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妮子自从那次被他救了以后对他的态度又大幅度前进了许多,当初司南珏为了逗她而故意耍流氓反被踹到下/体的事非但没有给她留下阴影,反而给她指明了一条好路,于是这个根本不知道矜持多少钱一斤的祸害便有了现在这么一个馊点子——下春/药。

  而且貌似,药品的来源还是她保镖提供的。

  司南珏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把她骂回去,看她浑身哆哆嗦嗦在哪儿解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经验的,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这药着实有些强烈,一会儿不到他的这个身体已经开始出现极强的冲击感,敏锐度一下子增加了许多倍,但意识却依旧清晰。

  此时少女的已经只剩了上下…包裹住最重要的部位,然后她转过头,脸上红得厉害,使劲儿闭着个眼也不敢看他,像是要奔赴战场一般冲他鞠了个躬,“阿珏,我们做吧,请,请多指教”

  司南珏额上刷刷刷并排滑下三道黑线。

  这是要比武还是做?

  不无否认,这具身体发育的确实不错,改凸的地方一点儿不少,而且纤腰长腿不盈一握,前胸虽够不上波涛汹涌的程度但依旧有料,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凌霄被自己嘲笑了无数遍的小身板,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发育‘完全’,呃,哪怕是依旧太平,自己也认了,如果现在这样站着自己身前的是她……想着想着,不由身下一疼。

  他噌得从床上弹跳起来,一把推开送上门的女孩儿,直奔洗手间。

  就像逃命似的。

  叶凝沙咬着牙站在原地身上开始发冷,但眼中却依旧不屈,甚至乍现出更大的坚决来。

  那天之后,司南珏见到她几乎再没主动说过一句话。

  四年下来,叶凝沙几乎是成了他的小跟班,他申请的学校专业便也跟着凑热闹,在剑桥拼命的三年中,几乎每一个学生和导师都认识他们。

  司南珏用了三年时间拼命修完了所有学分,几乎是收到毕业许可的同时便匆匆打包了点儿东西,然后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人提前说一声,便毅然决然的飞了回来。

  他,实在,等不及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那种慢慢的几近溢出来的喜悦感,几乎要把他的整颗心脏撑爆……

  本想是给她个惊喜,却没想到,先收到了她的惊。

  段誉,段兴言——

  他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男人。

  他也是男人,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可是他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是不给凌霄一点儿提出来的机会,他四年的念想,就这么,付之一炬。

  原来每个人都在瞒着自己,他们在一起已经四年,也就是说自己前脚刚走,后面便给人撬了墙角……那个憋屈与郁闷啊。

  其实连他自己都已经完全明白,他是根本没有什么胜算了,可是他依旧放不下,又怎么可能放下?司南珏一回国便开始接手家族的生意,然后迅速作出调整,他努力让自己更累更忙碌一些,他以为这样就能暂时忘记……

  段誉的态度很奇怪,明明是不共戴天的情敌,可是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放纵自己继续留在凌霄身边,虽没有创造机会,但意思也有些明显,说明他并不是无法接受,把凌霄的归宿安排给自己。

  在恼怒他专断与沙文的同时,司南珏又何尝不是在隐隐期待着?

  可是,他终还是输了。

  最大的伤口,永远都是来自于凌霄。

  她腕子上的一道道伤疤终是比千金大锤的打击更重,就为了段誉一个订婚的消息,她甚至不惜糟蹋自己要靠自杀——那一刻,整颗心都是再被钝刀一片一片凌迟。

  第二天早上,她在别墅前转过头,稍稍有些凉意的晨风带走了自己身上不多的温度。

  “阿珏,找个女孩子谈场恋爱吧,我不值得。”

  看,总是这般没良心。

  司南珏等她进去又停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发动了车子,在没人的宽阔路面上,他像不要命似的横冲直撞,最后实在脱了力,才把车停下。

  他站在一桥雄伟的桥栏前,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静静站着,知道太阳光完全压制住清晨的最后一点儿沁凉,天地又再次被笼罩在一片热气蒸腾之中的时候,这才慢慢收回了视线。

  阳光从侧面照上他的脸,介于男孩儿与男人之间的线条也变得坚毅了许多,却再没一丝表情。

  有些东西死了,有些被埋藏,有些依旧活着,有些被烙进灵魂里,外人谁也感知不到。

  司南珏重新坐回车里,单手覆在方向盘上,一扭头,在凌霄刚才坐着的副驾驶的位置上,忽然便发现了一张便利贴。

  “阿珏,你要记得吃早饭啊^_^”歪歪扭扭的中文字体加上脱线似的笑脸表情,他差点儿忘了,昨晚叶凝沙那厮回去的时候就是坐在这个位置的,想必她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凌霄定是看到了,可是她什么都没问。

  司南珏再次自嘲的笑了笑,一把扯下那张纸,窗户打开,纸片便被他丢了出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而他的嘴角,其实已经有了些许上浮的弧度。

  凌霄抱着孩子,几乎已经傻掉。

  相机噼里啪啦不知疲倦的频闪,完全记录下了这一幕,以及他们各自的表情。

  段兴言抬起眼,正好和凌霄的对上,眼角像被无限拉长的慢镜头,一点点弯下去,而嘴边再次浮上笑意。即便是现在这种下跪的动作,他整个人看起来却依旧迷人的要死。这一幕被媒体全国直播,他上午刚刚宣布退出演艺圈,下午,就在媒体还大量围堵的家门口的时候,拿了个搓板和一副键盘,从容下跪。

  “姐夫”彬彬一张小嘴完全成了o型,忙又去看凌霄,“哥哥,你看姐夫他……”

  凌霄的脸僵了僵,轻轻拍了他一下,用一种机械的,好似十万个为什么里的口气跟小孩儿解释,“波儿这是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这会儿是正在练‘无敌铁头膝盖功’,其实彬彬你知不知道,搓板练着比键盘管用。”

  而后院子里的男人优雅的站起来,就在别人都以为他要过来表白或者求婚或者要做些什么什么的时候,段兴言不紧不慢的把搓板换到了自己膝盖底下,然后继续跪下,眼睛却依旧看着他们姐弟俩。

  凌霄这回连眉头都没有皱,似乎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了。

  慢慢撩了段兴言一眼,凌霄抱着孩子重新回屋拿行李。

  大片的记者不由纷纷让开一条道,这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就算是再大的错误,难道这么一个娱乐圈的帝王甚至连当众下跪都弥补不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今天这一幕还不知要被大众批成什么样,可是女人竟然连一点儿表态都没有?

  媒体不淡定了。

  今儿接到消息赶过来的几乎是全部江北娱乐圈的娱记,有老手就自然有新手,于是在其他人不断拍照等待出头鸟为他们开出第一炮的时候,愣头青的菜鸟小记者终于站了出来。

  “凌小姐,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了一张白白净净的娃娃脸,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随着他第一句话完整的问出来,其他记者的视线刷刷的便射了过来,同是一种眼神——这SB死定了。

  凌霄脚步顿了下,嘴角轻轻勾了勾,“有啊。”

  她点了点头,面上十分认真,“确实有事,”说着自己竟主动面向摄像头,指了指自己,“我想不少人都已经认识我了,我叫凌霄,是苍穹的首席执行官,今天是我20岁生日,也就是说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今天没想到赶得这么巧,媒体来的这么齐,既然这样,那我就借借段天王的光。”

  她毫无实质意义的看了段兴言一眼,在所有人一头雾水之下继续对着观众说,“我理想的对象是居家型的好男人,最好能烧的一手好菜,不要太大男子主义,最好是平平淡淡的能安稳过日子的人,年龄……呃,最好是二十三四岁,如果是像段兴言那样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就算了,相貌就端正吧,我要求不高,所以如果有意向的男士可以联系我的秘书刘哥,他的电话是132xxxxxxxx。”

  说完,在一片目瞪口呆中转身进门。

  如果没有听错,这应该是……征婚启事?

  事后有媒体拍到,那一瞬间,一向以优雅而毫无破绽的绅士自诩的段兴言,脸黑了。甚至还有人声称,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还没等他说什么,出头鸟小记者直接在众人注目下被四个保镖架了出去。

  屋子里早就被一圈圈记者完全塞满,殷茹扛了俩大包从缝隙里挤出来,甚至掉了一只高跟鞋,一见到她便把包丢在了地上,环视一圈不由咂舌,拍掉自己手上根本不存在的土也看向摄像机,“既然她都说了,就在加上奴家一个,”殷茹笑得妖冶至极,“奴家叫殷茹,没这丫头那么丰厚的家底儿,但也饿不死,希望找一个宽肩腹肌猿臂蜂腰****长腿的188公分帅哥,混血的最好。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于是电视机前看热闹的某只脸也黑了,手上一只遥控器咔嚓就给掰成了两断。

  “大少爷,您息怒啊,气坏了身子不好,殷小姐就是说着玩玩,玩玩……”

  小高半弓着身子在一边不断地给他拿手扇风,随着殷茹越说越多,那脸上的笑也就越来越挂不住了。

  他这不劝还好,一这么说杨大少爷立马想起来自己也算是她给‘玩’出来的,于是咔嚓一声,半截遥控又成了两半儿。

  “去,刚才那个傻蛋记者,给我丢太平洋喂鱼去”

  小高立马得了赦令嗖的一声跑的没影了,幸亏有了替罪羊,要不然自家老板一个不爽,到伊拉克捡弹壳的还指不定是谁。

  凌霄拎了行李,一手拉着凌空,把钥匙给殷茹掏出来,“走吧。”

  说着屋子也不管了,直接给孩子和自己带上墨镜就往外走。反正是当初段兴言准备的别墅,他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凌霄早就下了决心,不管他这回做什么,自己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一行三人在媒体的团团包围与不断后退下一路出了别墅,路过院中段兴言下跪的地方,凌霄稍稍停了停,而后什么都没有说,又继续迈步往前走。

  “哥哥,姐夫……”小孩儿钉在原地十分为难的看着她,几乎是连拉带拽,就差没哭出来了,凌霄怒气不争,咬咬牙直接凉冰冰的威胁,“那你自己选,你要他还是要我?”

  “哥哥……姐夫说他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最后一回好不好,就最后一回。”小孩儿认真的伸出一根手指,眼睛眨啊眨。

  凌霄嗤笑出声,继续拉着他往前。

  “哎呦……”小孩儿突然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疼的满地打滚。

  凌霄被吓了一跳,刚下蹲下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反应了过来,一巴掌拍到了他屁股上,“你要是再敢给我装,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

  说着狠狠瞪了段兴言一眼,视线里的埋怨一清二楚:我无比纯洁可爱的小dd,就是让你这个败类给教成这样的。

  段兴言再次温和地笑了笑,无比任劳任怨的接下了她这个罪名。

  于是被媒体拍到的这一幕之后在网上疾速流传,段兴言的这一跪被称为史上最感人的‘倾城一跪’,而他自己本人,也被冠上最让人倾心的男人之称。而相反的,凌霄几乎成了所有女性羡慕嫉妒恨甚至巴不得抽筋扒皮吊起来枪毙十分钟的恶女人。

  因此以后若是没有段兴言,她自己都不敢上街,于是某人的算计又达成了。

  自然,这是后话。

  而现在,段兴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慢慢拉起孩子离开,甚至连头都没有再回一下。段兴言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起来,眉梢稍稍动了下。

  “少爷。”段五一见,里面凑上来,接过他手中的搓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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