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甄嬛外传之华妃娘娘大翻身 > 第149章 【2】97冷弘历出言顶撞

  皇太后宴请后宫嫔妃到慈宁宫用膳,名义上说是宫中许久没宴会了,大家乐一乐,实际上是她心中高兴,惠嫔再次得到皇上的眷顾,她心中可不是高兴么?我想着,当日,我认弘历当儿子,皇上、皇太后都没想着安排个宴会什么的,惠嫔不过是承恩露一夜而已,反倒如大姑娘出阁似的大张旗鼓,谁不知道啊?恨不得人人皆知啊?

  慈宁宫内,皇上居于正位,太后居右,皇后居左,各嫔妃依次而坐,太监宫女们伺候左右,满满地也一厅人,谈笑风生,加上歌舞奏乐,可真是热闹啊?看着惠嫔那副得意的模样,我心里跟火烧似的,皇太后更是赞赏有加,道:“哀家许久没这样的开心过了,看着惠嫔与皇上破镜重圆,哀家真是高兴!”

  惠嫔低头浅笑道:“太后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妾何时与皇上破镜过?不过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将臣妾抛之脑后罢了!”

  胤禛道:“眉儿,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端庄,深得朕心。【】”

  我给自己夹了一块羊肉,正准备吃,却被百合拦下,轻声道:“娘娘,您不能吃这些上火的东西,喝些汤吧!”就因为这个事儿,我气得都上火了,嘴里起了一堆的水泡,嗓子也发干得跟火烧似的,从前我从来不相信有气大伤身这一说法,称其量也就是心里不舒坦,如今可算是明白了,这动气真是伤身体的。

  百合劝着我不要来赴宴,可是我就是要来,我就是要看看惠嫔得意的模样,看她靠着皇太后的提拔能风光到何时?

  皇后道:“惠嫔位居嫔位也好些日子了,臣妾想如今这宫中的妃位也还未全,皇太后您看,是不是该册封几位为好呢?”我要封个妃,比登天还难,她们倒是轻而易举啊?

  我朝胤禛看去,他只是浅笑好似在思考似的,这天下是皇上的不假,可是这后宫的诸多事儿却未必能够如愿以偿,皇后拦着倒不足为惧,可是皇太后以死相逼,我是一点法子都没有,若是等惠嫔封妃踩在我的头上,在这个后宫里我岂不是无容身之所?

  皇太后道:“嗯,皇后言之有理,如今齐妃痴痴傻傻,淑妃又被幽禁在永寿宫思过,就只剩下敬妃一人了,也该挑个人儿好好地帮着皇后料理后宫诸多事儿,哀家认为惠嫔就是极好的人选了。”

  “皇额娘,所言极是,只是惠嫔膝下无子,封妃怕是后宫众人不服……”胤禛委婉地拒绝道。

  皇太后立刻不悦道:“何人不服?敬妃当日不也是无子封妃吗?惠嫔得皇上圣宠,受孕乃是迟早的事儿,皇上此时封她为妃,不正是一种鼓励吗?何况惠嫔侍奉哀家多年,就是替皇上尽孝,这功劳不比为皇家诞下子嗣强么?还是皇上只要小,不要老啊?”

  “皇额娘息怒,儿臣岂能有此意呢?儿臣的意思是,裕嫔、福嫔都侍奉朕多年,而且膝下都有皇子,也理应一同受封……“

  “裕嫔侍奉皇上多年,生养五阿哥更是功不可没,封妃理所当然……”皇太后朝裕嫔看去,道:“来人啦!”只见芳容嬷嬷端着一个锦盒出来,“裕嫔,这是你当年摔碎的玉镯,哀家今日重新赏赐给你,你可要好好的保存,不可再损毁分毫!”

  裕嫔受宠若惊忙起身道:“臣妾当年鲁莽,摔碎了先皇御赐之物,还请皇太后恕罪!”

  “这玉镯是当年先皇赏赐给哀家的,哀家后来赏赐给了纯元皇后,只怪这孩子福薄,年纪轻轻便与世长辞了,皇上又转送给了你,谁知你如此糊涂,竟敢将它摔碎,糟蹋了先皇与哀家的情意,也摔碎了哀家对纯元的祝福,更摔碎了皇上待你的心意,所幸你能够想个明白,便重新赏赐给你吧!”

  “臣妾谢太后隆恩……”裕嫔伸手接过玉镯,却并不高兴,低头谢恩时,眉头微蹙,皇家恩宠又能如何呢?倒不如一只没得生命的玉镯,只因摔碎了这玉镯,她便被冷落多年。

  “福嫔么?哀家能够忍受皇上晋升她为嫔位,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皇上不要忘记,当年年氏一族的事情,无论她如何改过自新,再世为人,也摆脱不了,她是罪臣之妹的身份,即便改名换姓也不能脱胎换骨,她身子里的血肉还是与那乱臣贼子如出一辙……”我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公然侮辱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自问我从未做过待她不住的事情,为何她一定要如此针对我呢?

  后宫嫔妃何其多?为何单单针对我一个?胤禛见皇太后发怒也不敢再多言语,太后好似很不满意胤禛这种置之不理的态度,将心中的怒火如数地朝我发来?叱喝道:“年、世、兰……”

  我答道:“臣妾在……”

  “皇上,你听见了吧!她可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是年世兰,而不是钮钴禄·世兰,皇上为何要忘记她是在宫中横行霸道张扬跋扈的华妃呢?复了她的位份,封了她的妃位,这后宫还有安宁之日吗?”

  我这才明白太后的意思,忙着跪地请罪道“臣妾知错,臣妾该死!”

  “既然认为自己该死,那就该去死,何必还要活到这个世上,惹得人不痛快?”

  “皇额娘,兰儿如今改过自新,再世为人,并无过错,何况,古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相信她已经大彻大悟,不敢再胡作非为……”胤禛有些听不下去了,终于张嘴为我说了一句话。

  “是啊,皇额娘,福嫔如今的确与从前判若两人……”皇后也为我求情道,她一方面顺皇上的心意,一方面又更是刺激皇太后心中的怒火,太后转头朝她叱喝道:“莫非皇后也当哀家所言非是么?”太后重重地朝桌案上一拍,惊得众人急忙跪地三呼“太后息怒”。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哀家从不相信,这世间有改过自新一说,哀家只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斩草不除根,春风必定吹又生,年氏一族全部被皇上赐死覆灭,她作为年家的人,能够忘记这深仇大恨?皇上为何要留下个隐患在身边?若是改日她为兄复仇伤害了皇上,只怕后悔都来不及?”我跪地低头听着皇太后的叱喝,原来如此,我当她为何与我过不去呢?原来是担心我为哥哥报仇伤害皇上啊?我若是能下定决心,还要等到现在吗?

  “皇额娘,多虑了,兰儿待朕之心,朕一目了然,她绝不会如此想。”

  “皇太后明鉴,臣妾虽然是年羹尧的妹妹,但是已经嫁入皇家近二十载,在皇家生活的日子比在娘娘生活的日子还要长,与年羹尧相见的日子比与皇上相处的日子要短得多,岂能因为此事而伤害皇上?何况,年羹尧咎由自取,皇上也不过迫不得已壮士断臂,其中缘由,臣妾岂能不知,太后所言,臣妾万万不敢想,皇上是皇上,皇上更是臣妾的夫君,焉有伤害夫君的女子?”

  我跪地痛哭流泪道,太后却冷冷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哀家决不会让皇上身边存着一个隐患,若不是念你侍奉皇上有功,哀家早就下懿旨将你处死,你安分守己在后宫之中度日,便也罢了,反倒三番五次唆使皇上复你位份,该当何罪?”

  “臣妾……臣妾……”

  “皇额娘,这是朕的主意,与兰儿无关,皇额娘一片苦心,朕心中感激,福嫔想必也并不爱这妃位,朕如皇额娘所愿不赐封便是了,皇额娘不好动气为好!”胤禛见我委屈忙着帮我说话,太后却盛怒未消。

  “皇上也是儿女承欢膝下之人,俗话说得好,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哀家年岁已高,别无他求,只求我儿能够平平安安,还请皇上明白哀家的一片‘怜子’之心。”

  “朕岂能不明白皇额娘的一片苦心?”胤禛浅笑道,朝众人道“平身吧!”众人道谢起身,我却不敢冒然起身,等候着皇太后发落,只听她道:“福嫔,你给哀家听明白了,哀家留你一条活路,便要好好的珍惜,时时刻刻地记住,你的性命是皇上天大的恩赐,感激之情要铭记于心,安分守己好好地伺候皇上,以报答皇上的不杀之恩,不要再想些别的。你的身份是罪臣之妹,你卑贱得连紫禁城辛者库的服役宫女都不如,能够位居嫔位,已然是你造化,不敢再妄图其他,不然只是自寻死路而已。”

  卑贱?她竟敢骂我卑贱?我出生之时父亲乃朝中重臣,我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之女,我的出身怎么会卑贱呢?“哀家让你抚养弘历,是念你膝下无子,孤身可怜,你却试图以此为由,让皇上封你为妃,简直是痴人妄想,莫非两个卑贱之人成为了母子,他们就不卑贱了么?”

  皇太后今儿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侮辱我?想起她对佟佳皇后的所作所为,她又能高尚道哪里去呢?她侮辱我就算了,为何还要侮辱弘历呢?

  “皇太后的教诲,臣妾会时刻记在心上,臣妾会时刻记住臣妾是蒲柳卑贱之身,但是,弘历是皇家子孙他并不卑贱,还请皇太后明鉴!”弘历是自负之人,若是让他听见皇太后这一席话,只怕要难过许久,我岂能因为我而让她受到此等侮辱?

  “大清后宫,子以母贵,有如此卑贱的母妃,他又能金贵到哪里去呢?”皇太后不屑道,我也无话可说,本来就着急上火,没想到还如此受辱,也幸亏我不如从前那般死心眼了,不然只怕会一头撞死在慈宁宫的墙壁上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皇太后没听过么?英雄不问出处?”突然从慈宁宫外传了这个声音,我回头看去,只见弘历一身黑色长袍袭身从外而来,众人一惊,我也一愣,他怎么敢顶撞皇太后呢?不要命了吗?

  “孙儿弘历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给各位母妃、娘娘请安!”弘历从容不迫的给众人行礼问安,这宴席并未邀请他,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弘历……”我轻声唤道。

  皇太后只怕还未见过弘历,突然见了,而且还是口出狂言,更是惊讶不已,胤禛道:“大胆,怎敢如此皇太后言语?”

  弘历抱拳道:“儿臣知罪,还请皇太后恕罪,儿臣路过慈宁宫,好似听见有人唤儿臣的名字,便走进来瞧一瞧,顺便给皇祖母问安,皇祖母言语弘历的额娘卑贱,不知弘历的额娘哪里卑贱了?依儿臣所见,膝下有孩儿的额娘都是伟大的,额娘虽然并非儿臣的生身母亲,但是待弘历却是十二分的好,弘历入宫以来,事无巨细,无一不安排妥当,弘历觉得额娘与皇太后一般伟大,都是一副‘怜子’心肠,可怜天下父母心,皇阿玛懂得皇太后的‘怜子’之心,弘历也懂得额娘的‘怜子’之心,故此弘历不愿意听见有人指责额娘卑贱,子以母贵不假,但也有母以子贵之说,弘历会努力为国效力,为皇阿玛解忧,为额娘增光,还请皇太后收回刚刚说的话?”

  “大胆……还敢胡言乱语,来人,给朕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如此目无尊长,成何体统?”我一味地拦着弘历,却怎么也拦不住,胤禛自然也不能容忍有人冒犯皇太后的,我越是担心他听见这番话,命运却越是要让他听见,我又能如何呢?

  胤禛一声令下,便有侍卫而入,要将弘历拉下去行刑,弘历倒是无畏无惧,不偏不倚好似等着上刑,我忙着拦下侍卫求情道:“皇上,都是臣妾教导无妨,还请皇上恕罪,饶过弘历这一次吧,臣妾必定会好生教导的。”又拉着弘历道:“快跟皇上、皇太后请罪……”

  我算是明白了齐妃当时的感受了,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如今也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打弘历还不跟打我一样啊?

  裕嫔也求情道:“是啊,皇上,弘历年少无知,自幼又没得师傅先生好生教导,故此狂妄了些,还请皇上饶过他这一回吧!”胤禛却毫无赦免的意思,众嫔妃也乐得看热闹,不理不顾,胤禛冷冷道:“拖下去!”

  “慢……”只见皇太后抬手阻止道。“皇上膝下成人的皇子有三人,唯独这弘历与皇上年轻时十分的相似,想当年,温僖贵妃出言侮辱哀家之时,皇上也是如此的不惜以下犯上顶撞贵妃而维护哀家。”

  “弘历只是想要维护额娘,并无冒犯皇太后之意,还请皇太后恕罪!”

  “起来吧!哀家不怪罪你,哀家还是初次看见你,不然早早把你接入宫中了……”我微微抬头看去,只见皇太后慈眉善目,看上去还很是欣喜,我心中不由暗喜,皇太后对弘历的态度还不错,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你可知道?哀家如今虽然母以子贵,贵为皇太后,但是在某些人的眼中依旧卑贱无比,因为哀家不仅仅是皇上的额娘,更是罪臣爱新觉罗·胤祯的额娘……”

  皇太后此话一出,皇上脸色不由难堪起来,这个名字从皇上登基的那一刻便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先皇如此想,竟然将太后膝下的两个儿子取了“同音”的名儿,当年为了忌讳,诚亲王请旨将所有阿哥的“胤”改为“允”,将十四阿哥大将军王的“胤祯”的名字改为“允禵”,何况皇上当年与众位皇子的皇位之争惨烈无比,十四阿哥虽然与他一母同胞,却政见不一,倒戈相对,皇上登基之后十四阿哥便被秘密幽禁,至今无人知道他被幽禁在哪里?是死是活?

  “慈宁宫乃后宫重地,你为何会出现在慈宁宫?”突然皇太后的态度极度大转变,朝弘历责问道。

  “孙儿……”弘历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所以然来。

  “哀家的慈宁宫处于禁宫之内,你身为皇子,未经召唤怎能进入?哀家可不治你顶撞哀家之罪,可是不能不治你擅闯慈宁宫之罪,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擅自进入慈宁宫,那哀家哪里来的清修可言?”

  皇太后拐弯抹角地就是想要给弘历治罪,如今想来她那慈眉善目的模样比怒目横对时更为可怕啊?令人琢磨不透,杀人于无形之中。

  “皇太后……”我正准备求情,却话还没开口就被太后制止道:“弘历入宫日子尚浅,不懂宫规情有可原,福嫔入宫多年也不懂么?弘历你虽然生母卑贱,却好歹是皇子,哀家不重罚,你且抄阅宫规一千遍吧,也好长个记心,不要再犯了!”

  “皇太后那宫规前前后后上千页,抄阅一千遍,怕是没得半年也抄不完啊?皇太后饶恕啊!”我请求道。

  “是啊,皇额娘,弘历也是一片孝心,才敢如此冒犯的,且看在这孩子从小没娘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臣妾此后必定帮助福嫔一同管教他,绝不会让他再犯宫规的。”皇后忙着起身到皇太后身侧伺候,惠嫔也进言道:“是啊,太后,今儿本是个开心的日子,怎能因为这点小事儿而动怒呢?您息怒啊?”惠嫔忙着盛了一碗汤给太后。

  “皇上觉得哀家罚错了么?”太后却置之不理,我这才明白,看来皇太后是在跟皇上怄气呢?莫非是因为十四阿哥,手心手背同样是肉,她这个做额娘的自然也左右为难的,我想着,你们娘两儿怄气,却让我与弘历受罪?这也太过分了吧。

  “弘历犯了宫规,皇额娘罚他岂会有错?若是他改日犯了国法,朕也一样会以国法治罪于他,绝不会因为他是皇子而姑息养奸,自然不论是谁,是朕的儿子也好,朕的兄弟也罢,只要是犯了国法的,朕都会以国法治他,正所谓国法无情。”皇上思索片刻说道。“皇太后仁慈,不重罚,不过抄写宫规而已,弘历你还不谢恩?”

  哼,这下可好,他们娘两在赌气了,我们就当了他们的出气筒,实在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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