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妾本情深 > 第八十章 花月夜亦是同伙儿

  突然,殿堂的大门被打开了,两名彪悍的侍卫架着贼人上来了。【】

  花月夜紧张的盯着被打开的大门,握着酒盏的手不断的收紧再收紧,待看清被捆绑的贼人时,花月夜心中一窒,手中的酒盏倏的落在案几上,洒了一桌子的酒水:果真是雪颜和青影!怎么会这样?他们二人功夫了得,为何会落入侍卫手中?自己该如何才能救她们?

  “怎么了?你认识他们?”自从听见抓住了偷盗雪羚的贼人时,拓傲就发现花月夜很不自然,似乎在担心着什么。此刻已经见到了那两名贼人,花月夜的反应就更加可疑了,她在紧张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啊?”花月夜怔然的转头,对上拓傲质疑的神色,花月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酒全洒了,慌忙的低下头用袖子就要擦拭桌上的酒水,却不想被拓傲一把抓住了手腕。花月夜紧闭着眼睛,咬了一口的银牙,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原先的镇静。迎上拓傲探询的目光,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只见她瞧了瞧桌上的酒水,甚是可惜的说道:“这么好的酒洒了,实在可惜。”

  拓傲狐疑的瞅着花月夜,见她神色淡定从容,似乎刚才那个紧张害怕的她全是自己的错觉。虽然疑虑未消,不过拓傲还是放开了花月夜的手腕,重新将目光投注到大殿上。

  柳雪颜打从进得了这大殿,便瞅见了花月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哼!你果然中选了!碍于拓傲,花月夜只能在余光里瞥见柳雪颜和青影,那状似不经意的一瞥,竟然瞧见了柳雪颜眼里满满的恨,花月夜心下一窒,掌心甚至沁出汗渍来,莫名的不安起来。

  “父汗,这两名就是今日抓到的贼人,请父汗处置!”拓傲双臂交叉,向汗王俯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汗王打量着柳雪颜和青影,神色莫辨,又瞥了瞥拓傲身旁的花月夜,心中已经了然:这几人样貌出众,尤其是那殿中女子,气质更是高贵,这样白皙的皮肤,怕是我西黍还养不出来。哼,敢情是同伙!拓跋面无波澜,对着身旁待命的侍卫喊道:“来呀,上刑罚!”

  花月夜已经坐立难安了:用刑?不可以不可以!雪颜一个大家闺秀,如何经得住刑罚?怎么办?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免去他们的刑罚,救他们出宫?

  “......你不舒服?”拓傲有些担心的看着花月夜:你可别真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啊?!

  “没...没有,没有啊!我?我好着呢!呵呵......”花月夜结结巴巴的说道,可是眼睛里明明写着担心二字。

  拓傲知道花月夜这是在撒谎,伸出大掌轻轻拭去花月夜额角沁出的冷汗,有些嘲讽道:“这大冷天儿的,墨儿竟然流汗了?”

  “啊?哈哈哈......”花月夜尴尬的笑着,状似不经意的躲开了拓傲的手。忽然灵机一动,有了:“那个?大...大王子,恋墨的确不舒服......”花月夜小心的瞥着拓傲的脸色,继续说道:“不,不过却并非是身体抱恙,而是?而是......”说到这里,花月夜故意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模样。

  “而是什么?”

  “一来,今日是大王子您选妃的大事;二来,恋墨有幸被选为您的妃子,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宫宴,本来是一件极大的喜事。可是,可是汗王却要在这样喜庆的时刻惩罚偷盗的贼人,恋墨实在觉得害怕,所以才......”花月夜渴求的仰视着拓傲,有些撒娇的说道:“大王子能否请求汗王改日再行处罚他二人?”

  拓傲平静的听完花月夜这差强人意的理由,豪饮了一杯,注视着花月夜:“墨儿既是我西黍女子,又岂会惧怕于这些小场面?不过是惩罚贼人而已,墨儿大可不必紧张害怕。”

  “我?”花月夜一时语塞:哼,什么人啊?刚才还一副非我不娶的态度,如今却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难怪世人常说南越的男子最暖心,西黍的男子最粗犷,而北沣的男子......花月夜的长睫闪了闪,北沣的男子最凉薄。

  几个莽汉已经抬了钉刑放在了大殿的中央。花月夜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花容失色:这就是传说中的钉刑啊?!和人一般大小的板子上,密密麻麻全是生了铁锈的钉子,目测那钉子至少得有七八寸长。若是将人放上去还不得钻心蚀骨的疼啊?就连那神女岛岛主西琉离见了也面露不忍。

  柳雪颜和青影却是毫无畏惧,挺直了腰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残酷刑罚。

  “行刑!”汗王瞟了瞟花月夜,然后毫不犹豫的发号施令。

  只听汗王那一声令下,便有四名莽汉上前,押了柳雪颜和青影便要往哪钉板上压。

  “慢着!”花月夜大喝出声,提了裙裾跑出来跪在汗王面前,哭诉请求道:“汗王,他们二人都是今日跟随墨儿入宫应选的仆从,怎会突然成了偷盗雪羚的贼人?这里边定是有什么误会!”

  见花月夜跑了出去,拓傲心中一沉:月恋墨?!

  “哦?是吗?”拓跋看了看拓傲,继续向花月夜发问道:“你说他们二人是你的仆从?那为何不在你身旁伺候,反而去了本汗饲养雪羚之地?”

  “回汗王,适才墨儿进殿应选,按照王宫的规矩,所有侍从均不得随行,他们都在殿外等候。”花月夜的思维飞速的运转着:“其她应选的女子也带了侍从,都在殿外等候,他们可以作证!”

  “哼!一派胡言!他们彼此都不认识,如何作证?更何况你这仆从功夫了得,他们若想离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般侍从岂能注意到?”汗王怒气逐渐蓄积,越来越明显,他起身负手走下殿来,在花月夜跟前站定:“你们几人并非我西黍的子女,依本汗看来,你们定是一伙儿之人,参加我儿的选妃大典是假,混进王宫偷盗雪羚是真!”汗王震怒:“来人,将这一伙的贼人给本汗拿下!”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花月夜还想狡辩,便被拓傲抢了先。

  “父汗!这月恋墨是儿子今日选中的女子,无论她是否意在雪羚,不久之后,她都是儿子的王妃,按照我西黍的法令,她的生死应由儿子来决定,望父汗理解!”拓傲跪在花月夜身旁,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逆子!”拓跋没想到自己一心培植的好儿子竟然会为了个女子与自己做对,一时气极,场面也僵持起来。

  西琉离听闻要对花月夜施刑,心中莫名的紧张难受起来,立刻起身来到拓跋身旁,恳切的求情道:“汗王息怒!且听西某几言?”

  见有人出面缓和气氛,汗王也骑驴下坡,示意西琉离说下去。

  “今日本乃大王子选妃之大日子,汗王何必为了这等事而伤了父子情分?实在不值啊!”西琉离语气甚是惋惜,眼睛留意着拓跋,见他神色微动,知道有戏。又瞅了瞅花月夜,怜惜之情顿生:“况且,这月恋墨几人看上去并非宵小鼠辈,他们费尽如此周折为求雪羚,定是有难言之隐,情非得已,汗王大可问清缘由再予定夺啊!”

  “父汗?”拓傲眼神恳切:“父汗,岛主说得对,望父汗明察!”

  拓跋并非要与儿子闹不愉快,他看了看拓傲,心思复杂:傲儿为西黍立下了赫赫功绩,被臣民视为大英雄。已经二十五有余,却迟迟不肯娶妻立室。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子令他侧目,若自己为了雪羚而斩杀了这女子怕是会毁了儿子这一桩姻缘啊。思及此,他轻叹:“既然大家都为你求情,你倒是说说你们为何要偷本汗的雪羚?”

  花月夜惊喜的抬头:“汗王,我夫......”花月夜停顿了,余光瞧了眼身侧的拓傲,又回头瞧了瞧柳雪颜,终是低垂下头,神色黯然的说道:“回汗王,这两位其实并非我的仆从,而是我的朋友。我们也确实不是西黍之人,只是我这朋友的夫君性命垂危,大夫说需要用一碗雪羚的心头血方能救命。听闻汗王的宫中便有雪羚,所以...所以我们才千里迢迢的来到圣郢......而后的事汗王都知道了,是墨儿有罪,望汗王您看在我们也是救人心切,不得已才为之,原谅墨儿这一次;更希望汗王能将雪羚赐予我的朋友,救治她的夫君!”说完,花月夜重重的向汗王磕起头来,请求他将雪羚赐予他们。

  汗王站在花月夜面前,看着她一下一下的重重的磕在地上,额头已经渗出血来,可见她心诚。只是那雪羚是世间少有的圣物,岂是她区区磕几个响头就可以获得的?汗王转身回到王位上,不再看花月夜,也不让她起来。

  见汗王并不为花月夜所动,西琉离心念一动,大义的说道:“汗王,不如西某与您做笔交易如何?”

  “岛主但说无妨。”汗王知道今日这雪羚多半是留不住了,既然如此,何不讨点好处?更何况那西琉离自己都提出来了。

  “这雪羚的一碗心头血乃是世间最珍贵难得之物,汗王自然不会轻易给人。本岛主与这月恋墨甚感投缘,或许真有血脉亲情也未可知?既然如此,这份钱银便由西某替她给了!”西琉离看着花月夜,笑得灿烂如花:“既是救命的好事,自然得给双倍的价钱。我愿意用万金换取雪羚这一碗心头血,汗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