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来自阴间的老公 > 黄纸梳子 第282章:要当新娘

  话音刚落,他已经低下头来,一阵凉意挑开我的唇,往里深入,檀香味道铺天盖地,缠绵不息。

  他是微微发凉,可是又像是一团冷下来的磷火,能将理智冷静,全部点燃,一心只想跟着他沉沦。

  我的手不由自主也环在了他的肩膀上,手指抚摸着他伤口旁边,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这里,是不是很疼”

  他那微凉的气息一路下滑,停留在我的锁骨上:“不疼。”

  “我不信。”刚才他明明颤了一下。

  “跟你在一起,哪里都不疼,你是我的药。”

  说着,那凉意上上下下,深深浅浅的吻下来,极尽温柔,像是贪恋又像是珍惜:“上天到底待我不薄。”

  是啊,上天待我不薄,我也这么觉着。

  带着檀香味道的凉意像是一阵风雨,倾泻而下,开始只像是春雨绵绵,扑面不寒。

  但是这个风雨像是逐渐的暴烈,逐渐的

  他修长的手按在了我的手腕上,微微有点用力,他总像是出鞘利剑一样的锋锐,一样让人抵挡不住。

  我喜欢他的挺拔,喜欢他的利落潇洒,只要是他,全喜欢。

  “程恪”我的呼吸也急促起来:“程恪”

  “嗯。”他浓重的睫毛一抖,睁开了澄澈的桃花大眼,除了带了点迷离的,里面只映出了我来:“我在。”

  “嗯”

  他低下头,将我不由自主发出的声音吞噬下去,微凉的唇齿交缠,让人全身只是发软,一路往下沦陷。

  “咱们能在一起多久”

  “你想多久,就有多久。”

  激情退去,疲倦倒像是潮水一样翻涌而来,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看着他肩膀上的洞,慢慢的在愈合,而他正专心致志的将剩下来的那个玉蚕蛹搁在了我的黑手上,手上是一阵刺痛,他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忍着点,就好了。”

  “好。”

  真好

  就算被那个玉蚕蛹刺了一下,人也像是从云朵上坠下来,一直垂落垂落,直到沉入到了深海似的梦乡之中。

  “啪啪啪”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身上四肢百骸全又酸又软,身都懒得翻一个,我实在不想睁眼,可是那个敲门的声音像是认定了这扇门,敲的没完没了。

  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正缓缓的要抬起来,一阵凉意覆盖在了眼睛上:“你睡。”

  是程恪的声音。

  接着一阵窸窣,门根本没开,他的声音却突然从门外响了起来:“有事”

  越是那种低下去的声音,倒越是让人想挺清楚,控制不住的,我睡不着了,抓了抓被程恪压的蓬乱的头发坐起来。

  出了什么事了

  从床上下来,两脚落地,一阵发疼,才想起来了那个伤腿,咬着牙一瘸一拐的扶着床站起来,程恪的声音忽然又在背后响起来了:“不睡了”

  我回过头,看见了程恪正站在了我身后:“是不是有事”

  “没什么。”程恪过来,将我的衣服拿过来帮我穿上了,线条优美的一张脸微微低着,修长的手指不管解扣子扣扣子都是那么优雅:“邓先生说时候到了,今天可以开始准备换命了。”

  “诶”心头砰砰的跳了起来,到了终于是到了

  我脑子是有点空白,可是看着程恪,还是淡淡然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把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放在了心上一样。

  他好像做什么事情,全要全神贯注,就连扣扣子也是一样,这个认真的特质,让他看上去非常迷人。

  如果他念书,应该会是一代学霸吧

  还没看够,他已经将扣子全系好了,抬起头,桃花大眼闪烁,伸出在我嘴角擦了擦:“还没看惯”

  “还需要点时间”眨眨眼睛,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换命”

  “大概要入夜,但是邓先生现在要找你问一些事情。”程恪长腿一曲,蹲在了地上,仔仔细细的将我的裤脚卷的十分平整,让伤口露出来:“别盖着,露出来反而好得快,小心不要再磕碰上了。”

  “我知道。”

  什么是幸福的感觉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程恪打量了一下那个伤口,眼里还是抑制不住有点心疼,站起身来,倒是腰一弯,将我给抱起来了:“所以今天,不要走动,我来抱你。”

  “好。”两手环在了程恪修长的脖颈上,想起来了偶像剧里面的场景,想不到我陆荞也有这么一天。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等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心里忍不住就哼起了歌儿来,好饭不怕晚,果然是真的。

  下了楼梯,看见大客厅里面洒满了阳光,将邓先生硕果仅存的一些稀疏头发映衬的金光闪烁。

  姥爷也跟邓先生坐在了一起,而两个人身边全是纸。几乎要被纸的海洋给淹没了。

  金箔纸,白纸,红纸,五颜六色,而邓先生那火腿肠似的手舞动着剪刀,上下翻飞,雕琢出来了很多见也没见过的花样。

  说是花样看上去,倒更像是一种古怪的瘦长文字。

  “这是什么东西”

  “通阴文书咯。”邓先生因为扭头抬头都费劲,索性一边继续剪纸一边回答道:“没见过”

  “没这种机会。”让程恪将我放在了邓先生旁边,盯着那文书:“邓先生,这是阴间的文字”

  “算是吧。”邓先生看我到了他身边,就撩起了厚重的眼皮来:“生辰八字”

  我忙报上去了。

  “还有你”邓先生的眼皮又冲着程恪撩。

  我心里一个咯噔,程恪还记得么

  没想到程恪也清清楚楚的就说出来了。

  “诶”我忙问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我没想起来。”程恪淡然说道:“不过是那神像背后刻着,我看见了。”

  说起来了那个神像,简直后怕,要是一念之差,当时没将它从火海之中给捞回来,那会是一个什么光景

  一切全完了

  更要多谢的,还是魏浅承。

  有机会,一定得报答他,但是想了想,他是那样强大的人,我上哪儿找那个报答的机会去只能想想算了。

  邓先生用一只秃笔沾满了朱砂,在纸上笔走龙蛇,写了点鬼画符不,阴间文字,我正伸着脖子看呢,祝贺忽然过来了,捧了满手的孔明灯,连声的问:“够不够够不够”

  “再弄几个,越多越好。”邓先生挥了挥胖手。

  “得令”祝贺高高兴兴的又转身到姥爷准备“嫁妆”的那个房间去了。

  我越来越好奇了:“放孔明灯”

  “这可不是跟你们这帮小年轻的一样,七夕十五放着玩儿的。”邓先生正色说道:“那些个通阴文书,就是要放在了这里面点燃了,带着上天通阴阳的。闲着也是闲着,你跟祝贺一起弄。”

  这个感觉,热热闹闹的,还真有种办喜事的感觉。

  从祝贺手里将孔明灯的原料给拿过来了,也看出来,这种孔明灯跟以前买来放着玩儿的不一样,顶部用暗红色的东西点了个点儿,看得出来,是血迹:“这个是鸡血”

  “没错。”邓先生说道:“鸡血辟邪,能挡住了外来的邪气,保一个平平安安。”

  将东西全归置的差不多,也过中午了,邓先生说道:“行了,你今天不能吃荤腥,入夜之前,记得沐浴焚香。”

  我答应了下来,忽然想起来龚贝贝和罗蔚蓝还是一直没露面,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望龚贝贝的房间:“他们还修仙不食人间烟火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姥爷一边忙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把长生的事情办好就是了。”

  我只得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点在意。

  他们到底怎么了罗蔚蓝过鬼门关的时候,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预备好了一切,天色终于是微微的擦黑了,我还没怎么样,祝贺整个人兴奋异常,四处的跑跳:“续命咯续命咯”

  “安静点。”耳钉探出头来呵斥道:“真是没见过世面。”

  “耳钉大哥,你见过续命没有”

  “咳咳。”耳钉一怔,接着梗着脖子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下次你有命,我给你续。”

  都说了世上只有邓先生一个人能够续命,他还是这样强行吹牛,这份坚持也实在是让人敬佩。

  “搬桌子。”邓先生则根本没有把耳钉吹的牛听进了耳朵里面去,只是说道:“并床。”

  并床

  “好嘞”祝贺倒像是训练有素,十分愿意跑腿儿,按着邓先生的指挥,就将两张大桌子给并在了一起,旁边摆满了各种各样供奉的东西,又是鲜花,又是祭品,搞的十分隆重,而因为之前就说好了,今天要顺带着那个文书一起走一个冥婚的手续,所以姥爷将一个光华耀眼的东西啪的一下子十分骄傲的给抖开了:“你看,姥爷这眼光还可以吧”

  那是一件戏服

  “哇,大姐,这是你的礼服啊双凤凰“祝贺围过来,嘴里啧啧作响:“真好看”

  是很好看,赤红色的,像是火焰一样的锦绣布料,上面是互相缠绕的两只金色凤凰,互相交缠脖颈,辉煌的尾羽席卷在礼服上面,简直耀眼睛。

  “确实很好看。”我嗓子有点梗:“谢谢姥爷。”

  “不是跟你说了,道谢就远了么”姥爷将那个衣服推过来:“穿上”

  我答应了下来,到了屋里去换。

  精致的盘口也夹杂着金线,从脖颈到肋下,一路蜿蜒盘旋,顺着凤凰的尾羽图案交相辉映,理好了高高的立领,镜子里面的自己像是顿时也添上了点古色古香。

  而且说不出哪里,我忽然觉得,我跟菖蒲,好像越来越像了。

  自恋的想着,难道我最近漂亮了

  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儿,忽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陆荞,开门,听说你那个好日子到了,我来给你帮忙。”

  是龚贝贝。

  我忙回身将门给打开了,龚贝贝果然正站在了门外,猛地这么一打照面,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龚贝贝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她总是带着一种特别大方爽朗的感觉,可是现在看上去,只觉得她好像精神非常萎靡。

  而且脸色也不太好看,发白发青,微微有些个浮肿,本来是顾盼神飞的一双杏核眼下面,是深深的青紫色黑眼圈,跟好几天没睡觉的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忙问道:“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在休息,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到底哪里不舒服该看医生要去看医生”

  “我没事,这几天总是困,也许快来大姨妈了吧”龚贝贝倒是没多说,只是看着我身上的礼服是个特别艳羡的样子:“哇,这就是冥婚要穿的真好看”

  说着,围着我转了一圈,那张没神采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挺兴奋的样子:“哇,我终于能当个伴娘了这个冥婚有没有扔捧花的仪式啊到时候你直接扔给我”

  “行了,”我说道:“你不嫌不吉利啊你跟罗蔚蓝那是结婚,不是冥婚”

  一说罗蔚蓝,我趁机问道:“这几天你睡觉,罗蔚蓝就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呢”

  “是啊。”龚贝贝唇角一扯,倒还是个幸福的样子:“反正醒来的时候,一直能看到他。”

  “他”我想了想,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一样”龚贝贝摸了摸下巴,问道:“什么不一样我也没觉出来啊,一直没什么交流,没看出哪里不一样,你问他干什么”

  “就是担心你”

  说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来越疑惑了,龚贝贝这个样子,分明就是罗蔚蓝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还没想出所以然来,龚贝贝先把我给推在椅子上了:“新娘子哪有素面朝天的,你又不是去春游,这是人生之中独一无二的大事,来来来,我给你化化妆”

  说着,从梳妆台里面掏出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一层一层往我脸上抹,香味一扑,我这里心里也乱了,只是想着,今天要当新娘。

  终于要当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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