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甄嬛外传之华妃娘娘大翻身 > 第176章 【3】125歌唱宛在水中央

  裕嫔举着酒杯沉思一下悠悠道:“生在春风里,长在东江旁,出水满身清,花开一树红……”,通俗易懂,倒是不能体现裕嫔的才学来,裕嫔朝众人看来,均没有什么反应,想必大家跟我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觉得起得平平正在等待下文,裕嫔继续吟诗道:“籽结深秋熟,功成身退否?莲子离身去,留下谁心伤?”

  连着两个问题,连我这种不懂诗词风雅的人,都觉得颇有深意,抬头看去,只见胤禛淡淡的笑了笑,裕嫔面带微笑依旧如初地回到位置。【】%し

  皇后道:“裕嫔,这金莲子已然是你的囊中之物,怎会‘离身去’呢?既然没得‘离身去’,哪儿来的‘谁心伤’呢?姐妹们难得聚到一块儿玩耍,你何必作这伤感之诗?要赏,可是也是要罚的……皇上,您看,不如罚裕嫔喝上三杯酒如何?”

  胤禛抬头看裕嫔道:“莲子离身去,留下谁心伤?此怜子非彼莲子啊……子淇啊!后宫嫔妃从来都不能自己抚养子女,你已经亲自将昼儿抚养成人,是难得的福气,何必再做出如此伤感的诗句呢?”

  裕嫔浅笑道:“皇上恕罪,臣妾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您知道的昼儿是臣妾一手抚养成人的,故此感情深厚些,如今他娶妻成家,臣妾本是该高兴的,无奈臣妾也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臣妾这边千不舍,万不舍,说不尽的思念,道不尽的忧愁,他倒是浑然不知,枉费臣妾牵肠挂肚的,心中难免不快的……”

  “哦?如此说来,是昼儿成婚之后,冷落了你这个额娘么?”

  “那倒不是,晨昏定省,礼数极其的好……”

  “那是为何?”

  “嗯,从前,昼儿在他人面前的‘我们’自然都是臣妾与他了,那日里,他朝臣妾道:‘额娘,我们先行告退了’,这个‘我们’再也不是臣妾与昼儿了,而是他与润儿了,总是还当他是孩子,不料一转眼他就长大成人了……”

  “哈哈哈……子淇原来是在吃儿媳妇的醋啊?朕、朕、想必朕也该吃一吃儿子的醋了,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孩子呢?夫君好好地活在这儿,怎么不见子淇惦记呢?”胤禛五分正经五分玩笑道,弄得裕嫔倒是不太好意思的。

  “皇上……您,您怎么笑话起臣妾来了呢?”裕嫔微微一低头,脸上起了些绯红,不由更是觉得风华绝代,娇痴迷人,胤禛与皇后只是一笑而过,撒盐也好,飞絮也罢,统统不过是似雪罢了,这样的恩宠得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胤禛再次敬了大家一杯,便继续下去,再行了一次酒令是指向了滟嫔,题目为山茶,赏金珠项链一条,罚舞一曲,滟嫔并无做出好诗来,便起舞了一曲,身子被文绣折腾了一年有余,如今已经调理得完好如初了,不逊当初淑妃的“惊鸿舞”,也不逊她自己的“霓裳舞”,深得胤禛的赞赏。

  胤禛笑道:“容儿被罚都罚得如此让朕心悦,这金珠项链也一并赏了……”

  那边和妃听了不悦道:“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作不出来就该罚,哪有罚了又赏的道理?”结果琪琪翻译成了:“皇上要赏赐滟嫔娘娘并非不可,可是也不能在这行酒令上赏的,此后若是开了先例,那这赏罚还有何意义呢?”

  胤禛听了也并无动怒,反倒觉得和妃性子刚烈冷傲,很是欣赏:“言之有理,朕不能带头破了这个规矩,赏罚得分明……”于是收回了赏赐,大概是想着等这酒令完了再赏赐吧。

  感觉刚刚的兴致被和妃有些打断了,觉得无趣调侃我道:“奇了怪了,怎么还没有抽中熹妃呢?”

  我道:“知道了,皇上不让臣妾逃开这个行酒令,就是为了让臣妾被罚,看着臣妾受罚,许是皇上就高兴了……”

  胤禛道:“瞧瞧这张嘴,朕这是说了什么?满嘴的钉子?”

  “哪里来的钉子?钉子再厉害也不如别人个的冰刀啊?眼睁睁地看着伤口裂开,红肉外现,却不痛不痒的,真是难受也不是,不难受也不是儿……”

  和妃不满道:“你说谁呢?”,琪琪翻译道:“熹妃娘娘这话好似若有所指的?”

  我道:“哪儿来的所指?心虚的人才会有此感觉?”

  和妃道:“有话明着说,何必拐弯抹角的?”琪琪翻译道:“中原有一句名言: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此含糊不清,甚为不妙?”

  那边胤禛见我们针锋相对便疑问道:“语言不通,怎么也能吵起来?”

  我不服:“皇上哪里话?哪里来的吵闹,这不是很和谐么?”我举杯朝和妃问道:“是不是啊,和妃?”

  和妃一样不服道:“狗咬我一口,难道我还能咬狗一口不成?一个人的价值某些方面体现在她的对手身上,正所谓不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我听着不由火大,说话归说话,怎么好好地还骂人啊?正准备发火,却听见琪琪翻译道:“自古以来,便有孔融让梨的故事,作为妹妹岂能与姐姐针锋相对呢?只要姐姐不介意妹妹是新人,妹妹自然尊姐姐为长者的。”

  这一主一仆,一个意思,两种说法,的确让人怒也不是,忍也不是,气得我肺都炸了。

  “好啦好啦,熹妃,和妃不要再说了,我们继续下一轮吧……”皇后圆场道,我们也只能顺势而下,心里想着,你若不是清颜,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看我怎么整你,你若是清颜,你今天这样对我,又有什么目的呢?我非得把你真面目给挖掘出来不可,不然难以消我心头之恨啊?

  再玩一轮,中招的是德端贵妃,以牡丹为题作诗一首,佟佳·月宾不敢抢了皇后风采,便承认道:“这个题目真是难啊?自古以来咏牡丹的诗词不计其数,臣妾怎能超越先人呢?还是认罚的好,好在抄写诗文臣妾比较拿手的……”罚的是抄一百首咏牡丹的诗词,虽然有些吃力但是总比当场献丑的好得多,自罚了一杯,再继续,抽到了皇后,题目是兰花。

  皇后道:“这兰花是花中君子不假,但是却极其的刁钻,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养着麻烦,又费时费力,十足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细细想想没得什么好咏颂的,还是认罚吧……”

  于是双手握笔同时写下了两个不同字,一个“福”一个“寿”,寓意“福寿双全”的确让人惊讶,笔笔有神,下笔有力,惹得一阵阵钦佩之音。

  再过一轮,终于轮到了我,我就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我拿起花签念叨:“海棠,赏红宝石一颗,罚歌一曲……”

  “嗯?”胤禛迟疑了一下,朝我问道:“熹妃,朕好似从未听过你的歌声呢?”

  我收起花签朝胤禛看道:“皇上就是要等着臣妾受罚么?”

  “朕哪有怎么说?朕记得当初,你做的那首诗很不错的……远隔慈帏会面难,分飞湘水雁行单。补天有术将谁倩?缩地无方使我叹。拼却疏慵愁里度,那禁消瘦镜中看?帘前钩样昏黄月,料得深闺也倚栏……”胤禛吟诗道,众人不由一惊,纷纷称赞道“好诗好诗……”

  那边和妃听后不由被菜给呛到了,琪琪忙着过去照看,胤禛与皇后也忙着问怎么回事儿?我笑道“皇上,臣妾什么时候说过这诗是臣妾做的了?”

  “不是你?”胤禛疑问道。

  “当然不是,这么好的诗岂是臣妾这种不通文墨的人所作呢?这是当初臣妾身边的哪个傻丫头作的,皇上您还记得吗?就是跟和妃长得一模一样的清颜所作的……”我仔细打量着和妃的面容,倒是没得什么变化,倒是胤禛感觉怪怪的,眉头一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满脸麻子的傻丫头?当初就是她将熹妃错手推下台阶,才让熹妃失去了骨肉是不是?”皇后问道,我想着,当初是推我的还不知道呢?幸亏是没得孩子,若是真有,又真没了,那还了得?

  “满脸麻子?哪里来的满脸麻子,那不过是她害怕被皇上看见,逼着她入后宫才故意在脸上点的麻子而已?”

  “嗯?还有这等事儿?”胤禛狐疑地朝我看来。

  我继续道:“皇上请恕罪,当初臣妾在冷宫之中,只想着有着能够在身边伺候着,倒是没能查出前因后果来,不知道那丫头的底细,不过如今想想,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真真是让人怀疑啊?许是臣妾也给她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给欺骗,幸亏是死掉了,不然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来?”我毫无顾忌地说道,见和妃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便继续道:“当初臣妾正在天牢之中,回来之后听见她因为天花而逝世的消息,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也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

  和妃这才问了一句道:“天牢?”

  “哎,和妃才刚刚入宫,自然不知道本宫的这些往事儿了,本宫当初年轻气盛,又仗着父兄乃朝中重臣,皇上恩宠无限,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儿了,惹得后宫上下不平,被打入天牢……”

  和妃面露惊讶道:“那不是关死囚的地方吗?听闻那里面有满清十大酷刑?”

  我笑:“还好,本宫毕竟是皇上的女人,自然没有被用刑,只不过是狱卒给本宫介绍一套‘凌迟处死’的工具罢了……”众女眷听了不由有些畏惧,有些喝酒,有些吃菜,有些故意的找身边的人攀谈,装着故意听不见。

  我更是得意洋洋地讲述道:“当时听着的时候挺害怕的,不过听过之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不过是一死而已,总是死后便没知觉了,就好像一个人离开了某个地方,那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也感受不到了……是不是?”

  和妃听后冷冷道:“是啊,就好像本宫离开了蒙古,父王与兄长有什么事儿,本宫也一无所知了。”

  胤禛听我一直都提那些往事,不由不悦,只是并未明说,淡淡道:“大好的日子,提什么死啊活的,是不是想着借着这个逃过责罚啊?有心思说这些个,不如想想如此作诗呢?”又朝剪秋道:“剪秋那是不是该给熹妃规定个时辰,不然等着她,今儿这行酒令做不下去了。”

  我道:“皇上,臣妾心中已经有了……”

  胤禛不由大吃一惊道:“哦?那快说一说?”

  皇后也惊讶问道:“难为熹妃心中有诗,本宫也想着一睹为快,来人,拿纸笔上来,熹妃娘娘的第一首诗得好好的记下来,将后要装裱起来,挂在最鲜艳的地儿,也许还要被载入史记也不定呢?”

  我微微一笑,想着:“这个挖苦可真是厉害,明赞实贬。”

  我起身道:“皇上,皇后,你们误会了,臣妾的意思是说,心中有了一首歌,可以认罚了。”虽然我不是很会唱歌,但是作为女人,我也年轻过,总会个一两首吧,我只是不唱而已,整个歌舞坊都在此,何必显示这个呢?难道如淑妃滟嫔那般在人前表演就是一个妃子的职责吗?我颇为不屑。

  “哦?”胤禛再次惊讶道:“熹妃还会唱歌儿?”

  “若说精通未必,不过唱倒是可以,都是自家姐妹即便唱得不好,也没得关系的,对不对?”

  “嗯,你侍奉朕二十余年,朕才从未知道你会唱歌呢?你瞒得朕好苦啊?”

  我道:“臣妾侍奉皇上二十余年,也从未知道皇上会吹笛子呢?皇上也瞒得臣妾好苦……不如皇上为臣妾吹笛伴奏而已……”我提议道,胤禛不由来了兴致,忙道:“拿笛子来……”

  待一切准备就绪,我轻声歌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记得第一次听见这首歌是在一个夏天里,我正在家中的荷塘里采莲,突然听见荷塘的对面有歌声传来,有歌声不奇怪,奇怪的是一个男声,这不得不让我惊讶,竟然有男人将这首“在水一方”唱得如此好,不由让我入了迷,竟然傻傻地在船上等着他的歌声停止之后,才想起来去找找那唱歌的到底是谁?

  待追过去之后,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了,问了问家丁,竟然告诉我唱歌的人是我的二哥年羹尧,这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一定不是的,哥哥别说唱歌了,就连说句轻声细语的话都是困难的,怎么可能唱出如此柔声的歌来呢?

  “二哥,那天唱歌的人到底是谁啊?”

  “嗯,是我,就是我啊!”

  “我不信!”

  “哦,那兰儿为什么非得知道呢?莫不是被那优美的歌声给吸引了?”我不停地磨着二哥告诉我,到底唱歌的男人是谁,他却如此反问我,让我措手不及,缠着问了几次,都没有得到答案,甚至还打趣问我说:“兰儿是不是动了春心,喜欢上了那唱歌的男子了呢?”便觉得又是羞又是涩的,好没意思,便不再追问了,不过那首歌便印在脑海里了,那段时日几乎整日都会哼上两句的。

  之后嫁入了雍王府,便不能唱了,出阁的时候,虽然没有多少不情愿,却多少有些遗憾的,多么希望自己与未来夫君的相遇可以如西厢记里的崔莺莺与张生一般啊,即便有些苦涩,却是充满惊喜与意外的。

  胤禛的笛声和得极其的好,不由自己听来都觉得歌声美妙,在场的众人自然也是一惊,因为我从未在人前唱过这首歌,后宫众人自然也就不知道我还有唱歌的本领了。

  胤禛放下笛子,边满意的点头便赞赏的鼓掌,道:“兰儿啊,你真是瞒着朕好苦好苦啊……”胤禛满面春风地指着我道,我只是浅浅笑着,这是我的歌,就如同我梦中那灯火阑珊处,暮然回首,负手而立的声影一般,是一个不能随意露在人前的内心。

  “是了,是了,熹妃娘娘,臣妾与您相识数十年从不知道您会唱歌呢?而且还唱得如此的美妙!听得人的心都酥软了……”裕嫔朝我举杯赞美道。

  “姐姐谬赞了,不过是儿时学的歌,还隐约记得罢了……皇上身边从来不缺歌舞,故此也没得表现的机会,让姐姐见笑了……”我与裕嫔对饮一杯,那边胤禛有些取笑地问道:“朕先夸的你,怎么把朕晾到了一边?”

  不等我发笑,裕嫔便哈哈笑了起来道:“不好了,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呢?”

  我疑问道:“什么怎么办?”

  裕嫔道:“这怎么是醋啊?”

  我再次疑问道:“好好的酒,怎么会是醋呢?”

  裕嫔故作疑问道:“既然不是醋,怎么酸酸的呢?”再朝胤禛微微一笑,胤禛倒是乐得高兴,端起酒杯朝众人道:“来来,大家一同干一杯,今儿高兴……”

  许久没见他如此高兴过了,看着他高兴,我心中真不高兴,凭什么他能这样的高兴呢?当夜,他宿在翊坤宫,我问他道:“和妃好不好?”

  他浅笑沉默将我揽在怀中轻轻道:“再为朕唱一遍……”

  我不依,一扭头转了身背对他道:“兰儿与和妃哪个好?”

  他依旧答非所问道:“兰儿的歌声与柔则的歌声比拟,知道吗?”

  “那和妃的歌声呢?”

  “和妃的歌声……”提到和妃的歌声他便沉思起来,此后便没了什么兴致,嚷着明日要早朝,要早些休息了,我倒是没听过和妃唱歌过,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没想到和妃还真会唱歌。

  我道:“臣妾命人熬了一碗安神茶,您喝一些吧!臣妾感觉您最近太过操劳了,许是白日里国事太忙,夜间又没能睡好的缘故。”他颔首点头,我便起身亲自去端安神茶。

  看着清清的色彩,嘴角不由起了邪恶的笑,想着:“你让我失去做额娘的权利,我也要让你再也没法做阿玛了。”突然觉得自己太过高明了,谋害妃子的龙胎算什么?次次都要费劲功夫,可是只要让他不能生育了,一切的问题就解决了。

  七阿哥不过还是个幼儿,五阿哥弘昼又志不在此,我看他这个皇位靠着谁传承下去?

  他接过,在鼻前嗅了嗅道:“这安神茶里有药……”。

  他说得风轻云淡,我却好似五雷轰顶,难道他知道啦?他瞧着我惊愕的神情,笑道:“安神茶是有药性的,不然怎能取到安眠的效果呢!”

  我的心这才放心道:“臣妾到不知道这个,太医给开的,说极有效的。”

  “可惜,是药三分毒,朕是不爱喝这个的。”他摇了摇头。

  我微微有点心慌,急忙要去接过那安神茶道:“怪臣妾准备不周,那就不要喝了。”

  她又把手缩了回去道:“咦,兰儿给朕准备的,朕怎么会不喝呢?别说是安神茶,即便是□□,朕也甘之如饴的。”

  说着仰头便是一饮而尽,我这才放心下来,拿着手绢给他擦嘴道:“这可是皇上说的,该天臣妾倒是要试试,不过怕那□□不曾入皇上的嘴,试尝的公公就已经毙命了。”

  他听着哈哈的笑了,随之便命为替他宽衣,渐渐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