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灵异小说 > 尸巫诡局 > 第二百一十二章 坦白从宽

  我觉得心里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烦躁,越来越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强行压抑着自己,走到铁门前,想要敲门,又放下了手,沿着墙边,开始踱步。

  四方形的铁房间一边十步,也就是十米左右长。我机械的转着圈子,数着脚下的步子,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坐在椅子上等还不如走着。

  数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数了多少步了,脚跟灌了铅一样沉重,脑门上满是汗水。太安静了,除了我的呼吸声和脚步声,丝毫声音都没有。

  突然我有些麻木的心里猛地跳动一下,一则之前当作趣闻看的杂志涌上心头。据说西方米国的特勤局,审讯犯人貌似就有这样子的一种方式?

  把人放在极度安静的空间里面,不闻不问,只是让他没有时间概念,任凭他在里面干什么,哪怕那些训练有素的特工往往都不能坚持多长时间。

  并不是身体支撑不住,而是精神支撑不住!

  这是在打击犯人的精神,在极度安静的房间里面烦躁,绝望,抓狂,最后支撑不住精神崩溃之后再进行审讯,犯人会一股脑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交待清楚。

  没想到我竟然会有幸受到这种待遇?

  我做了什么让安全局这么重视的事情?

  不过我虽然意识到这些,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烦躁和抓狂的情绪逐渐滋生壮大,直到最后就像要吞噬了我所有神智一样。

  我不住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是思想根本不听话,翻翻滚滚杂七杂八的念头如同雨后的春笋般冒出来,躁动着我的神经。

  我深呼气强迫自己,直接坐在地上,眼睛盯着房顶上镶嵌在墙壁里面,散发着冷光的灯管。这时候我有些怀念起年羽灵来了,在意识里面不断的呼唤着,可是根本收不到丝毫回应。

  安全局地下基地里面竟然能屏蔽掉她?她可是鬼啊,而且和我之间是契约关系,这都联系不上她?我突然升起要把她在玉佩里面叫出来的念头,并且越来越重,不过最后我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才让自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咸涩的血液在手腕流下,我嘴里咂摸着自己血液的味道,淡淡的沉静感觉沿着口腔蔓延至全身,抚平着我纷杂的神经。

  我心里冷静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手腕上刺痛的感觉,还是因为自己鲜血的关系。我默默的把衬衫撕下来一条,绑在手腕的牙印口子上,后脑勺直接靠在身后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闭上眼睛。

  我脑袋里面开始想着延爷说的所有话,老黑和秦兰,还有他所受的罪,这点比我现在的处境要难受太多了吧?尤其是秦兰,她内心得多么挣扎,承受着多大的苦?老黑至死也没有懂她的心思吧?而且我,直到今天才理解了她的苦处!

  与之相比,我现在这点难忍算得了什么?

  越想我心里越通透,虽然精神也越来越疲惫,压抑感越来越强,但也并不会完全崩溃了,最少我还能守得住心头的清明。

  迷迷糊糊,我意识逐渐模糊了,浑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心里一直很安静,那方小小的净土很安静,让我不至于彻底迷失。

  哐当一声震响,让我在昏迷状态立刻受到惊动,睁开眼睛抬头看着铁门的方向。言少国手里拿着木板夹子和笔,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

  他已经把墨镜摘了,整张脸死板着,一双眼睛并不大,但是目光很冷。他单单扫了我一眼,随后坐在金属桌子后面的椅子上,指着另一侧的椅子:“坐那儿!”

  我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但是内心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来了,让我分清楚自己还在牢房里面,而不是彻底昏迷过去。

  双腿蹬地想站起来,可是没防备坐在角落里面过去了很久,大腿已经麻木了,我一翻身趴在了地上,脑门直接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这一下刺痛让我更清醒了不少,我双手撑地,缓解了一下双腿的麻木,慢慢的爬起来之后,晃悠着走到椅子边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自始至终,言少国都在无声的看着我,我在他眼神里面发现了淡淡的讥讽还有瞧不起。我哪里招惹他了?

  我心里逐渐活跃起来,渐渐的舒缓着神经,不说话只是盯着言少国。

  言少国微微一笑,嘴角扬起,啪的一声把木板夹子扔在桌子上,拧开水笔的盖子:“姓名!”

  我看着面前的白纸,这应该是笔录的流程。咳嗽了一声,我说道:“夏全!”

  这一出声,我才发现嗓子干的难受,声音沙哑无力。

  言少国低头在纸上写着,也不抬头,接着问道:“性别!”

  我心里暗暗鄙视,这种小手段怎么还乐此不疲的?先问犯人最简单的问题,然后随着谈话逐渐涉及到关键东西,像我这种精神被摧残过的犯人,一般神智不清之下会稀里糊涂有问必答,一股脑儿说出来。

  不过我没必要跟他较劲,老实点好。

  “男!”

  “籍贯!”

  “京都人!”

  “身份证号!”

  “***********”

  “家庭住址!”

  我把自己租房的地方,酒吧对面说了一遍。

  言少国点点头,啪的一声把笔拍在桌子上:“老实点!坦白从宽!”

  我有些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很是诚恳的说道:“警官,我是说的实话!”

  言少国冷冷哼了一声,抬起头,一双冷厉的眼睛盯上我的目光:“我们已经查过你了,你的身份证是在二十岁才登记的!花了点钱吧?我问你,二十岁之前你在哪生活的?为什么没有任何身份证明?”

  我心里一动,在老家跑出来之时,我哪有时间去拿户口本?就算拿了,我还敢用么?那时候,延爷可是我心中最大的刺儿,我怕他找到我,隐姓埋名到二十岁,这才花了点钱,托人办了张身份证。这年头没有身份证,连火车票都买不到。

  没容我解释,言少国接着说道:“不用你说,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父亲叫夏丰,祖籍上门镇,家里亲人全部去世,只有他一个人,最后在谷裕镇东园村生活了八年!经过调查,他死在了一次猎尸中,随后你就失踪了。你在二十岁之后,才以个人身份加入猎尸局,登记猎尸人的身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