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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复杂愁绪

  恒静道“当年之事并非是法相想瞒着你,而是你爹不愿你知道,因你爹娘回天受罚无法下凡,说出实情也是无益,你爹在回天前给你取名云甘凡,但你爹并不姓云,仙人本就没有俗称,但在凡间为了方便称呼,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大来”

  “你爹当时即将回天,便给你取了个云姓,他是希望你能像云一般,无拘无束的活着,而这甘凡二字,就是让你做个平凡之人,只有平凡之人才能无拘无束的活着”

  “人仙相恋本就违反天地定律,当初你娘亲生下了你天庭震怒”

  “天庭怪你娘亲痴心妄想,想成仙想得痴了,便做下天道不容之事,但你娘亲只是一界凡妇,怎能有如此心思,你爹为了逃避天庭追捕,带着你娘和襁褓中的你,四处逃窜躲避,天庭追捕不成,反而召回天兵,事后天降大灾,凡是你爹娘所到之处,必定天灾不断,灾祸连连,民不聊生”

  “你爹娘心生侧隐,不愿为了厮守,弄得天下大乱,你爹当初便来求得法相收留你,自愿回天庭受罚,玉帝当时见你爹能自愿回天受罚,便不在降祸人间,玉帝事后见自己为了你爹,把凡间搅得苦不堪言”

  “他亦是心生不忍,只要你爹能回天庭永不下凡,便不在责怪你娘亲,你娘亲无法忍受和你父亲天地相隔,便随了他去,你爹不愿你知道此事,便求法相让他告诉你你是个孤儿,比起天地相隔的痛苦,你爹认为还是孤儿更让你好承受一些,你已不小,你父亲的苦心,你应该明白”

  “你的身世原本应该瞒你一辈子,但蜂怪之事已发生便不在瞒你,法相怕你为了寻得答案而伤到自身,所以才告诉我这件事,让我转告你”

  云甘凡听罢,忽而眼含热泪,只在定定直坐泪眼观看,但他面色无比激动,他此时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观天。

  这恒静大师兄为人稳重一诺千金,他自是不会撒谎骗他,过得片刻云甘凡忽的擦去泪水猛然站立!愤道“我既有爹娘,而他们还在天庭受罚!法相不该如此欺瞒我!”

  恒静见他如此气愤,便皱了眉道“师弟。。”

  云甘凡突然握紧拳头!愤恨悲凄道!“我不明白,我什么也听不明白,不是说姻缘天定!既然是天定的姻缘,那我爹娘有何过错!既然没错为何要罚!”

  恒静登时默住了!恒静只好道“你爹毕竟不是凡人,他必定要遵守天地定律”

  云甘凡听罢痛恨大叫!“狗屁的天地定律!如天地定律是让我和双亲相隔天地!那这样的定律不要也罢!”

  恒静忽而被云甘凡的措辞震撼住!

  只因他云师弟的措辞字字如雷!

  就在恒静错愕之际,原本的青天白日突然“哗啦”一声,倾盆大雨已然落下,恒静在次错愕心中惊道“这朗朗晴天,怎会突然下起大雨,是云师弟的愤骂惊了天庭,还是雨神也为云师弟的不平,黯然泪下”

  恒静双目中映着倾盆雨滴心中磋叹道“这天,算是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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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哗啦,哗啦声中夹杂疾步声,疾步声往亭中跑来,跑来的有二人,一个是姚玉浓,一个是本元,本元是剃头受戒的出家弟子,他是云甘凡师弟,云甘凡朋友不多,姚玉浓算是一个,本元也是,而龙老板和妙行已去。

  他的朋友就更少了,朋友见到朋友总会感到轻松些,但云甘凡没有,他一点也不轻松,姚玉浓直至跑到亭中,才看见亭中一人居然是云甘凡,姚玉浓和本元原本就是前往探望云甘凡,她没想到云甘凡早已醒了。

  姚玉浓对他虽凶,但在他昏去的数日里,可没少去看过他,自从知道云甘凡情况后,她眉头就一直紧蹙,此时眉头散了,口气也松了,但云甘凡却走了。

  云甘凡走到雨中,他是应该淋一淋雨,因他需要透凉的雨滴平复他的心境。

  本元亦是见到云甘凡,因他二个时辰前才去看过他,但那时的云甘凡还是未醒,此时见他淋雨,急得出声“云师兄,你刚醒不可淋雨”本元正要出亭把他拉回,但恒静却道“本元!”

  本元一怔,向恒静施礼道“恒静大师兄”

  恒静微微摇头道“随他去吧”

  云甘凡一直走,哪里雨势大就往哪里走。

  姚玉浓见他身影渐渐远去,才道“恒静大师兄,他这是?”

  恒静不愿在说这话题,摇了摇头他转了话道“出了蜂怪这件事情,佛法考习已推迟到明日举行,你们二人都准备好了吗”

  姚玉浓道“我当然准备好了,但他怎么样能参加明天的考习吗?”

  恒静道“人既然醒了,自然能参加考习”

  本元在恒静邻座坐下问“恒静大师兄,云师兄真的没事吗,既然没事他怎会连昏数日未醒?”

  恒静笑道“他不是连昏数日,而是连睡数日,当晚法相去看过他,是他佛法耗尽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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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月缺,月儿不圆,花儿不香,人也不在开怀。

  云甘凡站在马场中央,他已站了一个时辰,他的目光只是定定看着马厩棚顶,他希望能看见妙行留在马厩上的残影,但他怎么会看得见。

  他也知道他不会看得见,所以他动了,他已经准备好要洗马,不停的洗马,只有不停的洗马才会感觉,才能想起曾经一起欢笑打闹洗过马的妙行。

  十二匹马儿他已经洗干净了,姚玉浓就在他洗第三匹马的时候,就来到他身后,姚玉浓缓缓向他走去,站在马头旁,姚玉浓轻轻捋捋马鬃道“你在想什么?是在想妙行师兄吗?”

  云甘凡洗马不语。

  姚玉浓又道“你知道妙行师兄最想做什么吗?”

  云甘凡目光并未看向她,而是集中在马背上答“擒妖破祟!他亲人全被妖畜害死,他想抓尽天下妖畜”

  姚玉浓点头道“他虽然已经去了,但我们还活着,他绝不希望你只会在这里洗马背,他无法在做的事情,你可以替他做”

  云甘凡停下马刷目光暗淡,眼中夹杂复杂愁绪。

  姚玉浓定看心道“他心中还藏有别的事情”

  姚玉浓忽而想到早些时候的恒静师兄,她问道“恒静大师兄今天。。。”

  姚玉浓话没玩讲完,云甘凡目光却定定注视她,哽咽的道“我有爹娘!”

  姚玉浓睁起一对大眼睛诧异重复道“你有爹娘?”

  云甘凡忽而住了口什么也不说了。

  他把马牵回马厩绑好道“明天要考习,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