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甄嬛外传之华妃娘娘大翻身 > 第155章 【2】103平敬妃炮烙虿盆

  我被惠太妃那日的疯态给吓住了,回到翊坤宫后,病了,发烧起来,皇上因为太后逝世之事,真假太后之事,早就心力交瘁了,怕是顾及不到我,幸亏裕嫔还与我同住在翊坤宫,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裕嫔拿着冷毛巾替我擦脸,我笑道:“姐姐真是个活菩萨待谁都这样的好。”

  裕嫔用力地是在我的额头一敲,并未说话,百合掀开帘子进来道:“娘娘,和惠公主来了……”

  我与裕嫔都喜出望外,忙命传见,紫禁城如今是乌烟瘴气的,愁云惨雾的,难得见了活跃的人来,和兮来了,我听着那清脆的铃铛声显得出奇的悦耳。

  “两位娘娘吉祥……”经历了这些事儿,和兮的面容也憔悴了很多,一眼看去,便感觉瘦了许多,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加上天气炎热了,她穿了也单薄,一紫色无花绸缎长裙袭身,比起冬日的她,好似足足瘦小了一圈,也好似是大病初愈。

  “公主快起来……不必多礼的!“裕嫔亲自搀和她起身,我有病在身,便也未起身就歪在床上,公主道:“和兮不爱出门,娘娘病了几日才来探视娘娘,娘娘不要怪罪的好!”

  我摇头笑道:“公主哪里话?公主能来探视,本宫的病就好了大半了。”她浅笑地咳了几声,裕嫔关怀道:“怎么?公主受寒了?万万使不得……”

  和兮拿着丝帕捂着嘴,摆手,试图要说些什么,却流出了两行泪水,我与裕嫔都是一惊,裕嫔忙着安慰道:“公主怎么啦?”

  她忙擦了眼泪道:“两位娘娘见笑了,和兮今儿来有三件事儿……”和兮还真算死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还是第二回她来翊坤宫,第一次便是为了清颜而来的,也说了好几件事儿。

  “第一,阿玛额娘替我来给福嫔娘娘道谢,若不是娘娘,阿玛的那宝贝就要丢了;第二,听闻娘娘病了,阿玛娘娘特派人给娘娘送来些灵芝与人参,愿娘娘早日康复……”

  我想着,看来怡亲王还真是宝贝那丝巾啊?举手之劳,能够让他如此破费,还特来道谢,又是灵芝,又是人参的,裕嫔不解问道:“怡亲王丢了什么宝贝?怎么没听过?兰儿这与你何干?”

  我如数告知她,她嗔笑道:“原来如此,我倒不知怡亲王还有这么一位心怡的女子,还这些年了,他四哥是……”提到“他四哥”三字,裕嫔便收住了嘴,浅笑道:“皇上若是知道,必定会成全他的……“

  和兮接口道:“那是好些年的事儿了,我也只听额娘略略提起过,是哪家的女子,姓氏名谁,阿玛在梦里都不说的,额娘不问还好,一问他便要动气的。”

  我笑道:“听闻那女子名字里有个‘兰’字……“

  裕嫔道:“哦?那幸亏你入府时,怡亲王已经被……”提到怡亲王的往事,裕嫔介于和兮在场也不好说,忙改口道:“幸亏,你们素不相识,不然……你的名字也有个‘兰’字呢?”

  我当她要说什么?原来是要取笑我,我顺手拿着身边的一个小枕头给扔了过去,抱怨道:“姐姐,也说起这荤话来了……”

  “刚刚还没力气的,□□哎哟着,怎么这就好了……”

  “公主在此,姐姐也不顾及,小心公主将话带到怡亲王府去,姐姐也不怕别人笑话……”

  “好了,好了,姐姐的不是……公主,还有一件事儿,是什么?”和兮见我们闹,只是一味地捂着嘴笑,言归正传,她道:“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和兮特来给两位娘娘辞行的……”

  我与裕嫔对视一眼,不解其意,裕嫔问:“想必是该回府住了,半月就回来了,何来辞行?”

  和兮摆手道:“这回,不知何时能回宫了,额娘病重,阿玛让我回府在身边侍疾,皇阿玛与皇额娘也准了……”

  “十三福晋病了?”

  “轩语妹妹病了?”我与裕嫔同时问道,和兮点点头,继续道:“太医说,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这?这、哎、那日守灵便她不太舒坦,不料如此严重了?”裕嫔惋惜道,我也一阵伤感,和兮低头擦着泪水,我想起十三福晋也免不了心痛。

  “公主……”我轻轻唤了一声,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裕嫔暖暖地拉过公主的手祝福道:“务必替我们问候你的额娘,让她想开些,想开了,病就好了……”

  “嗯!”和兮重重地一点头,裕嫔还似乎要嘱咐几句,便听见外边通告道:“四阿哥到……”

  和兮忙着行礼道:“和兮先行告退了……”

  弘历从外而入,和兮从内而出,两人四目相对,却不言语,我看这两个孩子相互看不顺眼,见面了话都不说,只见和兮回头看了一眼,弘历只怕也觉得无礼,回头看去,两人又是对视,和兮逃似得匆匆而去。

  不等我发问,裕嫔便道:“四阿哥,为何待公主如此冷淡,兄弟姐妹们,见了面,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弘历不答,只是朝我们行礼。

  我问道:“弘历,裕嫔娘娘说得在理,都是一家人,怎么这般的冷淡,好似有仇似的,上回在慈宁宫公主不还为你求情来着?”

  弘历依旧不答,我与裕嫔相视一眼,倒也觉得无计可施,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弘历道:“儿臣是来给额娘请安的,见额娘安好便也放心了,儿臣告退……”还未坐下,百合端上的茶还未给他,他便又行礼告退了。

  我摇了摇头,裕嫔也叹了一口气,道:“弘历的性子越来越难琢磨了,听闻,他在骁勇营,过得并不好,你可关注过?”

  我冷冷道:“还不是那些亲王的儿子们……”听闻弘历经常被他们欺负,“怎么堂堂的皇子比不过皇侄子了,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我心中也是多为弘历抱不平的。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儿,谁也改不了……”

  我想着我对付太后就是为了解除封妃的障碍,如今障碍没有了,我也该想着法子让皇上封我为妃的好,不过如今这后宫,即便我只是一个嫔位,又有谁能够奈何我呢?

  “如此也好,若是子贵母不贵,母贵子不贵,那就奇怪了……”

  五月的紫禁城,正午十分已然有些闷热,清晨夜晚却是寒得很,如此冷热交替,让宫内的太监宫女许多都染上了风寒,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人心惶惶,万幸的是并非无所医治,病症也不太严重,太医们也能够控制病情。

  永寿宫内的淑妃,却因为孕育着胎儿而身体大为不适,皇后也因为近来多事,而无力照看淑妃跟她的龙胎,便命裕嫔好生照看她,那日里,刚刚早膳过后,裕嫔便端着一碟“花生蜜糕”给我道:“这个是我新学着做的,你尝一尝?”

  我拿起一块尝了尝抿嘴道:“好甜啊,腻着呢!”

  她道:“嗯,兰儿不爱吃甜的,那我就不给你留下了……”说着命暖雪装到了食盒里,道:“淑妃这番害喜,奇怪得很,不爱吃酸的,也不爱吃辣的,反倒爱吃些甜的,我特意做了给她送过去的。”

  我不悦,摔了脸色,“哼”的一声道:“姐姐怕是白白费心了,惠嫔跟敬妃还能短她这点东西?她们能短,皇后也不能短的……”

  裕嫔浅笑,过来拉我的手,见我不语,她也不言语,只是朝我嗔笑,我想着她待我如此好,我心生感激,她若是只待我一人好,我当她另有阴谋,她若是待人人都好,可见她是真的待我好。

  我道:“姐姐,要去探视淑妃,我与你一同去吧!”她惊讶,我道:“姐姐,放心,我早就许诺过人,绝不会伤害她的性命,兰儿的性格,你懂得,答应的事儿,绝不会反悔……”

  “好的……”我命人替我换衣裳,挑了件累珠叠纱粉霞茜裙,这是内务府刚刚孝敬的,正欲穿上,裕嫔拦住道:“慢!”她仔细地敲了敲那衣裳道:“我记得你不爱这个色儿的?”

  我苦笑:“咱们哪儿来的爱与不爱?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他喜欢的……”

  裕嫔道:“你可见过皇后穿这个色儿?"

  我嗔笑一声:“姐姐糊涂不糊涂,皇后娘娘年近半百了,哪里还能穿这个色?那不是扮嫩吗?”

  裕嫔摇头,很是正经地问我:“那淑妃穿不穿这个色儿?”我深思,好像没见她穿过,裕嫔继续道:“皇上爱的不是这个粉色,而是桃花,你不要揣摩错了心意,惹了祸来……”

  我这才恍然大悟,齐妃与颂芝都爱这个粉色,却未必多得宠,我搁下那衣裳,另挑了,道:“皇上的喜好,瞬加万变,我们也是难以捉摸的……”。

  裕嫔在我宫中,皇上也不便过来,却时常过来与我用膳,这真假太后的事儿,也让他里焦外嫩,一个头两个大,不怎么召幸妃嫔,只是独自在养心殿过夜,皇后呢,只怕失去了个大靠山也安分了许多,头风又是犯了,虽然每让我协力后宫,却有些见风使舵的人来我这边讨主意了,我是一律回绝的。

  他们懂得顾忌我就是了,我何必去受哪个累呢?何况名不正,言不顺的,免得落人口实。

  快到永寿宫门口时,裕嫔突然停住了脚步,很是正经地朝我道:“兰儿,我知道你与淑妃积怨已深,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她已经这样的惨,你放开心,待你是好,待她也好,罪恶之源,无非是恩宠罢了,如今你得宠,她失宠,你赢了,她输了,你不必再耿耿于怀的。如今皇后命我保淑妃的胎儿,你害她便是害我……”

  “姐姐?”裕嫔将事情看得这般通透,我自然也不会傻的,先不说是男是女,就说能不能顺利分娩,平安成长,都是未知数,何况我有了弘历,她即便生下个皇子又能如何呢?

  我们一同走入永寿宫,多日未开宫门,里面的气味都怎么好闻,时节正该百花齐放,却不见红花拥簇,反倒是绿肥红瘦,皇上准人探视,却并不准她出入永寿宫,连太后丧事,都未让她守灵。

  只见淑妃歪在贵妃椅上,半躺半靠,一床梅红的毯子盖在腿上,浣碧正为她按着头,见我们来,也无接待,惠嫔从内阁而出,与裕嫔相互问好,裕嫔俯身行礼道:“淑妃娘娘吉祥……”淑妃抬抬手道:“姐姐能来看本宫,本宫哪里会不吉祥的……”。

  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惠嫔指责我道:“福嫔怎么不跟淑妃行礼?淑妃即便被禁足在永寿宫内,可还是淑妃……”

  我撇嘴一笑:“那,你去皇上皇后哪儿告我啊?”

  惠嫔被噎着无语,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我起身懒懒道:“淑妃吉祥不吉祥,岂是我嘴中一句吉祥能够决定的?”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不由心生憎恨,这女人的荣辱都在这个肚子上啊?

  “福嫔既然不是来给我本宫请安的,那便退下吧,本宫也不想看见你……”淑妃微微侧了侧身子,瑾汐便奉命请我道:“福嫔娘娘,请……”这就下了逐客令了?

  我笑道:“正是因为淑妃不想见我,故此我才来的,如果淑妃看见了我,便气得吃不下,睡不着,那就再好不过了,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你痛苦欲绝,真是顺了我的心意……”

  淑妃也撇嘴一笑,摸了摸肚子朝我看来,悠悠的目光好似一缕冷冽的寒风,她道:“哎呀……这个孩子,怎么快就胎动了,狠狠地踢了我一下……”

  裕嫔会意道:“孩子胎动早,便是聪明了,将来必定是个聪明伶俐的小阿哥。”

  “是啊,虽然说儿女都是来讨债的,可是这债啊,本宫还得心甘情愿,即便不能养大成人,他在本宫肚中的滋味,也够本宫一生回忆的,为了这儿女,即便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惠嫔道:“是了,我都羡慕死你了,这怀孕生产是苦是累,但是痛并快乐着,你说要是一个女人一辈子都没生下个孩子,那是多么的遗憾啊!”她们两人一唱一和地便是在嘲笑我不能生孩子的。

  我不甘示弱嘲笑淑妃道:“遗憾是遗憾,却未必不是一种福气的,想着生个儿子保不住,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的连累孩子来尘世间受苦受累一番,未必不是女人终生的伤痛啊?”

  “有生就有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命中注定的事儿,谁能千古不衰,长生不老呢?若是死后回头一看,什么也未留下,白白的来人间走一趟,何止遗憾,简直是……“淑妃“哼”的一声笑:“简直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一任芒鞋破钵随缘化。”

  我本想气着她,却没想到反被她给气到了,裕嫔咳嗽一声道:“嫔妾给您做了些甜味的花生蜜糕,您尝一尝?”

  淑妃摆手,道:“姐姐有心了,眼下,本宫即便不吃这糕点,心里头也甜得很的。”

  惠嫔也得意洋洋地在旁笑道,我轻蔑一笑道:“大家都说惠嫔孝顺,整日里地围着太后转,殊不知……哎呀,惠嫔你这几年是跟谁下棋聊天,谈笑解闷的,我好好奇啊?”

  裕嫔见了我提起了太后,忙着叱喝道:“兰儿,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再提起这件事儿来,你再胡言我可要禀告皇后,将你治罪了……”惠嫔脸色已变了,我也当是给裕嫔面子不再继续言语,摔了帘子便离去永寿宫,裕嫔也急匆匆跟了出来。

  我觉得无趣,朝永寿宫厌恶地看了一眼,皇上不来的地方,都是冷宫,我且看她们在这个冷宫里受苦受难好了,裕嫔抱怨道:“你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怎么说不了几句便……”

  “她咒诅我是孤老终生,我还回不了她几句话么?”

  “她若是天天咒诅你死,难道你就真的死了不成?何况你有弘历……”

  看见裕嫔这样,我真想把先皇敏妃的故事跟他好生地讲一讲,这后宫中,什么人都可以有,唯独不能有好人,声诺不也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她不会感激你,她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推倒断头台上,她不会在意你今天给她送了什么糕点的?”提到声诺我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是强忍着不流出泪水来。

  “你当我在帮她?”

  “不是吗?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生了个儿子,你的昼儿怎么办?你就不怕皇上喜欢她的孩子胜过你的孩子吗?”

  “我、我、我的昼儿,从来不会争他皇阿玛的疼爱,他有我疼爱就够了。兰儿,你知道,我最不愿看到这些的,我虽然进宫了,但是我不想卷进什么纷争?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过得开心点,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不好吗?”

  “姐姐可以没有皇上,可以不在意皇上的恩宠,是因为姐姐不稀罕了,但是我还做不到,姐姐不争斗,是因为姐姐不斗,不会有人为难你,但是我不争斗,就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来要我的命。”

  我几句话让裕嫔无言以对,我也懒得解释什么抛下她便自己离去了,我真担心,有一日,我也会跟惠太妃一样,不但保不住这个真心待自己好的人,甚至还要亲手将她送上绝路。

  我独自一人跑到一个凉亭里坐下,百合见我难受便劝慰道:“娘娘,您看那边的花儿开得好不好?”

  我抬眼看去,正是百花齐放,五颜六色的,还有蝴蝶正在翩翩起舞,可惜我哪里还有心情赏花呢?我点头道:“花再得再好也有凋谢的时候,为何不趁着开得最鲜艳的时候,好好地享受人生呢?”

  “娘娘,您说,若是这世间只剩下牡丹这一种花了,那她还能是百花之王么?”

  我沉思一番道:“既然只有一种花了,哪里来的百花之王呢?”转而一想,她这是在提示我什么?“你也让本宫放下……”

  “奴婢只是觉得,一枝独秀并不美,美的是鹤立鸡群,自古以来,对错、大小、上下、高低、好坏、善恶,这都是相辅相成的,有了大便一定会有小的,有高还能有低,若是没得绿叶衬着,红花又能有多美呢?”

  “本宫是怕后患无穷啊?”

  “娘娘连鬼都不怕的,何必怕她呢?”百合一语惊人,想想也是,我何必怕她呢?我能赢她第一次,就能赢她第二次,我何必怕她呢?“何况,若是娘娘宠冠了后宫,那只怕未必是好事的,到那时,只怕娘娘的敌人,不再是这后宫的嫔妃,而是满朝的文武了……”

  细细想想,她的话并非无道理,我感叹道:“百合,你哪里来的这番见识?”

  百合笑道:“奴婢的祖上也是官家,无奈家族败落,沦落为奴为婢,进宫之前读了几本闲书……”我满意地笑了笑,看来读过书的女子终究比只知道绣花织布的女子要强得多的。

  我想着,我若是跟淑妃掐着,未必又是渔翁得利,何况她如今这副模样,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呢?不如等着她生下了皇子,让她跟皇后产生冲突,让皇后来对付她。

  但是我也趁此机会为自己的前途好好地想一想,皇上再没有不封我为妃的理由了,可是我自己也不能去提起的,我得借着别人的嘴去说一说的好,裕嫔肯定是不会的。

  秀嫔,她待我虽然没有敌意,但是我也不能深信她,何况,她年纪又小,未必能成;欣贵人,她身份卑微,就算有机会进言,却未必有用,何况她也没这个胆子,做人又是十足的规矩,找不到她的什么错儿,也不争风吃醋,争宠夺利的,想要利用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滟嫔、惠嫔都是一丘之貉,与我仇深似海,哪里会替我说话呢?正思量着,便看见敬妃抱着茱萸公主朝这边而来,转眼,茱萸公主都能走能说了,敬妃抱着她,正在花园里扑打着蝴蝶,她倒是觉得愉快啊?

  见我这阵子让她消停了,便自由了,得意了啊?我带着百合朝她们走去,她见了我,便也想着要转身离去,没了淑妃、惠嫔、皇太后帮衬,她也就什么都不是了,我让她害淑妃,她也没那么胆子,那我也不能对她客气了。

  我追着喊道:“敬妃娘娘吉祥……”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道:“福嫔,今儿也这么与闲情逸致啊?本宫,宫里还有事儿,就不陪福嫔你赏花了。”

  我冷笑道:“皇上说,敬妃娘娘的围棋下得格外的好,嫔妾想要讨教讨教如何?”

  敬妃陪笑道:“皇上谬赞了,本宫许久没碰过棋子了……”不等我吩咐,百合便名人端来了棋盘,在凉亭里摆放上,另端上了茶水与点心。敬妃见了这阵势,便有些位居,道:“公主,怕是累了,本宫得抱她回宫休息去了,改日吧!”

  茱萸公主安静地趴在她的怀中,年纪小小的,便露出了美态来,一双大大的眼睛,装着墨玉般的眼珠子,水灵水灵的,好似还未尽兴,拿着小小的扑蝶网玩得不亦乐乎,敬妃将她照顾得很好,白白胖胖的,额头点着胭脂,跟个小仙女似的。

  “公主累了,命人抱回去,便好了,敬妃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嫔妾吧,好歹是多年的姐妹,这可是让妹妹我难堪了……棋盘都摆上了……”敬妃无奈,只能将公主交给侍女,勉勉强强地与我一同走进凉亭。

  她故作镇定道:“没听过福嫔会下围棋的,什么时候学的?”她挑了白子,那我就只能挑黑子了。

  我笑道:“谁生来就会的,漫漫长日,闲着没事,也好好地附庸风雅一番,也谈不上会,不过是胡乱玩玩罢了……”她自持棋高超,便让我先落子,我胡乱在正中间下了一颗。

  “都说世事如棋局局新,既然下棋,不如也下些赌注如何?”敬妃提议道。

  “不知道敬妃还有什么赌注呢?”

  “天生我材必有用,即便一无所有,本宫也从不妄自菲薄,也敢下这赌注,莫非福嫔不敢?”

  “那便听敬妃,不知道敬妃要赌什么呢?”莫非你们都想着退出不成?我这正玩得起劲呢?

  “本宫只想与公主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好好地照料公主而已……”我想着,端妃敢说这样的话,是因为我有把柄在她的手中,她算个什么东西,莫非一盘棋就想着抱住自己的一生荣华富贵跟茱萸公主吗?

  “嗯,那嫔妾就如敬妃你所愿了……”

  “当真!”敬妃欣喜若狂道,我搁下一颗黑子,静静地超她看着道:“如果敬妃你赢了的话。”

  “好!”敬妃自信满满地道,我冷笑一声:“那敬妃若是输了你呢?”

  “那愿赌服输,任凭你差遣便是了。”

  没多久,我的黑子已然被白子四周包围,白白处处都占着上风,眼看就要山穷水尽了,我举着棋子,不知该落子在哪里?敬妃笑道:“将话摊开了也好,我是与你针锋相对过,但是毕竟还没伤害过你,既然争不过你,不争便是了,你我也没得深仇大恨……”

  好一个没得深仇大恨?当日颂芝在辛者库受的苦,难道让我就这样算了吗?这后宫从来都没有息鼓鸣金的说法,只有你死我活,我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敬妃也许想不到这一日,不过左右逢源的结局,也不外乎如孟太医那般死于非命,是吧!”

  我随意地在棋盘上捡起了几颗白子,立刻黑子便柳暗花明又一寸了,敬妃一惊阻止道:“你凭什么这样胡乱捡子,你这不符合规定?”

  我冷笑道:“怎么,此时此刻,敬妃还以为这个棋盘上的规矩是你在定吗?”

  “你……”她以为她是谁,她得势时可以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得势了,她还想着平平安安地身成功退?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一盘棋就想着带着公主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你这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好了吧!”

  “你说话不算数……”我落下最后一颗黑子道:“不作数?敬妃眼神不好吗?你输了……”

  “你……”她有些畏惧地朝我看来,怯怯地问:“你,你想怎么样?”

  “当日,淑妃给富察贵人讲了个‘人彘’的故事,今儿,我也给您讲个‘请君入瓮’的故事吧!就是将一口大瓮放在大火上燃烧,然后……”

  “别说了……”不等我说完,她就拦住了我。

  “这是大唐的事儿了,历经一千余年,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样的情景,你说,瓮里放的是水还是油呢?或者什么都没放?”听到此处敬妃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了。我继续道:“若是放水,那便是蒸煮,若是放油,那边是油炸,若是什么都不放,那便是干煎了……敬妃,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为何要告诉你,你自己去猜啊?若是猜中了,也许你真的可以跟茱萸公主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若是猜错了,这就不好说了。”

  “本宫是茱萸公主的额娘,你能把本宫怎样?”到了此时,敬妃依旧不服,试图垂死挣扎?

  “先皇时期,温僖贵妃膝下是否有子?敏妃膝下可有子?她们一个贵妃,一个妃,不过听闻都是英年早逝啊?膝下有皇子方且保不住性命,何况是公主呢?”敬妃被我的这一席话已然失态恐慌了。

  我继续道:“听闻纣王时期,还有一种酷刑,是妖姬妲己发明的,叫什么来着……”

  “回娘娘叫‘炮烙’,用一根高大空粗的铁柱子,装满炭火,烧红了之后,把人绑到上边,听闻皮能撕下一层来……”百合在旁边解释道。我假装害怕道:“这也太吓唬人了……”

  “那还有一种,叫‘虿盆’,就在是地上挖上一个大坑,放上毒蛇、毒蝎子、蜈蚣等动物,把人扒光了衣裳,推下去,那些东西不仅仅地咬他,也许还会找地方钻……“

  百合的话刚刚落下,在敬妃身边伺候的宫女便捂着嘴一顿是干呕,敬妃也面无血色,我满意地笑了笑,扶着百合的手离去,敬妃骂道:”年,世兰,你不得好死……“

  我不屑地挑嘴道:”嗯!是么?也许,敬妃该先担心自己会不会好死?“

  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咒诅我不得好死了,我只关系怎么活着,并不担心,怎么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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