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同人小说 > 死神之暗夜之影 > 第十四章:物是人非

  有了御手洗重彦的担保,再加上本就是旧识,并且在登记册上填写好了资料,宇智波显便放了行。

  几个人一起向着御手洗家走去,一路上,众人都是沉默不语,气氛压抑着,而御手洗罗山的脸色也越发的冷厉,心头的不安也越发的浓重。

  几人之中最弱的也是精英中忍的实力,所以速度都很快,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御手洗家宅院。

  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阔别已久的院子,御手洗罗山抿了抿嘴角,但是,越往里走,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因为回到家而略有一丝缓和的表情再一次阴沉了下来,带着化不开的煞气。

  因为,他发现御手洗重彦带的路竟然不再是记忆中的方向,御手洗罗山的记忆力很强,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是断然不可能认错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可能忘记她的住处呢!

  离开的这七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走在前面的御手洗重彦眼角余光看着身后御手洗罗山那冷峻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但是脚步却再次加快,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御手洗罗山的不耐烦,或许下一刻,他就会暴走,虽然看起来变了不少,但是,御手洗重彦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能够拉的住御手洗罗山。

  拐过几个弯,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院子,御手洗罗山大概估算了一下,已经是御手洗家的边缘了,而且面积也小了将近一半,御手洗重彦既然带他来到这里,那么意思便不言而喻。

  “这里,就是现在红豆大人住的地方!”站定,御手洗重彦叹了口气,开口道。

  没有说话,御手洗罗山漆黑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怒色,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门被轻轻的打开,大约数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御手洗罗山记得其中的大部分熟面孔,都是御手洗家的忍者,更加准确来说是隶属于御手洗红豆的嫡系,其中最差的人也是精英中忍的实力,还有着少许的几个精英上忍。

  “东川,东良!”

  “重彦!”两个长相有着七八分相似的男子抬起头,看着走近的几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满脸煞气的御手洗罗山身上。

  “东川!”御手洗重彦疾步窜上前;“红豆大人呢!怎么样了,纲手大人怎么说!”

  “这······”叹了口气,御手洗东川摇了摇头,十数人的目光之中都露出了一抹关切,一抹愤怒,一抹的无奈。

  “到底怎么说啊!”

  御手洗重彦的话才刚刚落下,只感到眼前黑影一闪,随即开门声响起,众人将视线望去,却只看到了已经被敞开的房门。

  御手洗东川一众人瞬间怒气翻腾,这个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还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手臂一伸,御手洗重彦挡在门前,轻轻的说道;“让他进去吧!他不会伤害红豆大人的!”

  “可是······”

  “嗷呜!嗷呜!”

  仿佛是感到众人的敌意,一直安安静静的小狼窜到门前,将包括御手洗重彦在内的所有人都隔开了,低低的鸣叫,像是在警告一般。

  “这是!”

  一众人暴怒的脸色立即平复了下来,他们都不是笨蛋,很快就想起了一个人,也唯有这个人才能够让御手洗重彦说出这般话,如此的信任,也唯有他,是绝对不会去伤害御手洗红豆的,哪怕他们会,这个人都不会。

  野狼王,御手洗罗山!!!

  “情况不是太好!”猜到了是谁,御手洗东川便放下心来,恨声道;“大蛇丸那混蛋下得咒印,就是纲手大人也无能为力,而且不仅如此,红豆大人的一部分记忆也被大蛇丸抹去了!”

  “什么!”御手洗重彦脸色一变;“怎么这样,那红豆大人······”

  “不过,万幸的是并没有生命危险!”双胞弟弟御手洗东良接口道;“但是,重彦,你不在的这几天,御手洗白岩那家伙来了一次,却张口就要红豆大人将家主之位交给他,那混蛋,竟然丝毫都不顾及着血脉亲情,红豆大人已经退让了很多,而且,这几天村子里的议论声音······”

  剩下的话,御手洗罗山并没有在听下去,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大概,无非就是如同旗木朔茂那次一般,只是被谴责的对象换了一个而已。

  紧握的手掌松了松,御手洗罗山视线转动,望向了仅有的一张床上,那闭着眼眸的少女。

  还能够认出当年模样的脸庞上布满了汗水,连衣服都湿的贴在了身上,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挥散不去的惊恐与痛苦,嘴角紧咬着,仿佛就是在睡梦之中也依旧在恐惧着。

  不知何时,眼眸之中涌起的血红色逐渐退去,御手洗罗山蹲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泪水滴滴滑落,却不肯去擦拭一下,牙齿咬破了嘴角,任由鲜血的腥味在嘴里蔓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他怕吵到她。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的时间,睡得明显并不安稳的御手洗红豆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精致的小脸一阵扭曲,手颤抖着抚上了脖颈的位置。

  御手洗罗山立即站了起来,一眼便看到了御手洗红豆脖颈处掩盖不住的咒印,眼眸之中的血红色再次浮现,一股暴虐在心头几欲而出。

  大蛇丸,大蛇丸,我一定会杀掉你,不,我会将你千刀万剐,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御手洗罗山,不会放过你的,绝对。

  “红豆大人,红豆大人!”

  握住御手洗红豆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御手洗罗山嘴里轻轻喃喃着,向来只懂得杀人的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想要陪着她。

  似乎是感受到了御手洗罗山的存在,那抹让人心安的温暖,御手洗红豆用力的反握住牵着自己有些茧子的手掌,扭曲的脸庞逐渐安稳了下来,呼吸也恢复了正常,不久之后,轻轻的呼噜声响起。

  御手洗罗山棱角分明的脸庞一阵抽搐,鼻子一酸,红豆大人,在你的心里,也是在想着我的吧!想着如此无可救药的我。

  ······

  外面,夜色更加深了。

  御手洗重彦,御手洗东川,御手洗东良以及十数个御手洗一族的族人都安静的站在门外,个个沉默不语,听着里面传来几乎低不可闻的呼噜声,顿时,一个个沉重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喜色。

  小狼幽绿的竖瞳紧盯着门,最后,龇牙重重的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趴在了地上。

  很快的,门被打开,御手洗罗山抬脚走了出来,紧绷的脸庞上,带着散不去的暴戾与杀意,那种感觉,即便是站在门外的一众高手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一个个扭过头去。

  “罗······罗山!”

  “重彦,跟我来!”

  御手洗罗山的声音不大,低沉冷厉的仿若是被冰封了千万年的沉寂,可以冻住任何的种种。

  好似是早有预料一般,御手洗重彦二话不说,立即闪身跟了上去,很快的,两个人就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说吧!”背对着御手洗重彦,御手洗罗山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藏在了阴影下,冷厉的道;“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闻言,御手洗重彦却是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就是那么回事,御手洗一族,说是一族,但不过就是被青叶大人和紫霄大人支撑起来的而已,他们接连去世之后,御手洗家便自然的没落下来,所遗留的血脉,不过只有红豆大人与御手洗白岩两个人而已!”

  “你刚刚离开的时候,其实还没有那么明显,很多人还在顾念着两位大人的旧情而对已经没有了高手的御手洗家颇为照顾,但是我们都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人情早晚都有用完的那天,红豆大人真的很努力,她真的很想将御手洗家撑起来,可是,御手洗白岩那家伙却总是在捣乱,似乎阻碍红豆大人便可以彰显他的身份,整天嘴里尽是念叨着他的家主之位!”

  御手洗重彦一拳打在身边的树干上,气恼的低吼道;“红豆大人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都怪那混蛋,御手洗家的没落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了,直到你在忍界中打出野狼王的名号,才算是有所缓和,家族有了起色,还知道了你活着的消息,红豆大人很开心,那是紫霄大人死去我第一次看到红豆大人发自内心的喜悦!”

  似乎是想到那时的情景,御手洗重彦愤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御手洗罗山的冰冷的脸庞上也稍稍有所缓和;“然后呢!”

  “然后!”御手洗重彦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红豆大人是十岁那年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也是那时候被大蛇丸收做了弟子,然后开始执行任务,其实那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不过有着大蛇丸的一层关系在,再加上你还活着,那帮老家伙倒也没怎么为难御手洗家,可是直到两年前,你在通天峰大战后失去了消息!”

  看向御手洗罗山,御手洗重彦沉声道;“忍界都在说你是因为重伤而亡,很多人都相信了,因为若非如此,以你的性格不应该那么安静,红豆大人却怎么都不相信,为此,她还大病了一场,罗山,你知道吗!那时候的红豆大人,整整廋了二十斤,后来还是大蛇丸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红豆大人这才重新振作起来的,然后,御手洗家再次走下坡路!”

  “红豆大人!”

  “战争也逐渐进入尾声,桔梗山战役······”御手洗重彦的声音顿了顿;“宇智波带土阵亡!”

  “······”随着御手洗重彦话音一落,御手洗罗山身子一晃,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宇智波显会出现那么复杂的表情了。

  “宇智波带土为了救旗木卡卡西被巨石压住了半边身子,在临死前将一只写轮眼送给了当时瞎掉一只眼睛的旗木卡卡西!”低下头,御手洗重彦缓缓说道;“这一战之后,战争终于结束了,之后一年,波风大人继承了第四代火影,不久之前,大蛇丸因为使用人体研究禁术而叛逃······”

  “这关红豆大人什么事!”脸色有些狰狞,御手洗罗山头狠狠地撞在树干上,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沸腾的杀意。

  “还不是因为御手洗白岩!”御手洗重彦气的大骂道;“这些年,红豆大人一直顾念着亲情,一直都在退让,都在容忍着那混蛋,可是,御手洗白岩却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想过红豆大人可是他唯一,最后的亲人了!”

  “去它玛的!”御手洗重彦怒声道;“我们原本有五十多人,实力最弱的都是精英中忍,还有包括我和东川两兄弟在内的二十多名精英上忍,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死在战争中的,死在任务中的就只剩下了我们三十人,最近因为大蛇丸的叛逃,木叶长老会要收回御手洗家的席位,御手洗白岩二话不说就将红豆大人推了出去!”

  “这种时候,他就不争了!”御手洗重彦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低吼道;“还有长老会的那帮人,不就是看御手洗家没有“影”了吗!谁稀罕啊!非要在这种时候找事,成心的啊!”

  “御手洗白岩那家伙就为了一个家主之位,什么都不管了,把自己的侄女推下火坑!”御手洗重彦眼睛充血的吼道;“如果不是他,红豆大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大蛇丸带出木叶,如果没有他,红豆大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样啊!御手洗白岩,木叶长老会吗!”

  低沉的有些怪异的声音,那其中充斥的阴冷与杀意,却是让御手洗重彦这个身经百战的精英上忍都禁不住后退了一步,打了个寒战,也让他处于愤怒之中的脑袋冷静了下来。

  “喂喂!罗山!”咽了咽口水,御手洗重彦大步上前,拦在转身的御手洗罗山面前,急切的道;“你要去哪里,可不要乱来啊!”

  “让开!”

  “罗山!”

  “······”御手洗罗山早已经被血红色覆盖的狼瞳看了一眼御手洗重彦,只是这一眼,却是让御手洗重彦脸色一变,高大的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罗山!”大口的喘着气,御手洗重彦抬起头,看着离去的御手洗罗山,大声道;“你自己冷静一点,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说实话,我也想,可是不能啊!你一旦出手,杀了他们容易,那之后呢!你让红豆大人怎么办,你还要让她为难吗!”

  “红豆大人!”

  前行的脚步顿时顿住,御手洗罗山身体一僵,这句话,明显说中了他的软肋,是啊!以他的实力,杀几个人很容易,但是,御手洗红豆要怎么办,一个是她唯一的亲人,即便是背叛过她,一边则是木叶的高层,一旦动手,火之国将再无容身之处,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御手洗红豆却不能不在乎。

  看见御手洗罗山脚步停了下来,御手洗重彦松了口气,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眼前雷光一闪,紧接着,后脑上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恍惚之间,他仿佛听到了御手洗罗山在说些什么,但是,说的是什么呢!

  看着倒在脚边的御手洗重彦,御手洗罗山沉默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抿了抿嘴角,炫目的雷光涌起,身影消失不见。

  ······

  天,亮起,并不是很充足的阳光之中带着一丝清爽,今天,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天气吧!

  笔直的小路上,一个年纪并不是很大的少年在走着,黑色的碎发,额头上系着褐色的头巾,黑色的短衫,领口高高的立起,遮住了半边的脸庞,及腕的半截手套,背后付着一长一短,一黑一白的两柄刀。

  然而,最让人瞩目的,却是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唯一显露出来的漆黑眼眸,冷漠,高傲,沉寂,宛如恒古不化的寒冰,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一言不发的走着,御手洗罗山走到小路的尽头,哪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的慰灵碑依旧耸立着,一个银白短发的少年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雕像一般。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旗木卡卡西抽出口袋中的手,抓了抓自己杂乱的银发,转头望去,只是,当他看见那一脸冷漠的少年时,唯一显露在外面的懒散眼眸闪过一抹惊讶与骇然,欣喜与激动。

  “罗山,你是罗山!”旗木卡卡西声音不自觉的大了少许。

  “······”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御手洗罗山表情依旧冷淡,缓缓的走到旗木卡卡西身边站定。

  见状,旗木卡卡西一阵错愕与不敢置信,如果不是那依稀还有着从前模样的脸庞,他怎么都不敢想象,这,还是曾经的那个御手洗罗山吗!随即想起了什么似得,旗木卡卡西随即了然的叹了口气。

  旗木卡卡西也没有在开口,或者说他想开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御手洗罗山也没有说话,只是漆黑的眼眸在慰灵碑上寻找着什么。

  旗木卡卡西苦笑,黯然的低下头;“罗山,我很白痴吧!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带土他也不会死了!”

  御手洗罗山的身体不由得顿了顿,冷漠的脸庞上有些抽搐,骤然紧握的手掌,指甲刺破了掌心,鲜血滴下。

  旗木卡卡西还在说着,说着当时的情景,说着宇智波带土最后的两个心愿,照顾好琳,还有一定要找到御手洗罗山,他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相信,御手洗罗山会死。

  可是,旗木卡卡西有些沉默了,这两个请求,他一个都没有做到,野原琳死了,虽然是事出有因,但终归还是死在他的手上,这是事实,无法改变,土之国,他也没有来得及去。

  在这里看到御手洗罗山,旗木卡卡西很意外,也很开心,同伴,是他现在最在乎的事情了,只是,他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现在的御手洗罗山会变得这么彻底,不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人都是在经历过痛苦才会真正的长大,谁都如此,因为没有人在想要重新来一次那种成熟所要付出的代价,年少时的轻狂,已经不再适合他们。

  “带土······琳······”

  低低的声音,透着几许的悲伤,御手洗罗山终于在那数不清的名字之中找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宇智波带土,野原琳。

  脑海之中,那总是戴着护目镜的少年,那总是喜欢迟到的少年,那总是笑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少年,那总是嚷嚷着要成为火影的少年,那总是和他诉苦,打不过白痴卡卡西的少年,那个除了御手洗红豆之外,第一个认同他的少年,那个······他唯一的挚友。

  没想到,这一走,却是绝别!

  带土!!!

  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