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水乡人家 > 第254章 引蛇(二合一肥章求月票)

  蔡铭在她发火的时候觉得不妙,担心地对门口看,生怕外面人听见,偏这位大小姐说起话来不管不顾的,他真是操心。敬请记住我们的址:匕匕小說:Ыqi.。

  这会子听她骂他没出息、没信心,又急了。

  他站起来,抢前一步拦住她,道“不许走”

  严未央凤眼一瞪,要发作还从没人敢这样对她呢。

  蔡铭见状,忙收回手,赔笑道“姑娘,好姑娘算在下错了来,坐下好好说话,成不成”

  千哄万哄的,严未央才回转来,坐下了。

  因看着他讥讽道“没想到蔡公子这样会哄女人,可谓经验丰富。”

  蔡铭笑道“别瞎说本少爷从来不哄女人,除了我娘和你。”

  严未央哼了一声道“信你是傻瓜”

  蔡铭为她续了茶,看着她柔声道“你何不傻一次呢终身大事非同儿戏,然精挑细选的未必好。有时候,放手一搏也许会搏个美满姻缘。别的我不敢承诺,但若娶了你,自此后便会将你捧在手心。”

  饶是严未央为人大方,又心情不好,听了这话也红了脸。

  好一会,她才低声道“谁知你是不是哄人。”

  蔡铭道“傻子。男人是不会轻易用这话哄女人的。混账男人除外,他们没有任何操守可言。你跟韩希夷相交这么久,他出名的风流,你可听他对哪个女子说过这样的话不遇见对的人,说了岂不自己找麻烦。”

  严未央觉得视线模糊了,不知为什么。

  蔡铭没有劝她,只静静地望着她。

  “我最喜欢划船。”

  严未央恢复平静后,望着窗外河来往的船只说道。

  “我不大喜欢呢,坐船着急。”

  蔡铭说完,见她瞪自己,忍不住笑了。

  他收笑道“京城有信来了,朝廷将派大理寺官员下来审理此案。大伯父说,他特意委派了最擅长断案的蒋志浩大人担此重任。只是。有些人从作梗,皇下了一道圣旨”

  他低声对严未央说起来

  再说韩希夷,回到家便听人回禀,方大爷回来了。

  韩希夷一惊。“方大爷回来了”

  他略一思忖,便去方家见好友。

  且说方初,和谢吟月分开后,回家便紧张安排起来。

  因得知江竹斋有一分铺在田湖西街,是谢吟风的陪嫁铺面。便密令人盯住那里;又命方奎安排妥当女人关注谢吟风身边锦屏的行踪,“万万不可惊动谢家的人。”

  玉枝怎办

  正想着,人回韩大爷来了。

  韩希夷匆匆进来,笑道“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替你接风。”

  方初道“你有空”

  韩希夷诧异道“怎会没空”

  方初不言语,伸手示意他坐。

  韩希夷忽然明白过来,敛去笑容。

  等坐下,才探究地看着他问“谢大姑娘传信让你回来的”

  方初不置可否,吩咐茶。

  韩希夷沉吟一会,斟酌道“一初。这个案子我觉得郭姑娘不可能杀江明辉,暗查访也是为了找出真凶,并非怀疑谢姑娘”

  方初抬手制止道“你不用解释,我也不相信郭姑娘杀人。”

  韩希夷眼睛一亮,道“如此便好。你见过谢姑娘了吗”

  方初静默了会,才道“见过了。”

  韩希夷忙问“谢姑娘怎么说”

  方初对他一笑,道“当然是找出真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韩希夷击掌赞道“好到底是谢少东”

  他以为方初劝转了谢吟月。

  方初听着他的赞叹,神情恍惚。

  谢少东啊

  很快他恢复正常,问韩希夷查了些什么。

  韩希夷忙将自己的思路一一告诉他江明辉肯定撑乌篷船走水路离开的。若是戴斗笠坐着摇浆,便不容易被人认出;他不可能去了郭家,郭家不在水边,岸容易被人发现;周县令曾对郭清哑刑讯逼供;沈家好像派了人在牢里保护郭清哑等等。

  他没有提玉枝。

  方初感觉他似乎刻意在回避。

  略一想。他便明白了韩希夷一定也猜测此案和谢家人有关。既和谢家有关,有些话不便言明。

  正好,他也不想这位好友涉及太深,因此道“玉枝的事,我来查。你只管去对付那狗官咱们如此这般”

  凑近他耳边说了一番话,韩希夷不住点头。

  城北。贾秀才家。

  傍晚,贾秀才从蒙学馆回来,在院子里来回晃荡。

  忽听隔壁有开门的动静,探头往墙那边一看,是大头菜回来了。

  “蔡兄弟,从哪来”他笑着招呼道。

  “我姐夫那去了。”大头菜道。

  “哦,郭家。你那个妹子怎么样了可放出来了”贾秀才忙问。

  “哪里放出来,还不是关着”大头菜垂头丧气道。

  “大头菜回来了晚过来一起吃饭。”

  贾大娘闻声跑出来,喊大头菜过去吃饭。

  其实她是想问问清哑的情况。

  大头菜听了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贾秀才不大看得起他。

  谁知贾秀才今天很热心,帮着请道“我娘让你来,你来。都是街坊邻居,客气什么。我不在家的时候,多亏了你帮忙挑水劈柴,我都听娘说了。”

  贾大娘连连点头道“过来,过来。大娘还有事要问你。”

  大头菜这才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贾大娘便问大头菜,郭姑娘的案子可有眉目了。

  大头菜摇头说没有,“不过官府也别想砍我小妹头。我听我姐说,找不到杀人凶器。我小妹没杀人,说不出用什么从江明辉头顶钉进去的。供状说是用钉子,可对不。哼,只要找不到做案凶器,别想治她的罪。沈亲家在朝廷也认得几个人的。”

  贾秀才干笑道“是要讲证据。没证据不行。”

  贾大娘念佛道“阿弥陀佛真是造孽这种事郭姑娘那样干净的人怎么做的出来分明是被冤枉的。我看不惯那江老婆子,嫌贫爱富。说句不怕雷打的话。这都是她的报应”

  贾秀才忙劝道“娘,人家儿子没了,难过失态是难免的。”

  贾大娘道“儿子死了当然难过,那也不能胡乱冤枉好人哪”

  跟着又感叹。说谢吟风一个人带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将来有得熬,“早知道今天,当日她不该把绣球抛给江明辉。”

  大头菜一边啃馒头,一边骂道“活该”

  贾秀才瞪着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贾大娘对儿子道“郭姑娘被人冤枉,难怪他生气。”

  又对大头菜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是不长记性,没脑子。”

  大头菜吃完一个馒头,哼了一声道“抢了我小妹的男人,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守寡往后有她好受的。”

  贾大娘摇头道“谢家能让她守寡一辈子她肯定会改嫁的。”

  大头菜道“三年要守的。我们毛竹坞有规矩男人死了少说也要守三年,不然人会骂。江明辉死了,谢小娘们肚子里还有一个,她敢不守人家不骂她不要脸才怪呢。说不定还怀疑是她杀了江明辉。我那天碰见我们村里来人吊丧,说江老婆子准备带姓谢的回毛竹坞守丧、生孩子。早要走的,案子没结。才没走成。”

  贾秀才听呆了,茫然地啃馒头,一口啃在手指。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睡不安稳。

  第二天去到学馆,却有一桩喜事等着他。

  他被景泰府学选拔为贡生,可入京城国子监读书。

  这是优贡选拔,并非通过岁考选的,十分难得。

  他欢喜之余,忙忙地准备礼物拜谢诸位提拔的先生。

  恩师暗示他,一位锦商罗老爷帮着出力不少。

  贾秀才如梦似幻。不知为何受人青睐。

  等他回家才明白原委有冰媒门提亲,提的便是罗小姐。这罗家虽是二流锦商,家资十分丰厚,看贾秀才有才情。愿意倾力培养。但他口气也很委婉,说贾家若不愿也无妨,只管去京城读书。

  贾大娘听说罗小姐品貌不凡,动了心,想见一见。

  贾家困窘,由不得她嫌弃商贾。之前还想过与郭家结亲呢。如今郭清哑关在大牢,前途未卜,她便想见见这罗小姐再说。

  贾秀才要劝阻,又不知用什么理由劝阻。

  谢吟风如今是寡妇,丈夫又是横死,若他提起她,母亲还不气晕过去,况且江家还要她守三年。算不答应罗家亲事,将来他想娶谢吟风也难。若要拒绝这机会,又舍不得。因此,他左右为难。

  贾大娘却自顾定了日子相看罗姑娘。

  看完回来十分满意,竟是立即要定下这门亲。

  这一切都源于罗家祖是读书人出身,罗姑娘也知书识礼。

  贾秀才好说歹说,才劝得大娘缓几日再定。

  他暗自思索,想要见谢吟风一面,将近况告之。

  谁知贾大娘相看罗姑娘的消息,竟然传到谢吟风的耳朵里。

  这日,谢吟风有位昔日闺好友去看望安慰她,说起罗姑娘,道“先说好跟我一块来看你的,近日她家里为她说了一门亲,她母亲不放她出门。”

  谢吟风随口问“哦,罗妹妹说的是谁家的少爷”

  那女子道“听说是个秀才,姓贾。原在一家蒙学馆教书,才被选入国子监读书,不日要去京城”

  谢吟风已经听不清她后面说什么了,只是强笑虚应。

  等送走她后,谢吟风便坐不住了。

  她迫切想要见贾秀才。

  可是,谢吟月的警告犹在耳边,使她踌躇不决。

  煎熬了一晚,第二天还没拿定主意。

  下午,她接到母亲传话,说朝廷委派大理寺官员来霞照审理此案,若查明郭清哑罪行属实,地处斩,以正国法

  “只要找到杀害江明辉的凶器,郭清哑跑不了。”来人这样说道。

  谢吟风想起关在监牢里的郭清哑,忽然下定了决心。

  她对江大娘商量说,看眼下这情形,田湖西的分铺暂时是开不成了,那边还有她和江明辉一些东西,她带人过去收拾拿来。

  江大娘便任由她去了。

  谢吟风带了一帮人收捡分铺的竹丝画,直到傍晚才完。

  吩咐人把货品搬回江竹斋,她让两个婆子拿了些家常用的东西随同过去,告诉江大娘,说她晚不过去了,还要收拾衣物等用品,回头去西街的宅子安歇。

  那婆子答应着去了。

  谢吟风又命锦扇带两个婆子和小丫鬟去西街的陪嫁宅子先准备。她因为一直在江竹斋守灵,好些日子没过那边去了,怕看屋子的丫头懒惰。还吩咐了叫熬大补汤,又做几个点心,说是为了孩子,她要好好调养身子。这些活计,足够她们忙几个时辰的了。

  锦扇也应声去了。

  谢吟风变着法子将人都打发走后,吩咐她们晚点再过来接自己,然后命锦屏在穿堂前看守,防止有人从前面铺子进来,好通报给她,她才进屋写信。

  她很谨慎,决定写信给贾秀才,放在两人约好的地方。

  写了一半,又踌躇起来。

  这法子也有风险,万一信落在别人手呢

  可若召唤贾秀才前来相会,似乎风险更大。

  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决定。

  若要她什么也不做,她心里更像猫抓一样难受。

  一是因为郭清哑的罪行没落实,她不踏实。

  其二,想到贾秀才要娶别的女子她便心如油煎。

  她如今是江明辉的遗孀,身份尴尬;又因丈夫横死,处境微妙,所以,算有娘家也不能公开出面为她做主,甚至都不能明说。

  贾秀才这一走,功成名还肯认她吗

  等他娶了别的女人,将来若有良心,说不定会想法子纳她为妾;若没良心,只怕将她丢在脑后了。她熬到现在,可不想落下这个结果。

  哼,若是他敢变心,她不会让他好过

  她便低头继续写信。

  那时,外面暮色苍茫。

  苍茫的暮色下,一只乌篷船穿过密密荷丛,停在离江家分铺约半里的地方。乌篷下先探出一个戴斗笠的脑袋,四下张望,又侧耳倾听。觉得没动静,便回身说了句什么。

  须臾,一大二小三个身影下了船,轻轻钻入水,往江家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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