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医绝天下之 > 第1章 菱儿,让本王宠你(高潮求首订)

  章节名:第1章菱儿,让本王宠你**求首订

  “缙云候,你说污蔑当朝皇族亲王,藐视战功显赫之将,该当何罪”盛启的施压扩大,他以皇族秦王,显赫战功加持,瞬间令云锡满头大汗这问题轻则污蔑者被凌迟处死,重则连坐三族难道菱儿身上的五彩织锦缎是厉王相赠

  “臣惶恐,不知厉王爷所指。【】”云锡这时候除了装傻,一时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可是他心里却惊翻了浪花,难道那个捏着他把柄的人是厉王如果真的是,那么他此前的作为无异于是在挑衅这个深不可测之人。

  “菱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云锡想到关键之后,立即就开口问向云菱。不得不说他很聪明,知道既然盛启看重云菱,那么他的话锋转向这个女儿是最有保障的作法。

  “不错,本公主也好奇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云二小姐指责的分明是云大小姐,何以厉王舅舅自请入座”华玉公主眸光琉璃,眼中有一抹晦暗之光落在云菱身上。

  盛启听言青峰微寒,冷厉的话语如剑出鞘:“她这身新衣,是本王相送。这五彩织锦缎,原是本王所有。”

  “哗”众人哗然议论,云家大小姐的盛装竟然是厉王馈赠再想到方才盛启还解玉佩相赠,顿时有一种这两人有奸情的想法

  “四皇叔言重,云家二小姐并不知内情,所谓不知者无罪。何况今日乃祖母寿宴,当以和为贵。”盛京却在此刻插话而入,他的眸光隐晦的落在云菱身上,心中却生出一股逆毒只意。收了盛启的礼,却退了他的么真真是好极

  而盛京这番话落在云湘的耳中,无异于是对她倾心的表现。她心中的虚荣之心瞬间被满足,心道至少她的太子殿下是帮着她的可是厉王爷为何送小贱人这样好的盛装,为何会看上这个粗鄙的村姑简直该死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湘儿年幼无知,口有失言实在不是有意。湘儿,还愣着作何还不向厉王爷认错赔罪”彼时云锡抱歉赔罪,又冷眼射向云湘。见后者竟然在发呆,目光不由扫向一旁的李玉莹:你养的好女儿

  李玉莹心中暗暗叫苦,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此刻也只能拉着云湘跪地道:“厉王爷恕罪,湘儿”

  云湘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顿时泪眼婆娑跪地磕头道:“臣女知错,臣女不知是厉王爷所赠,臣女失言并无他意。何况姐姐素来喜金银,并不收其余之礼。”

  云菱听言心中浅笑,这个云湘倒是反应快,还不忘再提点一下她喜欢金银的爱好。不过盛启可不是好糊弄的

  果然便听盛启冷峭道:“太子殿下倒是极好的人,本王为大盛浴血奋战、出生入死。太子殿下一句好话,当得满堂喝彩,果然是口才不凡,下回我朝有战,不如请太子去当来使,想必去则兵刃尽解,无需我朝将士洒血拼杀。”

  盛启这番话极尽讽刺,话语如剑峰插入盛京的心房。令后者一股热血冲脑,恨不得立即对峙起来可是他不能,他现在还不可以他必须忍即便忍无可忍,还是得忍即便他的手掌在手心下捏碎出了血,他面上还是得忍

  而一众人听言正襟危坐,不敢有半点声音发出。他们都听得出盛启是意有所指,现在谁开口谁倒霉

  “启儿言过了,京儿不过是有仁心,何必牵扯到别处去。”此刻也只有太后适合出来缓场子,她道:“云家二小姐口出枉言,哀家罚抄戒律万遍,闭府思过一年。缙云候夫人教女无方,削诰命降为三品夫人,当谨学相夫教子之道。”

  因如今大盛无后,太后无异于是大盛母仪之表,她自然有权利论断云湘和李玉莹之罪。可是却为云家开脱了污蔑秦王和有军功之将的大罪,加上她今儿是寿星,盛启倒是很难再翻脸。

  “臣妇、臣女谢太后隆恩”李玉莹哪里听不懂其内的意思,连忙拉着云湘谢恩。她真的是怕了那个厉王,上次不就是被他整进宗人府么难道这个厉王看上了云菱这个小贱人所以这才多番与她们作对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必须更留心提防

  “这也就好了,倒是四皇弟有这么好的东**着掖着,若非托云家大小姐的福,还不能见识这传说中的五彩织锦缎,果真是美极。想必在艳阳之下,该当更耀目”如果说云老夫人是一朵交际花,那么长公主必然是一名合格的外交官。你看这话题说的,这话锋转的多好。

  “华玉,你不是为着让皇祖母高兴,还学着自创新舞么本宫见云家大小姐也是个妙人,你俩不如一起舞一曲。”长公主话意再转,又提出这等活跃气氛的段子。

  “这倒是好提议,适逢雪霁,正好都去御花园赏梅观舞。”皇帝一拍落定道。

  “菱儿可是会舞”太后清楚盛启与云菱的关系不寻常,倒也不敢逼急。

  “此事本因臣女而起,臣女自当献丑谢罪。”云菱暗道可惜,不过她知道以云湘的性子,不可能就此作罢。呵呵就怕她不犯蠢啊

  “那是哀家有福,启儿以为如何”太后还得安抚盛启,否则谁也不知道后者还会闹什么事出来。

  众人听言都侧目看向盛启,毕竟后者若是真的不给面子,那也不是不可能闹起来的,因为他是权臣厉王

  不想盛启却抿唇薄笑:“本王也想看云菱小姐舞姿。”

  盛启当然不会拒绝,而且很是期待。他那双夜鹰一般深黑的眸,闪烁着点点星光。看得云菱暗骂:你丫的再煽风点火一会那华玉公主只怕在场上要弄死我了

  可是这还没完,盛启那扬起的朱红薄唇,让隐晦瞄着他看的云菱头皮发麻,这货还想干嘛他今天不会是来跟她作对的吧

  果然

  “但本王以为,菱儿小姐这身衣装不宜舞。正好本王府上有同缎子的舞衣,有劳太后命人去取。”盛启言毕,众目几差瞪出正好府上有舞衣谁信是正好肯定是早有准备他娘的,这云家大小姐跟厉王到底什么关系厉王,你敢说清楚一点么

  他娘的简直就是天下奇闻大盛第一秘辛素来不近女色,素来不喜与人亲近的冷傲厉王。什么时候跟这云家的大小姐勾搭上了,他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那时一众面色正经,内心却炸开了锅的宾客,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等待着他们。而反应过这句话意味的闺中小姐们,一双双或羡慕、或嫉妒、或埋恨的眼神聚焦在了云菱身上。其中以华玉公主那一抹阴沉最为低压,云菱顿时有一种犯众怒的自知之明。

  云菱就想不明白了,盛启这混蛋今天是哪根筋抽风,非得将她架上梅花桩上金鸡**才甘心她哪里得罪他了他们不是很和谐,已经谈妥了官商勾结,正准备在权利勾搭上更进一步么好端端的忽然来整她,他是觉得好玩么

  这时候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云菱已经将盛启千刀万剐,这个混蛋男人心,海底针

  彼时太后已命范和去厉王府取舞衣,再有宫人来报御花园客席已备妥。众宾客移席间,云老夫人拉住云菱问:“厉王与你什么关系”

  “菱儿此前救过厉王爷一命。”云菱低眉回答,而一旁听言的云湘冷讽:“恐怕不止救人一命,还以身子勾引了吧。简直”

  “闭嘴李玉莹,管好你生的好女儿。”云老夫人低声冷斥,转口却对云菱和气道:“菱儿,扶祖母去御花园。”

  “祖母”云湘还待要说,却被李玉莹拉住:“湘儿别闹了。”她已经很头疼了,今日这一切完全不符合她的预估,这完全不对劲

  “娘”云湘眼眶泛红,分明是小贱人欺负她,分明是祖母斥责她,为何娘也认为是她在闹不该如此原本这一切都不该是这般,一切都因为这个小贱人的存在才会变成这等局面不是都喜欢小贱人么那她就要毁掉之前弄不死,那是命贱该受

  “好了,一切等回府再说。”李玉莹此刻正在思虑云菱身上的诡异,太子这方可以理解,毕竟为了得到侯府的支持。可是素来不羁的繁郡王为何凑热闹更骇人的是向来冷傲拒人于千里的厉王,为何也与这小贱人有挂钩这一切绝对不寻常,她必须查清楚

  母女各怀心思,众宾已来到御花园中。

  那时雪霁晴空,千里无云,万里碧透。有一种洁净空尘的美,最喜人一支支红梅带雪,暖阳中迎风绽放白的纯净,红的艳丽,蓝的透彻,看得云菱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心说难怪古人喜欢或喝酒,或者煮茶赏梅,简直就是小资到极致的享受。

  “喜欢红梅”盛启低而清的嗓音勾绘在她耳边,吓得她瞬间回神。

  “人间美色,无人不喜,厉王爷以为如何”云菱此刻还扶着云老夫人,可是盛启这混蛋居然凑上来跟她说什么喜欢梅花的问题,他是有毛病吧

  “本王喜欢。”盛启看见云菱眸底那恨不得剁了他的怒意,他就忍不住想这小人儿若是此刻无人在旁,她的模样会是如何

  “四皇叔和菱儿小姐说什么”盛繁华瞅见盛启居然先他一步凑上云菱身边,当然也立即跟来。

  “没什么。”盛启转身大步入席,那浓深的紫黑映在雪色里,分外的冷清雅贵。

  盛繁华拧了拧长眉,总觉得今日的盛启十分不对他不由低声询问云菱:“菱儿,这人是不是受刺激了”

  “谁敢刺激他”云菱正一肚子怨气,这会一听顺口而出。

  “也是,我去看着他点。”盛繁华总觉得不安,心道今儿必须把盛启看紧了可他却忘了,这其实有点舍本求末

  但云菱与盛繁华并盛启的关系,看在云老夫人眼里,又令这个老太婆别有算计

  彼时范和已归来,速度当真是极快。而云菱自去换舞衣不在话下,云湘见她离席,亦是借口出恭而带着贴身婢女晓云离席。

  “太子哥哥,您看上的这位云家大小姐,似乎与厉王走得亲近。”华玉公主眼见云菱去换从厉王府取来的舞衣,不由往盛京席边来道。

  “菱儿医术了得,得厉王看重也是正常。”盛京不咸不淡的回答,可是眸底的暗火早已烧到了九重天。他分明看见方才盛启站在云菱身边,还低头浅说了什么。而那个距离绝对在一丈之内

  然他这位四皇叔,不是不喜欢别人站得太靠近么上回若是因突发意外,那这次呢盛京念想间不由怒火中烧,简直该死

  可转眼间,盛京又见随着云菱的离席,盛启亦不动声色的离开那时盛繁华正好被盛启的一名心腹所绊他想干什么

  盛京顿时忍不住了他强烈的想知道,到底这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了那一步那时在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下,盛京推说出恭,亦是起身隐秘的跟上盛启的脚步

  彼时盛启确实心思不纯,他甩了盛繁华之后,直接寻到了云菱更衣的地方。翻身一跃,再次翻窗入户。动作娴熟,可见十分在行。

  可盛启进了屋,却见云菱衣装整洁,正寒着小脸怒瞪着他:“盛启,你丫的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原来本王没会错意,你果真是等着本王来呢。”盛启一双黑眸盈满了笑意,信步走近云菱。

  “会错你妹你一肚子坏水,最擅长爬窗子,我能不防么”云菱气得小脸都红了,真是太气人了什么叫她等着他来,明明是这个人一直有前科好吗

  “本王只擅长爬有你在的窗子。”盛启说话间,看见近在眼前的,果然是气鼓鼓的,粉嫩粉嫩的小脸。他再没忍住的伸手偷袭,触手间果然是滑腻柔软得惹人怜。

  “放开”云菱更怒了,挥手打却打不掉可恶,她还在生气,这货居然还偷捏她的脸

  “不放。”盛启心意已决,准备豁出脸皮了。

  可云菱扭头要撇开,心道这混蛋真太讨厌了搞一件这么高调的衣服,害她成为众矢之的。虽然她不怕有人挑战,但是也不乐意演这种没钱收的大戏好么

  “菱儿。”盛启见云菱似乎真恼了,心里也生出慌意。见她完全不乐意让他捏小脸,他有些失落的将小人儿捞在怀里。感受到怀里小人儿别扭的挣扎,他的声音放得很轻柔,像是在哄她一般道:“就当舞给本王看不好么”

  “不高兴,不乐意”云菱伸手推人,张嘴又要来一句:“男女授受不清,别总是搂搂抱抱的”

  盛启听言就乐了,手臂抱得更紧,还反口就道:“已经授受不清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云菱努力的挣开某人的猿臂,他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

  云菱双手抡起如螃蟹的钳子,愤怒间就要打人,可她却听到盛启低醇温凉的嗓音在他头顶上道:“菱儿,让本王宠你吧。”

  云菱僵了僵身体,有些没听明白盛启的意思。而按着她头的人,仿佛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又以那勾人的嗓音重复道:“菱儿,让本王宠你。本王想宠你,尽本王所能的宠你。”

  盛启说不出甜言蜜语,说不出山盟海誓,他也不曾去看去读那些缠绵悱恻的诗词。但是他想宠她,想将这个小人儿留在身边,想让她为所欲为。

  然而云菱听言却不动了,两手耷在盛启的胸口,完全没有一丝动静。盛启等了好一阵子,仍旧不见怀里的小人儿有动静这让他顿时十分紧张,心道小人儿不会是不乐意吧那他那他也不能放手

  盛启的心跳在时间的流淌中,开始一步步加快,那是因为紧张的他甚至虚汗都冒出来了,一颗心像是被吊起来一般不舒畅。

  可怜盛启这个从未表白过的冷王爷,这会子被云菱的不动声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简直比他涉险入敌营还惊魂,他不就想留她在身边么。当然强留也不是没办法,可是他舍不得强迫她,那样她会很不高兴吧

  他想到初见她那会,她躲在山沟沟里,一双水亮水亮的眸盯着他跟盛繁华之间的绝杀。贼眼里没有半分害怕,反而有许多的惊奇和错愕。他那时候就知道,这是个胆大的人。

  不经意看见她设计的鸡飞狗跳,为她小小年纪的果断狠辣所引,不由觉得这小村姑十分有意思。

  第一次去她屋里,她身上有清甜的药香,很干净很舒心。他才发现他第一次不排斥有人靠他那么近,而她暗夜里又好色又活泼的眼神,也不知为何就直入了他的心。令他想起间就觉得心情愉悦,那是从从前未曾有过之事。

  此后种种,如身临其境再度回荡在盛启的脑海中。他是一个很直接的人,认定既然不排斥她,而这个小人儿又这么有意思,他就想将人留在身边。后来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的过往,他的念头更简单,厉王妃非她莫属。

  他有千万种方法让她入厉王府,甚至可以让她完全不知情,又或者变成心甘情愿。事实上他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可是这一刻来见她,见她因为他的施为而不乐意的恼怒时,他忽然心不安。他自己都不知道,怀里这个小人儿已经能强有力的干预他的决定了。

  也许在她入水将他拉起来,拼命给他度气的时候,那柔软就深驻入了他心,成为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让他无法去忽视她的情绪与想法。

  可是想到她可能不愿意,她可能根本就不想呆在他身边,盛启就下意识的将人抱得更紧结果云菱就被他紧张的手掌按得更贴近他的胸口,她可以听到他明显在加快的心跳速度。但是她被按得好难受,所以:“要被闷死了,唔”

  盛启听言连忙松手,果然看见云菱的小脸憋得通红,像极了一颗熟透的染霞蜜桃。盈亮亮的眸动人心魂,勾活了她这张精致的小脸。

  云菱清楚的看到盛启眼底,那浓黑中一闪而过的紧张,以及那份随后而涨的柔软。他是来真的

  “菱儿。”盛启的嗓音透着不可思议的柔软,他那修长微凉的手指轻摩着她的脸蛋,眸底有浅浅的眷恋。

  盛启的手很细腻,像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掌,那微动间的轻痒,令得云菱的心头也有些荡漾。

  距离这么近,云菱可以嗅到盛启身上独有的淡淡梵香。干净而透着清远,明明他是一个血杀疆场的人,却有这样佛寺中高僧才染有的暗香。可相比起来又明显淡了许多,但却让人心神安宁。

  云菱有一瞬间沉醉在盛启那双浓黑泛柔波的眸里,那近在咫尺的美男,散着暗香旖旎。她忽然有一种明悟,这人不会是专门挑的今儿才揭开面具,就等这时候色诱她的吧

  可是即便悟了,这时她的眼里也只有他那诱人的朱色薄唇,神思更不自觉的飘向那一日她把人家咬了一口的那一幕。怎么办好想再咬一口

  “菱儿”盛启心道这小人儿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安静紧张的他没察觉到怀里安静的人儿,其实已经在色动。

  云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复心底的冲动。可转而她像是某种动物在寻常异味来源的姿态,然后她捂住鼻子皱眉道:“有人放迷香。”

  “嗯”盛启听言细查,果然发现气息不对。他微拧眉峰,方才他竟因为紧张而没发觉这一茬

  云菱拿出帕子捂住口鼻,转身走出屏风,发现在外守着的流玉和哑婢已晕在门边。她伸手切脉查看,眸中瞬间多了几分寒意:这迷香中含有催情的作用

  彼时自门外又传入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一重一轻的靠近接着门扉被撞击了一下,可听见两道声音。

  “小美人,我忍不住了。”这是一道粗重的男声。

  “侍卫大哥别急,总要进屋先。”这是这女声怯软,似乎有点熟悉

  云菱拧眉要喊盛启来帮忙,结果回头发现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已不知所踪混蛋居然跑了这叫什么事前一刻还在表白是吧算是表白吧下一刻她遇上事儿了,这货居然跑得无影无踪,这是在开玩笑呢

  云菱腹诽盛启间,已经快速的用尽力气将流玉和哑婢拖在门后。呃虽然粗鲁,但也是权宜之计。接着门便被打开一男一女撞了进来,可还不等云菱看清楚这两人的模样,一道紫黑的影子便闪掠而来,随后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云菱揉了揉眼,才看清楚来人是盛启,而他的一只右手上还拎着个人是云湘

  但云湘很快被盛启甩手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丢完人他还拧着眉明显一脸嫌弃。

  云菱瞬间明白这其中是什么意思了,再看看那到地上的一男一女,那女的可不就是云湘身边新晋的婢女么感情是要狗血的毁她清白啊

  不过这侍卫怎么回事按说宫里的侍卫不该这么轻浮,被勾了就来啊而且还是大白天,今儿又是这样重要的日子。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不过云菱很快就发现这侍卫也不对劲,伸手检查之后果然发现侍卫也是被下了催情的药物。

  显然云湘的思虑还是很周全的,但却低估了云菱的医道。她跟很多药物接触久了,加上她有敏锐的嗅觉,迷香这种称得上下三滥的东西很快就被她识破。

  “唔”但此时流玉倒是有些不对劲,云菱见她的面色红得不自然,当即自怀里顺出一只小锦袋,打开间可见其上有银针密布。

  “银针能逼出她们体内的毒”盛启倒是有些好奇,但心底却泛着极冷的冰寒嗜杀。云菱看得明白的事情,他又怎么看不清楚。竟然想用这样歹毒的方法来伤害他的小人儿,这是活腻了想投地狱可是他也清楚,这小人儿可不是省油的灯,且看她怎么处置再说。

  “只能压制,还得另外想办法。”云菱声音有些冷,云湘的作为一次次的在挑战她的底线。她现在是可以帮两人压制体内的毒素,可是宴席才刚开始,她不能确定能不能压制到散席之后。而且这种毒素对于少女来说,如没有用那种方法解毒,多少有些伤身

  盛启听言却伸手挡住了云菱施针,他将她拉在身边后,手掌凝起一股冰寒白雾。看得云菱一愣一愣的,这是内功凝的气她见盛启将这样的冰寒白雾送入哑婢和流玉体内,修长的手指似乎轻动间还能控制他散出的那两股气息,其后自两人头顶散出一层气风

  “你再看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盛启便收了手道。

  云菱听言好奇的伸手去切脉,发现两人身上的毒素明显淡了很多再加上她的银针封固,等到回府再解毒应该问题不大。

  “想怎么弄”盛启等云菱救完人问道。

  云菱盯着云湘看了一会,伸手拉着盛启的手臂,在他耳边嘀咕着。那暖暖轻轻的气息吹在盛启的耳边,令他心头一漾。

  “不行”可盛启听完却反对道。

  “刚才是谁说要宠我来着就让你帮忙这事你还不乐意你这是哄我呢”云菱不干了。

  “你说什么”盛启听言心中一紧,侧头盯着云菱直看。她的意思,是答应了他

  “同意不同意”云菱别过脸,顾左右而言他的指着云湘道。

  “同意”盛启眉眼瞬间漾开喜意,看见那侧开的小脸明显有些羞涩的泛红。他心动间猛然凑近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张嘴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混蛋很痛”云菱摸着被黏上口水的脸,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盛启总喜欢偷袭她的脸不是捏就是摸,还会咬人

  “呵”盛启将小人儿拥入怀里,闷闷的笑出了声

  他的手掌轻抚着云菱被他咬疼的小脸,下颚摩挲着她的青丝,将小人儿整个紧紧的抱在怀里。轻笑如春暖花开的风,带着轻盈的暖心钻入云菱的心底。笑意中明显的喜悦触动了云菱的心房,令她也安静的让他拥着。

  那一刻,云菱感觉到了盛启的心意,一如他的体温那样温凉适中,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他没有说喜欢,更没有说爱。可稳健有力的心跳,轻凉喜悦的笑,却让她知道他在认真。

  虽然这个人,她还是不怎么懂;虽然这个人,身上还有许多的谜团。可是云菱不忍心拒绝,也不想拒绝。他抱得这样紧,给她一种错觉,好像她是他溺水时抓到的救命绳索,他需要她。

  想到那一日他这个傻逼,不会游泳还学人家跳下去救人。想到那一日他被她咬了一口后,那涨红艳艳的俊脸,那黑眸里明显掩饰的慌乱,她的心头就忍不住的傻乐。

  想到那一夜他在月色下舞的那一场剑,她就忍不住伸手回抱了这个男人。好身材啊好剑技啊这么赞的男朋友拉出去,想着就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小姐”流玉不合时宜的发出惊叫声,一张嘴扩成o形。她这是看到了什么这个这个这个抱着她们家小姐的,不就是厉王爷么她一直都猜测她们家小姐跟厉王爷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可是现在被她逮了个正着的感觉,却令她难以置信

  而且流玉还看到,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人前一直都冷冰着一张脸的厉王爷,竟然抱着她们家小姐笑得这么和煦这不是真的吧

  不过流玉这一声惊叫,倒是把云菱心中的旖旎叫散了。她忙推开盛启,一本正经的问流玉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流玉傻傻的摇头,一旁早已经醒来,却非常识相的呆在一边调息的哑婢这才起身跪在云菱跟前。那意思很明显,她失职了。

  “不关你事,这迷香虽然下三滥,但也算得上是高级迷香。”云菱摆摆手说道,旋即嗤笑:“既然都醒了,就赶紧来帮忙。”

  她要好好给云湘送一份回礼,顺便回馈给李玉莹,想想都是一件有趣的事儿

  彼时盛京因为担心被盛启察觉他的跟踪,所以跟得十分小心。等到了此方宫殿,可不正是太后让云菱来更舞衣的宁和殿后殿么

  盛京缓缓吸了一口凉气,怀着一颗捉奸一般的心悄悄来到云菱更衣的屋外。他侧耳倾听之后,却发现屋里有不对劲的声音

  “别过来”女声有些急促,并且带着颤音,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接着盛京听到打开门的声音,他掠身往门前查看,看到一个婢女的身影从屋内奔出来。

  “晓云你别走”云湘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何她醒来会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而且身体感觉很热很难受。更可怕的是一名侍卫正压着她,她极力的推开要躲,这个侍卫却在被她推醒之后沾得更近

  晓云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看到一旁的场景也有些愣,可旋即她就明白事成了哪里还管云湘的死活,急忙就起身准备去回报自家小姐。可是她才出门,却听到身后叫她的声音像极了她家小姐可是那人分明就是大小姐啊

  “晓云”云湘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才要喊,侍卫已经再度抓住了她

  晓云倒是回头了,可是她却是关上了门。还心道:小姐的声音不可能这么温柔大小姐,对不起了,可若是不这么做,小姐会打死我的

  想到之前被拔了舌根,活活痛死的翠柳等人,晓云就忍不住腿软。转而匆匆的离开,准备去报小姐事成了。

  可晓云没想到她才要出殿,就被盛京挡住了

  “太太子殿下”晓云顿时一慌,连忙跪地发抖。

  “怎么回事”盛京声音很低,但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晓云忙磕头:“殿下”

  “说”盛京直觉屋里是出了事,但是天性警惕的他没有直接进去。因为他不清楚内里的情况,所以他才在这里堵了晓云。

  “殿下饶命奴婢不”晓云毕竟迫于云湘的凶威,在此刻还咬着口风不说。

  “你可知欺瞒本太子,罪当诛九族。”盛京冷戾道。

  晓云听言一哆嗦,盛京又道:“告诉本太子发生何事,等你走出这个殿门,你便从未见过本太子。”

  晓云听言,只当盛京时候不会追究她的责任。想到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弟,她不想幼弟被连累当即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说清楚。

  “你说殿内的人是云菱小姐”盛京有些惊讶。

  “是奴婢不敢妄言,这都是二小姐吩咐的,奴婢也只是听从命令,求太子殿下饶命。”晓云磕头恳求。

  “没有其他人”盛京有些不信,他分明是跟着盛启来的。这会盛启不在里面只有云菱和一名侍卫

  “没有。”晓云想了想道,有些疑惑云菱身边的两个婢女呢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盛京就已经将她的最后一线阳光掐断。

  盛京招来暗卫将人清走,又听报盛启确实已经回席,他才走入了殿内。

  彼时殿内的云湘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盛京只听“撕拉”一声,他忙踹开们进去。看到了他从此永生难忘的一幕

  云湘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会是盛京那一刻她顿时热泪盈眶,比起这个卑贱的侍卫,算作是她最初动心的盛京真的好太多了。

  “别哭。”盛京拧了拧修雅的眉,将那侍卫一脚踹开后,解了衣袍将云湘裹住道。

  云湘紧紧抱着盛京,药物的作用忍都忍不住,她就开始亲上盛京的唇。

  那一刻盛京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看到满眼是泪的“云菱”,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对劲之感。可是怀里的人情动的模样,想到盛启那明显意动的作为,他就抱紧了怀里的人

  彼时云菱已经换了舞衣回席,盛启更是早已兴致盎然的等在席间。

  “啧啧”程华夫人瞅见云菱这一身由光华四射的五彩织锦缎裁成的舞衣,忍不住赞叹出声:“真真不愧是缎中绝品。”

  程华夫人的眸光隐晦的看向了盛启,心里也有了别的心思。从前大家只当厉王是不近女色,不看男女之情的冷王爷。可今儿这厉王的作为,可是明显的表现出他并非不近女色,更不是那般不近人情。

  如果可以的话程华夫人看向了一旁端坐着的女儿程葭仪,自己的女儿生得如何她心里有数,绝对是个美人中的极品。虽不及华玉公主妍丽,也不能比云家那丫头的精致,但胜在贴心而有才华。

  大盛朝谁人不知程国公之嫡长女乃京都第一才女且师从九曲山,琴棋书画举世难得。年方十三时,议亲的人便如潮水席卷而来。若非程国公以爱女之名,将议亲暂推掉,程国公府的门槛就该被踏破了。

  如今程葭仪正年满十五,已到了大盛可婚嫁的年纪。程国公就算真的爱女,也不可能再拖延女儿的嫁龄。可是京都城中谁人是良配

  太子若是无病无灾,太子妃自然是极好。可如今太子羸弱不说,太子之位更是难保。以如今的形势,京都城中半数以上的朝臣都认定,当今陛下百年之后,继承大统的该会是厉王盛启

  程华夫人能以江南名门之后,嫁入程国公府当上这程华夫人,自然是十分有主见有看法之人。在她看来程国公府虽曾是大盛皇后一脉之家,可皇后的娘家在失去了该有的利用价值后,就会成为一个空虚的名号而已。

  除非像齐国公府那样手握有不寻常之物,否则虽荣华还在,权势却已全无。如果后嗣不争气,将更是一代不如一代。程华夫人明白:如果这一次程国公府不能赌对这一场局,那么其后真的要没落了。

  程华夫人思虑定下后,便往席上程国公所在看去。后者似有所感,抬眸间对她点了点头。为夫妻数十载,两人心中默契自然不在话下。程华夫人明白,程国公是同意了她的看法。

  事实上程国公比程华夫人考虑得更仔细,他很清楚在这一场逐鹿之中,成者为王败者将为寇的道理。他更清楚程国公府不是缙云侯府,更不是齐国公府,后两者不需要搏,可他若想家族长盛,就必须一搏

  彼时与程华夫人一样打着盛启心思的不在少数,但能像她这样快下决定的并不多。反而是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心中明朗,多数都以隐晦的秋波传递给那紫黑冷贵的心中良人,奈何良人心中无风月,一心只看别人姿。

  “果然是个小美人。”太后将众人之态收入眸中,只慈和赞道。转而调笑的看向华玉公主:“华玉这孩子平日里骄纵惯了,今儿该是有人压一压你的时候了。”

  “皇祖母真真是坏心,华玉可没有五彩织锦缎,只能以舞拼力了。”华玉公主言辞间自信坦然,显然对自己的舞艺十分有把握。

  “那你们是一起,还是一人一台”太后显得极有兴致。

  云菱这时候才开口道:“菱儿舞艺有限,可不敢跟华玉公主同台,还请华玉公主先赐教。”她说话间向华玉公主做礼,后者的舞技她是知道的,确实十分不错。

  “那本公主便不做谦虚了。”华玉公主说话间已起身,心道你还有自知之明,倒是躲了被羞辱的场面。

  众人听言倒是有些可惜,毕竟牡丹与青荷同放可是难得的场面。但这时候没有人会去怂恿,因为云菱并不是简单的云菱。这个少女很有可能是厉王的心上人,若是惹了一身腥,那可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盛启的作为,虽然给云菱带来了烦恼,却也同时让她减了不少不必要的应付功夫。

  但此际李玉莹却有些心焦,因为云湘去出恭已经很长时间,她嘱了人去寻也不得踪迹她知道云湘的心情不快,可是这里是宫里不是府里,若是真在这儿闹出什么事来,恐怕是难以收尾啊

  而在李玉莹心焦之间,华玉公主的舞曲已起。

  “铮铮”的古调铮声,配以琵琶的悦耳音律,勾勒出恢弘大气,磅礴壮阔的底蕴之调令人听之精神一震,不由赞叹这舞曲之大气不愧是皇家之女所做,非烟花柳巷之地的靡靡之音可比

  华玉公主的宫装本就是修身而成,细节上的心思完全为了配合她精心准备的这一场舞。宝蓝色的底调,如晴空的蓝,大气明远扬袖间,如蓝空铺展,让人心旷神怡。

  广袖长裙,美人肤白,长空而舞,若牡丹绽放;铮鸣声声,琵琶低吟,美人踏足,若鸾鸟斗艳

  云菱凝着华玉公主的舞姿,就知道她确实十分用心,也十分有舞蹈的天赋。华玉公主的腿很长,浑身的比例很适合跳舞。而且她的身段柔软,显然是习舞多年。她落地的脚步踩着乐点,节奏明快姿态优美好舞姿

  那时间一众人都看呆了,有的男宾甚至不顾礼仪而目不转睛的盯着华玉公主看皇家的大气,女子的柔美,舞蹈的优雅,全数被华玉公主这一支舞占尽

  甚至长公主的眼眸中亦是流转惊叹,她知道华玉公主是受了刺激,反而展现出比寻常更高超的舞技她的眸光忍不住看向了盛启,然而令她皱眉的是后者的眼神并没有丝毫的波动。

  当古筝划下绝响,当琵琶如翠玉落地裂开。华玉公主的舞姿,便如一朵蓝色妖姬,绽放出最鼎盛的姿态,刻画在所有人的心间

  美

  云菱下意识就拍起手掌,众人一愣之间,旋即轰鸣的掌声此起彼伏。

  “好果然是妙极该赏”皇帝赞叹。

  “华玉的舞技更上一层楼了,哀家有福了,是该赏。”太后也轻拍着手赞道。

  华玉公主的眸光在舞收的最后一刻,**裸的射向盛启。这让云菱不禁皱眉,如果她没记错,华玉公主可是长公主亲生的吧。那就是说跟盛启是亲甥舅关系,可是这眼神也太不对劲了吧

  云菱本以为之前是因为她穿了五彩织锦缎,所以招引华玉公主的挑衅。可是现在看来,恐怕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然而令华玉公主愤怒的是盛启根本就没有看她感情她跳得这么专注,他一直都没看

  事实上确实如此,这一路盛启就盯着云菱看着呢。其实在后者换了舞衣出来之后,他就后悔了。真的很想让她回去把原来的衣服穿上,用那肥大的裙襦将她窈窕的身姿遮掩密实了才好。

  不过到了那会,云菱是怎么都不肯换了。盛启只能将她原本盛装上的对襟小袄给她裹上,能遮掩多久就先遮掩多久吧。此刻他紧盯着这小人儿,看见她专注欣赏的模样,想到这小人儿就是他的了,别提这心里有多美,哪里还顾得上华玉公主跳舞好不好看啊

  “谢皇舅舅,皇祖母赏。”华玉公主喘着气谢恩,可看向云菱的眸光却明显带了冷毒:“该是云家大小姐献舞了,请吧。”

  云菱在接收到这一股冷毒的眼神时,只是淡回了一礼,旋即让流玉为她解开小袄。神态间没有一丝怯弱,更没有妄自菲薄的退却。

  “菱儿莫要出错。”云老夫人不指望云菱能胜得过华玉公主,但她对云菱的舞技心里没谱。若是跳得太惨淡,她的老脸真的就该没法出来见人了。

  “祖母放心。”云菱褪下了小袄,起身走入了御花园中临时搭起的这一座舞台。

  五彩织锦缎的色彩如虹,顷刻间在暖阳下绽放出艳丽的光彩将云菱的神韵勾勒如仙子般飘渺,可舞衣特有的修身剪裁,五彩织锦缎服帖柔软的缎料,还是将她青涩却已略显高挑的身段描绘而出。

  没有华玉公主的丰满魅惑,却有一种清新出尘的锋芒她眉眼间的睿气,令她在五彩之光下,仍旧清睿逼人。

  那是一名有傲骨,有智慧的少女。这是这一刻所有看到云菱的人,心中给出的定论。

  事实上云菱原本对这一场比试并不算太看重,于她来说会尽力却不会拼尽全力。可是华玉公主看盛启的眼神令她不爽,如果此刻她还没接收到盛启的表白,那她倒是不会太在意。最多就是不舒服而已,但现在不同了。

  云菱本身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她从小到大成绩优越。到了大学这等一般人会松懈学习的地方,她还一力战双硕士。还是非常难和非常生僻的医农两科,就是因为她骨子里的骄傲作祟。

  试问这样骄傲的她,又怎么可能让华玉公主如此挑衅的想抢她的男人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盛启不在乎华玉公主,可云菱同样要让人清楚,她也是有实力的而且她今日,本来就是要重新拿回属于“云菱”这位嫡长女该有的东西。

  “不知乐师可能跟着菱儿唱曲的节奏伴乐”云菱上台之后,便是有礼的询问宫廷乐师们道。

  “可以。”此番伴乐的主乐师,是皇宫中掌礼乐的崔女官。后者在音律上十分有造诣,此刻听云菱要求,也十分有自信的回答。

  “且唱且跳”盛繁华倒是惊讶,他知道云菱的出身并不差,可能有学过一些舞技。但是他并不认为她能胜得过华玉公主,可现在她竟然还要唱这样难度更大,虽然唱得好的话可以让人不去注意她的舞技,但也有可能闹得两头皆不是。

  秋清风听言也有些紧张,他一直知道云菱是一个骄傲的人。从她提出的商策便可看出,她从来不屑从价格等低劣的手段上去与同行竞争。她提出的只会是新颖的巧思,或者在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下功夫。可就是这样才让人败得不得不服,让人对她心悦诚服。

  但在平常时候,云菱的为人处世让秋清风觉得她还是很随性平和的。可是今天她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她的傲气被激起了。那从前只在与他商讨商策时才有的睿智,骄傲与自信在这一刻毫无掩饰的散发

  秋清风一直以为,这样不寻常的云菱,是只有他有幸得见。他一直视如珍宝,一直独喜着这一份独特。可是这一刻她的光彩于人前完全绽放了,他的心底也再一次生出了不安。

  菱儿菱儿秋清风紧紧盯着云菱的身姿,如清风白月般高洁清远的眸,染上了深邃的倾慕。看在秋贵妃的眼里,却有些担心起来

  而那时云菱已经福身行礼,旋即清了清声,那本如黄鹂清脆的嗓音,此刻染上了一层薄薄的低哑。随后她的嘴中开始清唱出曲调,起韵有一种空旷的飒然,出尘的飘脱。

  “相执手与君别”

  一种坦荡到令人哀痛的离别曲调起,而伴随着这种韵调,云菱的五彩织锦缎扬起她那略显纤弱的身体,以一种独有的韵律,伴随着她的歌声释放出一种奔放到极致,却反复回旋的舞姿

  那一句“渐明白深情的只是节气轮回”是那样的透彻的两情领悟,带着看破情深的坦荡。

  那一句“远山眉双瞳水”编制出一幅清淡博远,勾勒道分离的最后,仿佛曾情深的女子只是将曾深爱的人看成陌路者。

  可是谁都听出这一句词里,那浓浓的回忆绝响。云菱的舞姿,更是在一刹那的回旋之后,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沉下。

  那低哑的嗓音,那并不算多纯熟的舞技,却将身体放入曲中融合。让这一曲舞,情感散发到了极致

  可转而云菱站直了身体,乐曲一转之间撇开了这种哀调。一股勃然新生的乐章奔放而出,欣欣向荣的歌唱之法,一扫此前的坦荡哀痛

  事实上云菱唱的是她重生的阶段,有苦逼嫡女对爱情的痛侧心扉,最终转化成一切不过虚无。她对盛京从前的爱意,全部在被活埋的那一刻瓦解。她甚至并没有太多的恨,只是有无尽的不甘,不甘她腹中的孩儿就此与她一尸两命,不甘她鱼目不识人。

  云菱的重生,有对父母家人的不舍,最终幻化成坦荡的接受。她没办法改变,所以坦然的面对。但至少她还活着,这就是值得喜悦的

  云菱很清楚她的舞技不如华玉公主,但是她却能营造艺术的最高层情感升华再美的舞姿,不如最浓烈的情感,最深切的感悟能打动人心。

  高超的技术就如同虚有其表的花瓶,始终被人一碰即碎。只有在技艺的内里加入质量,才是最能长存不朽的存在。

  华玉公主明显看出了云菱的用心,她没想到后者还有这等巧思她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招来贴身女婢。

  那时所有人都沉醉在云菱编制的浓烈情感里,为她的歌声,为她的舞姿而震撼

  可是就在重生的喜悦升华快到顶端的时候,伴乐里忽然发出一道杂音打乱了乐章,打乱了崔女官的曲调

  刹那间,伴奏乱了崔女官心中滴血,作为精通乐律之人,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懂云菱这一首曲的珍贵尤其是前章的坦荡哀恻,简直就是绝唱

  “停”崔女官知道现在要重新跟上云菱的曲调已经很难,不如散去所有的杂音

  于是场上只空余云菱拔高的歌声,去掉低哑的沉重,脱开一片暖暖的新生如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的空朗,符止舞停。

  暖阳下,五彩织锦缎灿烂夺目空气中残余着绝响的音符,众人的眼里还看到那仿佛用生命在绽放的舞姿堪称空前绝后

  盛启很安静,一双深黑的眸凝着那伏在地上的小人儿。那样强烈爆发的情感,撞击到了他的心房那种痛与坦荡,直碎他浑身的寒冰那洒脱到极致的新生,直冲他的灵魂

  云菱在深喘了好几口气后,才完成了最后一个舞姿。一双手臂后撑呈雁展,身心同舒而开,那修纤右腿蜷起,便如一只挥翅而起的雏鹰雷电风雨之后的重生

  那自云菱身上挥洒出的汗滴,在五彩织锦缎的色彩下如一颗颗崔璨的珠子,纷纷扬扬而散。美得奔放,美得扣人心魂

  云菱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完成了她接下的挑战。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盛京惊艳的看着这一幕,他面色苍白如纸,心乱如团麻想到方才的狼狈而出,想到先时的放纵,他便如鲠在喉那人根本不是她

  原来盛京与云湘翻云覆雨之后,后者被折腾得昏睡过去。他才仔细看到少女的脸似乎有些不对劲,才想到云菱身边的女婢根本不在才惊觉一阵阵的不对,他忙起身出殿细问,才知道云菱早已归席,此刻根本就是在献舞

  那么里面的人是谁盛京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只觉得自己堕入了一场局,惊得他一身冷汗,当即逃荒一般归席入席之后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这个“病太子”,他这才放心一些。不想却看到了云菱这最夺人眼球的一幕

  盛京瞩目着那一张如出一辙的小脸,看到那优美骄傲的姿态,一瞬间想到方才那人的承欢之姿,他不由生出一片火热,竟然

  云菱云菱盛京的眸光生出了火花,若未曾有方才种种,也许他还不至于一定要得到。可是有了方才种种,他却更想要本尊如果是她,如果是她,那将会如何一念生,便刻骨铭心再难磨灭

  “啪啪”盛启尊手鼓掌了,盛繁华难以置信的拍桌:“唱得好跳得美本郡王喜欢”

  一众人这才回魂,眸底都有惊艳的叹息。原本此宴因华玉公主一舞已不虚,如今因这一曲歌舞同生,更是让人心大赞,心道此行若不来,真该要后悔终生

  那时秋清风起身,他自高枝上将一支梅花折取,缓步送到云菱跟前:“云菱小姐之舞,令在下心折无以为表,借梅相赠。”

  秋清风的身上有一种淡泊宁静的风韵,所谓各花入各眼,他的爱慕者亦是不在少数。奈何他的眼中一直如清风白月般淡然,也不知道谁能入得他心。

  如今众人见他起身折梅相送,一时间有些明悟。原来秋家少庄主,喜欢这样的人儿呢。可是这样的人儿,又是如此无双难再有,这可真是

  未出阁的少女们有些吃味了,可是她们却不得不承认,云菱方才的歌舞,非是她们所能比。不得不服气

  “谢谢。”云菱喘着气,大大方方收下梅花。看得众人又是一赞,如此不扭捏,反而没了那一份旖旎。

  “本郡王也要送”盛繁华旋即起身,还非得折一支最艳的红梅相赠,一如他那身花团锦簇的衣袍般风骚惹眼。

  刹那间有不少王孙公子齐齐折梅相送,闹得流玉得上来帮忙接梅花。看得华玉公主眸光阴沉,根本没想到崔女官最后的毅然收声,反而产生一种抑扬顿挫的节奏,将云菱最后的绝响和舞姿充分突出那么她那一手,根本就像是为卿做嫁衣。

  “歌儿唱得极好,起初听着那么哀,本想着可以罚人喝酒了,没想到后起如此生机。要说下回云家大小姐就该唱,华玉公主就该舞,那真真是双绝空前。”程华夫人笑起而道。

  “菱儿这是取巧了,她是自知舞不如华玉公主,才要多卖弄一桩技艺。”云老夫人感觉极有面子道。

  一直稳坐不动的盛启在此刻又起身了,众人只觉得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大家都送红梅给云菱了,也不知道他要作甚

  此时云菱看见盛启起身,心底倒是一紧。有些期待又有些退却,他要干嘛

  于是众人只见盛启过席拿了云菱的披风,旋即上前交给流玉,后者会意间忙放下红梅给云菱系上披风。

  “天气凉,去换衣服。”盛启微蹙眉,这样大冷的天,她跳出这一身的汗,风干了定是要着凉了。

  “哗”这厉王的意思还不明显么厉王爷这是心疼人家云家大小姐,这绝对是关系不浅可是看厉王的作为又完全没有轻浮之意,即便拿了披风也是交由人家婢女去给系上。

  什么时候大盛的冷面战神,变成了谦谦公子他娘的,这不是要变天了么

  “不错,华玉也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别凉了身子落下风寒。”太后也顺意开口。

  程国公适时而赞道:“难得我朝有能歌善舞之美,大盛昌隆富庶之像。臣之女葭仪以江山锦绣图贺太后千岁,愿太后娘娘长命安康,岁岁金安”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宾客贺道。

  趁着众宾贺礼之间,云菱和华玉公主退去换衣。

  “母亲,您怎么了”云菱见李玉莹坐立不安,非常好心的询问道。

  “没事。”李玉莹哪里可能没事,这宫里能找的地方她都暗中让人找了,可就是没有云湘和晓云的踪迹

  “母亲若是坐得不舒服,不如陪菱儿去更衣。咦怎不见湘儿此前去宁和后殿换衣时,还遇着湘儿呀,怎还不回来莫不是迷了途”云菱惊讶道。

  “你在宁和后殿遇着湘儿了”李玉莹听言一惊,那可是太后的地儿,这孩子去哪儿呆那么久作何

  “还不快去找找,莫要闹出事来。”云老夫人听说,忙赶李玉莹去找人。在此刻的云老夫人心里,云菱此前的粗鄙被一扫而空,她虽仍不喜这个与她作对无数次的孙女,可至少比在大场面丢了她人的云湘好些。

  “是,儿媳这便去寻。”李玉莹急忙起身,与云菱一同离席而去。

  “你在哪儿见着湘儿”李玉莹走出便问道。

  云菱想了想道:“母亲莫急,一会到了菱儿指给您看。”

  “好。”李玉莹吸了一口气,这才细看今儿的云菱,并缓缓问道:“菱儿什么时候学的舞技和歌腔”

  “以前娘教的。”云菱回道。

  接着李玉莹又问了一些隐晦刺探的话,云菱只敷衍过去。

  “就是哪儿了。”云菱指着宫阙一方说道,“之前就是看见湘儿妹妹从哪儿过,母亲且去看看。”

  “好。”李玉莹匆应了一句,便让由引路的宫婢带着过去寻。

  云菱目送李玉莹一行人离开,这才由宫娥引去更衣,期间随行的哑婢隐晦退下

  那李玉莹问了宫人,又仔细的找了一阵,倒是有说在此处见过云湘,可怎么都寻不着人。引路的宫娥宽慰道:“许是真的迷了路,不过这宫里问一问人,便会帮着引过去,云夫人不必太担心。”

  “希望如此。”李玉莹虽心不安,但想着宫娥所言也对,兴许湘儿是不想看小贱人风骚压场,所以才避开也未可知。她这才折回去,问知云菱尚未回去,便一路过去寻着同回。因为李玉莹知道,方才云菱的表现得了云老夫人的心,她若独个儿回去必然又要被老太婆训说。

  不想她们这一行人方过去,先撞见了哑婢。后者一看见李玉莹等人,眼神便生出慌乱焦急之意,身体还下意识的挡住了身后的门。

  李玉莹瞅着便觉不对,她走近询问:“怎么回事”

  哑婢是哑巴,听言只是双手一直摇,有一种别带人进去的意思。

  可李玉莹心中更奇,又想到云湘带着晓云离开这么久。难道所谓知女莫若母,李玉莹忽然拉开哑婢伸手推开了门。

  顿时一片靡靡之气扑面而来,这气息是怎么来的,已为人妇的李玉莹当然知道这分明是情事之后的糜烂之味

  紧接着李玉莹看到殿内凌乱碎裂一地的衣襟,她顺着走进去,赫然看到躺在榻上的“云菱”后者浑身不着寸缕,身上有一道道明显是欢爱后的淤痕,两腿之间的暗红更是说明这人已不清白

  那时跟随李玉莹寻人的侯府罗妈等人,以及引路的宫中宫娥都清楚的看见了这一幕

  “怎么回事快请侍卫军查清楚到底是谁玷污了我儿清白”李玉莹面色一黑,厉声就道

  宫娥明显一惊,也知道这事可是大事

  “还不快去请人来查清楚”李玉莹厉声再喝,宫娥被吓得魂飞胆丧,急急去通报。

  那时云菱就在隔壁,因是之前汗流浃背,宫娥备了热水给她擦拭,这还没倒腾完就听见嘈杂声了。

  “云小姐,隔壁好像出事了。”这名引云菱来的宫娥是此前引云菱进宴厅那位,先前云菱换舞衣时亦是她陪同而来。不想中途不知为何失了一阵清明,幸好这云小姐没事。此番她心有警惕,直接是跟着入内来。

  “好像是母亲的声音,一会弄完了咱们过去瞧瞧。”云菱回着话,心里却冷笑:李玉莹啊李玉莹,你只当那人是我。若非如此,这等丑事怎么可能闹得这么大阵仗,肯定是藏着掖着才好。可若是你发现这个人其实是你的宝贝女儿时,你要如何自处怎么面对等到云湘醒来,知道她被玷污的事,是您这位亲娘传扬出去的,她又该要怎么恨你呢

  云菱心中轻叹,此刻若是李玉莹没有那么恶毒的用心,见到后立即将这件事遮掩下来。那么云湘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太惨。即便不能嫁得风风光光,至少可以嫁得体体面面。

  可惜啊,这对母子都嫉恨她入骨。此刻以为逮着了机会,都恨不得将她弄得永无翻身之日。结果没办法了

  彼时华玉公主正换好衣装,哪里知道出门便遇一名宫娥迎头扑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冲撞了华玉公主,宫娥吓得惊慌失措,忙跪地磕头认错。

  华玉公主本就怒积于心,正要厉声训斥。一旁的贴身姑姑却拉着道:“这宫娥似乎是方才引云家大小姐的,如此惊慌,恐怕是出了事儿。”

  华玉公主听言才压了压怒意,冷压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云家大小姐出事了,云夫人让奴婢即刻通报,快快请侍卫军来查清楚贼人是谁。奴婢也是一时着急,才会冲撞了公主殿下,求请公主殿下恕罪。”宫娥忙解释道。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华玉公主听言来了兴致。

  “奴婢不敢妄论。”宫娥倒是不蠢,知道这事不好多嘴。

  “在哪儿”华玉公主问了清楚,再按着宫娥的说话,一路过往云菱这方而来。她倒是要看看这头闹的什么好戏

  那时哑婢进了屋,见到满身狼藉的云湘,还要脱外襟给后者裹上。然李玉莹却伸手拉住她道:“你这贱婢要作何可知乱了这贼脏现场,一会不好查明真凶”

  李玉莹原本还觉得事有蹊跷,可是看见哑婢这样热心,当即认定此事**不离十。哪里还容得哑婢去张罗给“云菱”遮掩她此刻一双妩媚的长凤眸还在仔细的查看现场,生怕云湘做事不干净。

  但李玉莹发现现场十分干净,一些可能残留的迷香之类也没有。她这才放心一些,又以眼神示意了罗妈。后者意会而出,直奔往宴席而去,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期间路遇华玉公主,更是欲说还休的将事情添油加醋来道。

  等到华玉公主进屋,躺在内里榻上的“云菱”仍旧一身狼藉。又见李玉莹这番手段,当即心中暗暗生爽。她就不信这样狼藉的人,厉王那些人还会看得上果然是命贱享不得福,完全不用她多费功夫

  华玉公主念想间,决意成全李玉莹的意思,亦是命身边的姑姑回去席间传说此事。

  一瞬间,这等丑事便传得沸沸扬扬

  云老夫人听说,面色顿时青白交加,匆忙离席而去。有好事者纷纷跟随而去,太后也在来禀的宫娥处了解了事情的本末。

  “出了何事”皇帝见太后面色有变,知晓该是出了大事。

  “云家那丫头怕是出事了。”太后有些头疼,这丫头可不是没底子的人,一旁的范和低声提醒:“这乃事云夫人自个报出来,若是真有什么,自当问云夫人是非,太后娘娘多虑了。”

  “不错”太后幡悟。

  那时候因为女宾席上少了不少人,太后一看这事遮掩不住,不如直接道:“方才殿中来报,在哀家后殿出了事。哀家心觉不安,且去看看。此处风寒,众位不妨先归宴厅。”

  如此一来,余下众人心下更奇,暗道此事莫非是真又陆续听到自家女人隐秘的通来消息,一个个看向盛启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反而盛启端坐无恙,听言只是起身准备归宴厅。可盛繁华听了来报却坐不住了,却见盛启跟个没事的人一般,不由挡道:“四皇叔不过去看看”

  “看什么”盛启仿佛真不知有事。

  盛繁华听言凤眸立即染了怒意:“看什么小村姑若是出事,肯定跟你的招摇少不了干系。你让她成为众矢之,现在她出了事你却在这儿跟个没事的人一般。都说你冷厉无人情,我看果然如此枉费那日她下水拼死救你”

  盛繁华指着盛启的鼻子骂完,掉头就直奔宁和殿后殿。他真心为云菱不值,救这个人作何反而害了自己

  而同样听报的秋清风,只觉得一阵眩晕。他起身也要往宁和后殿而去,但被秋贵妃拦住:“你去了要作何还是姑姑去。”

  “姑姑,一定要帮她”秋清风面色更白了,唇都失了红润。他难以想象,如果那样好的人儿就被这样糟蹋了,她还怎么过下去就算她的爽朗能帮她挺过难关,可是他是那样心疼她不该被这样糟蹋

  “风儿,你告诉姑姑,你是不是很喜欢这叫云菱的姑娘。”秋贵妃认真问道。

  秋清风握了握拳,很肯定的点头:“不错,我想娶她为妻。”

  “即便她出了这事”秋贵妃面色有些不好,毕竟秋家在大盛也是贵胄之家,怎么可能娶一个被破了身的女子当少庄主夫人。

  “是。”秋清风抬眸看见秋贵妃眼中的失望,他忙为云菱辩解道:“姑姑您可知道,风儿今年以来这些商策的提出来自于何人”

  “是菱儿,而她是拥有秋氏令的人。”秋清风认真道。

  秋贵妃美眸中裂开惊诧,玉手不禁抓住他的手腕道:“你说什么你把自己的秋氏令给了她”

  “是。”秋清风的回答,让秋贵妃手上的力道一紧,精致的手指甲狠狠的扎入他的肉里。

  “姑姑会尽力帮她。”秋贵妃她知道秋清风对云菱不寻常,却没想到如此不寻常。

  宁和后殿

  因为涌来的宾客甚多,就算是挡着,也是掩盖不住事情的。何况李玉莹的意思,就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云老夫人虽然极力在压制,奈何她到来时已晚,李玉莹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这令云老夫人直接被气得背过气去

  盛繁华赶到时直接踹开了拦路的宫人,一路直闯进去。等到他入屋内,就看见跪在一旁的哑婢,他认得哑婢就是云菱身边的婢女

  而最让盛繁华痛心的是,趟在一旁榻上,还在昏睡中的人儿正是那小村姑虽然此刻后者的身上被盖上了被衾,可是少女脸上未褪的红潮,还有颈上那些淤痕,以及屋内还未散干净的糜烂之气,都说明了所有的问题

  “菱儿”盛繁华难以想象,方才还在台上骄傲如鸾凤的人儿。此时此刻却堕入了尘埃之中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她以后该怎么办她还能是那快乐的,招人喜欢的,能捉弄人的小村姑吗

  彼时崇王听说盛繁华不顾礼仪的冲往宁和后殿,就知道这孩子要犯傻了。果然等他赶去时都来不及了,怎么能直接就撞入这样不堪的场内去

  可崇王听到盛繁华这一声悲苦的叫喊,脚步却顿时止不住的跨进来。曾经沧海难为水,他是过来人,知道最痛的事情莫过于心爱之人出事,而自己却晚了一步的悔恨痛苦是何种滋味。

  盛繁华去抱“云菱”的手有些抖,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托在怀里。他害怕再伤到这个人儿,他那一双比美人还美的凤眸忍不住湿润。

  崇王知道盛繁华是重情之人,可是自从他娘亲死后,他才三岁开始,他就不曾落过泪。而这一次,他分明看到孩子落了泪

  可是盛繁华在抱到人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气息完全不对除了那种味道,怀里的人还有一种很香的胭脂水粉味。并不难闻,但是却不应该出现在云菱身上

  盛繁华皱眉低头,仔细看到怀中人的脸和颈色似有不对。他脑中闪过一道明光,伸手摸了摸云湘的下颚。接着撕开了一张薄薄的皮

  那时已入屋内的太后正巧看到这一幕,而屋内李玉莹、华玉公主、崇王等人俱是一惊更骇人的是盛繁华这么一撕开,又连带出了云湘脸上原本用人皮遮掩住的伤疤

  云湘脸上那三道伤疤,从右鬓直下,扫破鼻翼下唇颚,完全就是破相了

  盛繁华只看一眼,就觉得分外的恶心,急忙撒手还糟践道:“哪里来的丑八怪”且他这一撒手完全不知怜香惜玉,直接把人弄翻在地上。那盖在云湘身上的被衾就这么被掀开,一具满目狼藉的身体落入众人眼中。

  “嗯”云湘被这么一折腾,不醒也难了。而这一声低吟,像极了某种动物发春的声音,令崇王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叫得也太媚了

  而李玉莹如被五雷轰顶,顿时炸得外焦里焦。怎么可能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会是湘儿

  “出什么事了”云菱的声音在此刻如黄鹂穿空而来,带着疑惑与不解。她在看到了太后,还福身行礼:“太后娘娘。”

  盛繁华循声看去,可不就看见云菱好端端的站在那儿么害他白伤心了一场不过幸好她没事。

  “还能出什么事,不知道哪个丑八怪弄成你的样子,被人糟蹋了一顿也算是爽了她了。害本郡王以为是你出事了,平白伤心了一场”盛繁华这嘴巴真是贱,又是口无遮拦的,可是听得云菱心中赞妙。

  其实云菱有听到盛繁华刚才的那一声悲喊,此刻看到后者眼眶尚有些泛红,她心里有些抱歉。害得这些真心的朋友吓了一场,倒是她的不应该。

  “湘儿”李玉莹在雷劈中惊醒,忙抱住泄了光的云湘。心痛难以自禁,这么会这样

  云湘恍恍惚惚醒来,入目看见满眼愧疚自责的李玉莹,她还有些惊讶。可等看到一屋子的人都那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她看,她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奈何李玉莹工于心计这么多年,这一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知该怎么办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尤其是盛繁华这一手,更是将云湘踩入了尘埃里。她该怎么办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华玉公主也傻了,她正准备看好戏呢。可是现在这出事的人变了,竟然不是那个惹人厌烦的云菱

  太后倒是在一瞬间想到了关键,她目光有些深的看向云菱。后者此刻正看向云湘,看到她脸上的疤时明显有惊诧还以为她这伤好了,没想到留了这么大的疤痕。想来应该是在牢里被真菌感染了,出来之后想恢复也难。

  “哑婢,你怎么在这儿”云菱的目光看到了哑婢,顿时惊讶问道。

  李玉莹听到云菱这一句问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的目光似毒箭射向云菱,令后者明显被吓得退了一步。

  哑婢这回看到云菱,立即指着云湘比划。她虽然是哑巴,但是她比划出来的意思却很有条理。让人大致猜测出她是想说看到了这里出事,正要去给云菱回报,却遇到了李玉莹。

  “放屁菱儿,湘儿可是你亲妹妹你让人这样整她,不觉得太毒了么你怎么能有这样蛇蝎的心肠”李玉莹指控道,她心里被一股浓烈的仇恨蒙蔽,就算她的女儿要毁,她也要拉上这个小贱人

  云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是表现自己演技的时候了。只见她拿出帕子,轻试着眼角,顿时那刺激的辛辣气息惹得她眼泪直掉:“母亲”

  “小姐”流玉忙扶住云菱,也跟着掉眼泪道:“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小姐一路由这位姑姑引着来更衣,根本就不曾与二小姐有接触。而且哑婢是也哑巴,您怎么说都可以了。

  可怜小姐入宫,您与老夫人却甩了她不理,害得小姐一个人在大雪的宫里不知往哪里走,小姐可曾怨念过一句现在出事了又要往小姐身上扣屎盆子,可是见小姐没了亲娘,没人护着就可以随便糟践。”

  流玉说得真情流露,她知道这云湘出事确实是云菱设计的。可是日前在府里的种种,又哪一桩不是这些人欺负云菱的

  “贱婢,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李玉莹怒极攻心,当即呵斥道。

  流玉跪在地上:“奴婢是贱命一条,奴婢也没什么能耐,可是奴婢再见不得你们这样糟践小姐。你们天天给小姐屋里送的胭脂水粉,沐浴香膏都加着毒。甚至小姐前儿风寒,喝的药里还被加了剧毒。如果不是小姐命大,早已经不知该死了多少回。

  如今二小姐出事,小姐根本就没掺和。您又要这样污蔑小姐,您这是见不得小姐好您自问从小姐自外归来,您可曾去看过小姐一眼,可问过小姐一句冷暖小姐十三岁生辰礼的时候,府里静悄悄的可曾有人来问过一句话

  原本说好的逢初二、十六可回国公府,可哪一次不是让你们用各种名目打发了不许去。小姐但凡想不开,也该要被你们逼死了。”

  云菱这可没让流玉说,她几次要将正在为她抱不平的流玉拉起来,可是流玉却不肯起来。她泣诉着种种,在她看来云菱是忍气吞声,可这些人却不识好歹,还想在今日这样的时间毁她们家小姐的清白。她觉得就是豁出命去,就是因为犯上被杖责而死,也不能再默默无言

  “你此话当真”盛启不知何时也已到来,他虽知道不是云菱出事,但仍旧有些不放心。果然过来就听到流玉的说辞,他顿时眉眼生霜。张默在侯府之中并不能时刻守在内院,加上云菱并不喜欢他事事干预,所以他并不知道云菱还遭了这些罪

  胭脂水粉加毒,风寒药里竟然还加毒盛启知道云菱嗅觉不凡,寻常的毒物瞒不过她。可是她风寒的时候,嗅觉的敏锐度会下降,她又怎么逃过那一劫的

  “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厉王爷可派人去查”流玉磕头道。

  “放肆菱儿,还不管管你的婢女”云锡作为缙云侯府的家主,不来都不成。他倒是想不来,毕竟这事太丢人

  “好了,侯府的家事哀家不理,但此刻在哀家处发生这样的事,哀家自然要查清楚。范和,此事交由你立即彻查,务必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太后稳了场面道。

  “是,老奴立即去办”范和知道此事闹得大,不能有半点怠慢和不干净,当即就领命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太后看向一旁跟随云菱而来的宫娥问道。

  “回太后娘娘,奴婢姓云,都唤奴婢云姑,在司仪房当差。”云姑有礼回道。

  太后点了点头吩咐道:“你去请御医和储秀宫的嬷嬷来。”

  “是。”云姑处事不乱,听言立即去办。

  在太后一番条理分明的处置下,众人都往宁和大殿而坐。这事总之是闹开了,也就只能放开的处置。

  李玉莹是悔不当初,可是如今她有有何办法在侯府里她尚且可以做些什么,可这里是皇宫

  而云老夫人听陈妈说出事的不是云菱,这才算是缓了一口气。可知道是云湘的闹剧,她的面色难看之极,无论如何云家的脸面是彻底丢光了

  范和作为太后倚重的人,办事的能耐自然不在话下。而且这事也不难查,很快就都明朗了,那名犯事的侍卫也已经被带来。

  婢女晓云的尸体,则在宁和殿内一处荷花池里被找着。其内还有血书,无非是说自己有罪,无颜活在世上。

  听着范和将查明的事情道来,太后威严的嗓音问道:“犯者李小易胆敢欺瞒哀家”

  “嗵”那叫李小易的侍卫忙磕头道,“属下不敢属下也不知为何,当时就觉得浑身难受,一定要巴着那婢女才舒服。等入了这屋却被人打晕了,起来之后就发现这位小姐在身边,一时情急慌神之下,属下就忙跑了。”

  李小易倒是没撒谎,可是他完全不记得有做过什么事他醒来的时候身体还很难受,可是听到有人来的声音,他当即就被吓得跑了。他还是去冲冷水解决的问题,现在身体还觉得有些不好受。

  “不是你根本不是你”云湘这时候全清醒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盛京

  “娘,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云湘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没了,现在只有让盛京负责虽然她还想着盛启,可是都毁了

  李玉莹一听,知道事情有转机。虽然她也不乐意让云湘嫁给太子,可是总比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侍卫好

  “请太后娘娘做主”李玉莹知道罪不能乱扣,所以不如直接这么哀求。现在这里的人这么多,太后就是想不查清楚也不成。

  “去请太子。”太后面色沉了沉,似乎也没想到这事会牵扯到太子

  云湘埋首在李玉莹怀里,此刻她的心里还是暗有喜意的。虽然有些可惜得不到厉王,可是至少如愿可以嫁给太子了。想到此前的鱼水之欢,她这心里更如被猫爪儿挠挠般心痒痒。

  李玉莹轻拍着云湘的背,心里却愁得肝肠寸断。俗话说得好,捉奸要捉双,否则这事可不一定能扯得清

  盛京被请过来的时候,面色是固有的苍白,时不时还轻咳几声。他的目光隐晦的看到埋在李玉莹怀里的云湘,后者因为听说他来了,且不自知脸上遮掩疤痕的人皮也被扯了下来,此刻还有些羞答答的看去。

  盛京看见那张脸,心里顿时一阵恶心翻涌。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丑八怪想到此前自己就是跟这样的人在翻云覆雨,盛京的胃都忍不住痉挛。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盛京谦谦有礼,亦不见有半丝荒乱。

  李玉莹见此心中的不安更是扩大,这事要是盛京不承认,恐怕十分难办。可是她的女儿有什么不好虽然破了相,但总会好起来的。再者又是缙云侯府的嫡长女,难道还能亏了你这病太子不成

  这病太子此前不是巴巴着要娶闺誉也不好,谁知道在乡野里可是干净的小贱人么不就是为着缙云侯府至少不要倒戈向厉王么念想至此,李玉莹心中稍安。只要一会言辞上多做努力,此事应该能成。

  而此刻太后并未让盛京起身,而是有些痛心道:“京儿,云家二小姐指认是你污了她清白,此事可当真”

  盛京听言明显一愣,转而看向被李玉莹抱着的云湘,似乎呆傻了半天才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玉莹见此一直给云锡打眼色,后者微皱了皱眉,看到妻子怀里的女儿,最终还是道:“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可是您见着湘儿险着毒手而出手相救”

  云锡这话说得十分有艺术,将盛京可能的兽行解释为见义勇为。如此一来就算盛京承认了,也不会太难堪。

  何况此前云湘顶着的是云菱的脸蛋,而云菱在此番寿宴可谓惊华而出。但凡是见着她有难而出手相助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确实是一朵娇美惹人怜的花儿。

  果见盛京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云老夫人身边的云菱,眸光中确实有倾慕,但更多的确是无奈。看得众人想着这太子怕是真的是犯了事,而云菱却垂眉心里嘀咕:不应该啊,我可没意思成全这对狗男狗女。这不是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么这也太便宜他们了。难道破了云湘身子的,还真的是这渣太子那他怎么会出现在宁和后殿这事有古怪啊

  盛启微眯着眼眸,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他起初不同意,就是不愿意看着别人顶着小人儿的脸被人怎么想都不舒服,可是那会她用了小美人计,又同意了他的想法,他若是不从了她,也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变故来。

  这下可好了,这该死的太子居然趁虚而入。看看他这混账的眼神,想到他一定在心里想着小人儿,盛启这心里别提有多火。

  “孙儿心上人乃是云家大小姐云菱,而非是云家二小姐云湘。孙儿自知体弱,一直以来都推却皇祖母和皇姑姑的好意,便是知晓时日无多,不想害了人家小姐。

  可唯独去了缙云侯府,看见活泼的云菱小姐不能自己。知她命也凄苦,便只想此有生之年,可娶其为妻,尽自所能呵护其安。即便孙儿早逝,想来以先太子未亡人的身份,她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苦,是以并未想过其余女子。”

  不想盛京却来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让不知情的人听言为之一颤。原来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痴心,又是如此心地善良。竟为不委屈了人家小姐,而一直不肯完婚。还以为他是想着物色一名身世地位不凡的,好助他稳固太子之位者。看来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此事孙儿虽痛心,但确非孙儿所为,请皇祖母明察。”盛京此刻在众人眼前,如一株笔挺青松跪着。看似羸弱的外表,却有一股清韵支撑,让人心中为之而动。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太子殿下,那时候分明是您”云湘听了盛京这番话,只觉得心胆巨寒。明明太子殿下是喜欢她的不是么不应该是这样的

  云湘此刻完全清醒,却也完全陷入了恐惧之中她明白如果盛京不认,那么她的以后根本别想嫁一门好亲事。因为这事情已经闹的人尽皆是,她唯有死死的巴住盛京,否则她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狠心。您分明进来踹开了这侍卫,他胸口上一定还有伤的,可以请御医查一查的。您不能这样”云湘如泣如诉说着,听得确不像假话。

  那由云姑请来的御医听言忙给李小易检查,发现后者胸口上确有一块红肿。经查受有轻微内伤,可确定是被人用力踹打过。

  云湘听到御医之报,顿时喜极而泣:“臣女真的没撒谎。”

  可是御医转口又道:“但臣以为,太子殿下并无力踹出这一脚。太子体弱,若有此武力,便不至于害病至此。”

  “但人在情急之中,也可爆发武力不是么”李玉莹紧追问道,她的想法跟云湘一样,必须揪住盛京不放。

  “这个”御医显然迟疑。

  “太子殿下,菱儿是我侯府之女,湘儿亦是我侯府之女,如今您既已与湘儿生米煮成熟饭,当不能因挂心菱儿而对湘儿不负责啊”李玉莹见时机在此,立即抓住哭道。

  太后到了此时眉头也皱了皱,不由问道:“京儿既说不曾碰过云家二小姐,可有人证明”

  “孙儿彼时犯病,于后殿歇养,身边只李公公在服侍。”盛京回答道。

  云锡听言婉转道:“李公公毕竟是太子殿下身边得力之人,凡事自然为太子殿下好。这事却是说不清,请太后娘娘明断。”

  太后听言脑根发疼,缙云侯府需要稳住,可是这个孙儿已经很苦,莫不是还要他娶这样不如心意的人回去若是娶,可一定要补偿

  “云家二小姐出事时,易容成其姐的面貌,京儿恐是情不自禁。”太后缓缓道开。

  盛京听言大惊,仿佛不知道云湘是易容成了云菱的模样看得众人心中都有了谱,心道这里面的猫腻恐怕只有云家人知道。但云家这一局实在是高,怕是早知太子对自家长女有情,便设计令太子在不知情之下,做了一番情深告白,弄得如今是说也说不清了。

  “哀家一直也想让太子完婚,念着兴许冲冲喜,这病就能好了。”太后这话一出口,云湘和李玉莹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京儿既属意云家小姐云菱,又与云家小姐云湘有了夫妻之实。便折日迎娶云家两位小姐,当册云菱为太子妃,云湘为太子侧妃。”太后红唇白齿,字句落定

  附:三句歌词,取自周华健离别赋,灵感来源于这首歌,亲们有兴趣可去搜索。但我赋予在文文里的意思,可能与周华健原本要表达的不同,毕竟云菱是不同的。

  备注:出恭就是去嘘嘘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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