无论有没有那大肚能容,那都是不能明着翻脸的,更别说秦相这样一朝权在握就立即翻脸,很明显的是吃错药了,犯了癫症;”庄风也跟那儿说着;

    孟袁华听着,跟那儿也是点着头;

    那秦苏对站队到自己这边的人下手,那么其他站队的人会怎么想;这缙国最高的权力交接,那不可能所有的州省都会是他秦苏的人,总得允许别人站队的;

    或者说按着缙国的成规,在缙国最高权力交接的时候,下边的人也都会选择站队的;只要这站队选择正确,一般来说都是属于既往不咎;

    所谓为官之道不在能力,而在眼力;只要每次站队选择正确,那自然是步步高升;

    孟袁华随着跟随庄风的时间增加,这很多东西也都逐渐的懂得了其中的规则;

    继岭州之后,秦苏继续着整肃各州;

    秦苏的行为自然得到平民的一致赞美,在庄风唐贵谊这个层次,看到的东西却有些不一样;

    看似秦苏在整肃吏治,似乎是真的要还缙国一个太平天下;然而那些倒霉的官员,却都是非秦系的官员;

    在那一片的赞颂声之中,缙国的吏治越发的混乱;各地官员都是过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心怕是晚上睡到半夜就被那监察厅带走,或是正出席某个会议之后就消失无踪,或是在某个自认为私隐的场所里的两句酒话而被身边的人举告;

    不过秦苏这一举动,也确实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拢了权力;在那百姓的赞颂声中,缙国上下的官员都是噤若寒蝉;

    时间的流逝,江州终于度过了那寒春季节,开始进入有阳光明媚的夏季里;

    庄风燃着烟,跟那儿摆弄着周健送给他的那盆暴徒,在这个季节里,正是暴徒盛开得最为美丽的时节;

    庄风摆弄着那盛开的暴徒,一边跟那说着:“秦苏如今大权在握,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了啊;”

    “那有什么,难道秦苏还敢公然的开战不成;”孟袁华不客气的说道;

    “不是公然开战的问题,是平民的日子难过了;”庄风笑笑的说着;

    孟袁华有些疑问的看着庄风;

    庄风继续的摆弄着那盆暴徒,跟那儿继续的说道:“按秦苏这个搞法,不出三年时间,平民的生活就会受到影响;主要表现为钱钱越来越难挣;”

    “整肃吏治,关经济什么事?”孟袁华问着;

    “以如今这个商业为王的时代来讲,官员的不作为影响最大的就是商人,商人受到影响没生意可做或是业务减少,商人没有吃的,自然也影响到务工的平民;平民缺少收入,你说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庄风颇有耐性的说着;

    孟袁华听着庄风的话,跟那儿点头想着些什么;

    要放在以前的孟袁华,她才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因为这些东西离她的生活太过遥远,如今这随着庄风日久,很多思维方式也随着庄风受到影响,也会去想些与她并没切身利益关系的事;

    “想不明白?”庄风看着孟袁华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着庄风的话,孟袁华跟那儿点了点头;

    庄风笑了笑,跟那儿说道:“倒回去三十年,我们还是以农耕为主,官员的不作为,影响倒是不大;那时候百姓以土地为命根,官员可以坐在衙门里什么也不需要去理会,百姓也会伺候好自己的土地,官员只需要在收获的时节去征收相关课税就行了;”

    “如今呢,我们经过三十年的商业发展,已经是商业为王的时代,商业不再是农耕时代那样只是易物异地那样的简单;商业已然成为了国家的最为重要的支柱之一,与农耕一样变得不可或缺;”

    “以我们缙国的情况来看,小农耕种已然被淘汰,大批量的农耕者进入城市,进入商业机构,以赚取远比小农耕要高得多的货币;而且就算是农耕也已然进入商业化运作;由商业去圈租大量的土地进行经营耕种,以形成规模经济;”

    “现在秦相看似整肃吏治,好像是与商业无关;然而这商业的特性注定是需要官方的政策调控的,特别是我们缙国这样的国情,完全是由官方主导商业的发展,比不了沦西那样相对自由的商业贸易;”

    “官员们在秦苏的整肃之下,一个个的变得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的自作主张;特别是那贪贿的罪名,让官员更不敢与商人做更多的接触;没有了官方的政策调控,商人们自然也不敢去冒着明眼的风险进行投资贸易;”

    “商人的利益减少,势必会导致大量的失业;以秦苏这样的手段来看,如果没有改变的话,不需要更一步的整肃,就如今这程度,不出三年就会导致失业人口增加,继而导致民变;”

    庄风摆弄着他的那盆暴徒,跟那儿平静的说着;

    孟袁华听着庄风的话,也算是明白了缙国的局面,如今虽然看似在整肃吏治,平民也为其歌颂赞美,似是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位明君,然而这样的美好背后却是隐藏着极为可怕的后果;

    孟袁华跟那儿想了想,然后说道:“难道秦苏不知道这些后果?”

    “秦苏既然能在缙国的权力游戏中胜出,自然也是个强人,这些东西我们都能看明白,秦苏自然也明白;只是秦苏明白归明白,可是那相比于那缙国的最高权力来讲,这些事还不足为道;”

    “我明白了,古津贤无法再插手内阁的权力,秦苏将成为继杨越和周席宗那样真成掌握权力的人之后又一位独裁者;”孟袁华想了想的说着;

    “是的,秦苏将成为缙国自开朝以来第三位真正掌握住权力的人;为了得到这个权力也为了保住这个权力,秦苏明知道后果如何,却依然会这样做;”庄风颇为平静的说着;

    “权力失去制衡,又一位独裁者产生;”孟袁华想着的同时,似自言自语的说着;

    “说不定还会称帝哦;”庄风接着孟袁华的话,跟那儿玩笑的说了一句;

    孟袁华听着庄风那玩笑的话,跟那儿就是一愣,然后才跟那儿有些迟疑的说道:“不能吧,自前朝覆灭到缙国如今,这百年来可没有谁称帝,连杨越周席宗都没有;秦苏难道比杨越周席宗还要强势?”

    庄风笑笑,没有答话;如今庄风虽然依然看不透秦苏的野心或者理想,却隐约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这个秦苏的野心极大;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庄风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内阁交替之后古津贤并没有与前两任的那样进入议会去养老的关系,以缙国的成规来讲,内阁交替完成之后,前内阁成员都会进入议会,以庄风他们这些世家的话来讲就是去议会养老的,同时也钳制新内阁;

    本应是缙国的最高权力机构的议会,却成了养老院,这个让庄风他们这些世家的人都觉着挺可笑的;

    这一次的前次相古津贤没进入议会,或者说前内阁成员这一次一个也没有进入议会去养老;

    没有了这个养老院,这变化就出来了;

    原来的这个养老院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还可以钳制内阁,不至于让权力集中到一个人的手中;而这次的议会在一次会议中,新内阁直言不讳的让议会对国政进行建言献策,完全的是将自己看作是主子,而议会不过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幕僚;

    世间事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觉着无所谓,当失去的时候却又发现少了些什么;如缙国的议会,有他们的时候他们是个笑话,而没有他们的时候,却又发现自己的悲催;

    没有了这些养老的人,秦苏也就少了钳制,跟那儿大胆的作为,让前任内阁的诸多大佬也在整肃中被牵连进去,如今的秦苏那确实是大权在握;

    时间进入夏季,江州也开始炎热起来;

    缙都的权力纷争依旧,各州省的整肃也在进行中,西南诸州也受到影响;不过庄氏家族的官员们都是属于实权小吏,在整肃中受到的波及并不大;与此同时在唐贵谊的操作之下,甚至还有相当一部的人趁着机会往上走了几步,对此庄风自然是满意的;

    颇为满意的庄风依旧过着他那翘脚老板的小日子,唐贵谊孟袁华对峤州的接收也开始进入收尾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