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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局中之局

  骆桓走到一个僻静处,停下来摊开纸疙瘩,查看大哥纪闫鑫下达的命令纸条上内容简洁,一目了然,他正疑惑大哥为何不直接用语言传达,非得神神秘秘的写在这纸疙瘩上

  嗖——

  忽闻一声异响,他本能的躲闪,一根类似于针的细小东西擦他的头顶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他把纸疙瘩揉做一团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拔腿狂奔,身后貌似有人追逐,那速度极为迅速,像是身手不凡的高手好在他对山林熟悉,东窜西窜,终于甩掉了身后的尾巴

  行至山下,他才再次停下来仔细思量,嘴巴里充斥着纸浆的味道他想:这山上,全是自己人,岗哨密集,外人根本无法靠前,别说上山了自己也是凭了大哥特发的通行证,方可来去自如方才的追踪者,明显是冲着纸疙瘩来的,难道说我跟大哥在谈话的时候,此人就已经潜伏在周围?能够隐而不露的除了齐先生,还能有谁?

  骆桓突然明白,大哥之所以把行动命令写在纸疙瘩上,是早有防备的,他不得不佩服他的高明,此招可谓是一石二鸟,既保证了命令的隐秘性,又达到了引蛇出洞的目的

  他心领神会的拍了一下脑袋,朝城里赶去

  ……

  喜子在临省的几座城市搜寻了几日,没有查到任何关于玉麟王的蛛丝马迹,他很清楚,像玉麟王那样狡猾的江湖隐士,想要找到,简直是难于登天

  已经是第五天,距离老大金毛定下的一周期限仅剩两天,喜子抓耳挠腮,心中焦虑,看来,这一次非得栽在玉麟王这个老贼手上不可,刚刚才得到老大的提拔,却完不成任务,该如何向老大交代?

  唉——

  喜子深叹一口气,打打杀杀的事儿容易,偏偏这等寻人的事儿,最是不容易,犹如大海捞针他心想:就连我这个在金都混迹了多年的人,都无法找到玉麟王,更何况初来乍到的骆桓?他这会儿一定也是前无去路了吧?究竟该怎么向老大交代,他还没想好,拖总是拖不过去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了最后,全凭大哥发落便是!

  当机立断,他回到金都,准备看看骆桓那边的进展,即便明知结果,他还是觉得两个人商议一下比较妥当

  喜子回到金都之后,骆桓并不在住处,他四处转了转,碰运气,直到天黑,他才再次回到住所走到门口,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到骆桓独自从夜色中走来

  “喜子哥,你回来了?”骆桓快步走上来,跟他打招呼

  “我回来一会儿了兄弟,你那边情况怎样?”喜子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倒是看到一个长相酷似玉麟王的人,不过——”骆桓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不过——怎样?”喜子迫切的追问事到如今,哪怕有一线希望,也是好的

  “我跟了他两条街,还是跟丢了,让他溜掉了——”骆桓面露尴尬之色

  “哎呀,怎么就跟丢了呢!”喜子一拍大腿,心有不甘

  “喜子哥,都怪我办事不利——”骆桓赶紧赔罪道

  “离大哥规定的期限仅剩下两天了,唉——找不到玉麟王,你、我,怕是无法交代啊!”喜子叹气,一脸忧虑

  “喜子哥,您别着急——我倒是有个主意!”骆桓看看四周,低声说

  “哦?什么主意,快说”喜子喜出望外,到了这节骨眼儿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得去尝试

  骆桓把他拉到暗处,低声说道:“哥,L省的龙池镇后天有个玉石节,想必,这样大的盛典,玉麟王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只不知大哥有无兴致——”

  “大哥?这个——”喜子陷入沉思话说回来,他一个小小的跟班,又如何能猜得透老大的心思

  “这可是一个庞大的盛会,据说归集了世界顶尖的玉石精品,像大哥这等身份尊贵的人,不去走走看看,实在是太可惜了!”骆桓面露惋惜之情

  “老弟说的极是,只不过大哥的心思猜不透啊!这样吧,明早我们一起去见见大哥,试探一下?走,咱们兄弟俩去喝两杯”喜子拍了拍骆桓的肩膀,拉着他朝巷口的夜市摊走去

  ……

  看到齐云在教柱子和齐宏习文,纪闫鑫心中狐疑,脸色难看他心想:难道自己是错觉?或者,方才另有其人?很快,他就否认了以上两种推断

  “大哥——”纪闫坤神情不安的唤他

  纪闫鑫抬手挡住了他的话,用手势制止他,提醒他保持安静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室内

  齐云似乎并没有发现窗外的偷窥,镇定自若的继续上课,时不时拿着戒尺敲打一下两个思想开小差的弟子纪闫鑫看得很是没趣,冲着纪闫坤做一个手势,两个人悄然撤离与此同时,齐云朝窗口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回到屋里,纪闫鑫闷闷不乐、默不作声,纪闫坤立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望着他

  纪闫鑫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先回到住所,齐云又是怎样神不知鬼不觉赶在他前面回到教室?为避免不必要的影响,他不可询问执勤岗哨,唯独可以旁敲侧击问问柱子

  “阿坤,下课之后,带柱子来见我”纪闫鑫面无表情的说

  “啊?是——大哥!”纪闫坤心中一惊自从柱子挨了皮鞭之后,这爷儿俩还没碰过面,柱子见了老大就躲大哥突然要见这小家伙,是为何?

  纪闫鑫皱紧眉头,不再说话纪闫坤望了他几眼,心事重重的退出门去

  齐云从屋里走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纪闫坤一眼,点点头走了柱子和齐宏像飞出笼中的鸟儿,欢快的跑出来

  “柱子,你来一下”纪闫坤招呼道

  “二叔,我要去玩儿呢!”柱子挠着脑袋,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他的面前

  “一会儿再去,先跟我去见你干爹”纪闫坤眼里布满担忧

  “啊?我不去”柱子噘嘴看着纪闫坤,满脸不痛快

  “你这小子,二叔的话也不听了?听话,一会儿好好的,可不敢跟你干爹顶嘴!”纪闫坤伸手捉住柱子的胳臂,深怕这小子溜掉

  “哼——我才不跟他顶嘴呢!看在二叔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去一趟,我就不信,他还能吃了我!”柱子鼻子里哼哼,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他是谁?他是你干爹!”纪闫坤抬手在他的脑门上刮了一下,拉着他就走

  进得门去,纪闫鑫依旧端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纪闫坤轻声唤道:“大哥,我把柱子领来了!”

  纪闫鑫闻言抬起头来,目光柔和的看着柱子,心中感慨,几日不见,这小子又长高了

  纪闫坤轻轻拽了一下发懵的柱子,朝他使了个眼色,柱子心领神会,却依然不肯开口纪闫坤心里着急,又用力扯了他一下,直把他扯得身子一歪,险些跌倒柱子扭头瞪着他,大声发问:“二叔,你扯我干啥?”

  纪闫坤尴尬的看看纪闫坤,又收回目光看着柱子,低声喝道:“你这小子,还不叫干爹?”

  “干——爹——”柱子低下头,嘴里挤出如蚊子叫唤般的两个字

  “柱子,来”纪闫鑫招呼他

  “你有啥话就说吧——我就在这儿听着——”柱子立在原处,不肯上前

  “柱子,你——”纪闫坤心中火起,欲拽他上前去

  “罢了,就站在那里吧!”纪闫鑫的话适时阻止了纪闫坤

  纪闫坤心中不快,他心想:这小子,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如此没有规矩,回头得好好收拾他一下!

  听闻纪闫鑫的话,柱子倒是感觉意外,他抬头看着纪闫鑫他忽然发现,干爹不发脾气的时候,也是挺平易近人的!

  “柱子,刚才上课的时候,齐先生离开过么?”纪闫鑫问道

  “这个——没有”柱子话语间停顿了片刻,回答道

  “真的没有离开过?”纪闫鑫对柱子的回答表示怀疑

  “真的没有”柱子定了定神,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他都教了你们什么?你学会了么?”纪闫鑫继续发问

  “齐先生教了——教了——”柱子抓耳挠腮,课堂上,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听讲,中途还睡着了

  “教了诗词,对么?”纪闫坤提示道

  “对,诗词,是诗词”柱子赶紧答道

  纪闫鑫不满的瞪了纪闫坤一眼,轻声说:“你可以走了”

  柱子闻言,如临大赦,撒腿就跑,一溜烟就跑出门去

  “大哥——柱子他还小——”纪闫坤有意帮柱子求情

  纪闫鑫抬手制止,说道:“你去请齐先生过来”

  “是”纪闫坤出门,边走想:难道大哥要直接询问齐先生?柱子的话,毫无疑问,没有可信度,他一定是怕受到惩罚,才不敢说实话大哥为何突然关心起齐先生的行踪?这里面究竟有何问题?

  齐云正悠闲自得的喝茶,他面色如常,心中却是翻腾倒海

  他不确定,纪闫鑫方才是否认出他来,更不确定,被追踪的人是否认出他来因角度原因,他没能直面看到那人的面目,但他可以确定,那人定是画了易容妆,看身形,酷似简冰可,他并不确定简冰目前是否在山上,在这里,几天不碰面,也实属正常,纪闫鑫天天在山上,也少有碰面

  咚——咚咚——

  轻轻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门外传来纪闫坤的声音:“齐先生,大哥请您去一趟!”

  “哎——就来”齐云隔着门回答,但他并没有立即起身

  听到回应,纪闫坤在门口等待片刻,不见人出来,便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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