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落魄小姐种田去 > 第六十七章 呼格道歉

  外面还是很热,安均去堂屋另一边儿的里屋看了下,那间屋子该是三舅以前住的,墙上不但挂着一顶草帽,还有一个烟斗,床头放着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是打开的,里面是满满的烟草,看来是刚买的。

  人这一辈子也是奇怪,说没就没了。

  安均刚想出屋,就见玲子站在她身后,虽然天气很热,她还是被吓的颤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出声道,“你怎么过来了?这可把我吓的。”

  玲子的眼睛还很红,看了安均一眼就低下了头,接着便在屋子里收拾了起来,她在整理明天出殡烧的衣服,还有随着入殓的一些东西。

  现在爹不在了,这些旧物留着也没用,倒不如跟着爹一起去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玲子,安均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她说错了什么话,又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还是这姑娘太敏感了?

  “玲子?用不用我帮你?”

  玲子婉拒道,“表嫂你在一旁歇着就是,这些琐事我自己能行。”

  安均颇感欣慰,好孩子啊,能自理的姑娘都是好孩子,若是还喜欢伺候人那就更好了……

  这时从院门处一下子进来不少人,安均从窗子往外看去,前面打头的是个精神灼烁的老头儿,六七十岁的年纪,有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在他身旁跟着。

  往后是一个老太太,看样子就是个迷糊的,因为她的眼睛不是往前看,而是恍惚的四处乱瞅,她身旁跟着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妇人生的面相不错,人也挺精神。

  再后面是一个比较发福的女人,这个女人看起来就不太好惹,安均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大舅妈,因为这人头上正围着纱布,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估计打完架就没换。

  最后面几人由于前面的人遮挡,安均看的并不是太清楚,她碰了下玲子的胳膊,“知道这些人都是谁吗?不知是要干什么。”

  玲子也正在往外看,听到安均的话便回道,“前面是二爷爷,奶奶,奶奶旁边的是老二家的媳妇,这个是最坏的,阴坏阴坏的!”

  看着玲子那个咬牙切齿的劲儿,安居有些不明白,“你是不是说错了?还是抢地的那个不是大舅妈?”

  就听玲子愤愤道,“老大家的媳妇就是个耍横撒泼的婆娘,要说坏心眼倒是不多,这个才真不是东西,不过以后我离了夏侯家,就跟她没关系了。”

  说完这些,玲子又继续收拾东西,看样子她是没打算理外面那些人,见她不想多说,安均也没再多问。

  虽然玲子不想理外面的人,但安均还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外面的太阳已经小了不少,她便走了出去。

  等到了外面,安均一眼就看到站在门边儿山的呼格,她疾步向前,“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也不留个信儿。”

  呼格倚着门框看安均,看了一会儿便伸出右手握住了安均的,不过只一下他便放开了,那动作虽快,可安均是被摸的那个,她当然能感觉的到。

  “你搞什么?”

  呼格颇是落寞的道,“媳妇,一会儿我就要道歉了,心里没底,你安慰我一下。”

  一听道歉,再看看院里的阵势,安均就全明白了,合着这些人们是来看她家男人道歉的!怪不得来了这么多!

  安均特真诚的看着呼格,“你放心,今天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呼土那么八卦,不知能不能憋得住,但是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跟大舅妈道歉都是为了三舅能够顺利下葬,所以我不会看不起你的!”

  呼格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然后离开倚着的门,高大的身子向最前边儿走了去,他长得高大,又没什么表情,所以他这一往人前走,人们都给让了下道儿。

  他先是挨个的叫人,姥娘,二姥爷,舅舅,表舅的,一叫就是一大串儿……

  等他叫完了,二姥爷摆了摆手道,“既然你叫我一声二姥爷,那么今天的事我就给说道说道,别管是谁的对错,你伤了长辈总是不对,这也怪不得你大舅母挑理,今儿个大家都在,你大舅母也不要别的场面,只是想让你道个歉,你是个什么意思?”

  呼格态度特诚恳,低着头,弓着腰,虽然这个动作跟他的身形极不相称,但他还是做了,为了他三舅能够早日下葬。

  当然不只动作到位,他回的话也算中听,“都听二姥爷的,我年纪轻不懂事,今日冲撞了大舅母,跟她道个歉是应该的。”

  说完这些,呼格就维持着这个低头弯腰的动作站到了他大舅母面前,“大舅母,今日的事是我不对,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哪日您若清闲了就去外甥家坐坐,我去山上给您猎几只袍子炖炖,权当赔罪。”

  大舅母个头不高,就算呼格弯着腰也比她高一大截,压迫感很强,她像似并不愿多和呼格说这事,只道,“今儿个的事就算了,只是这姥娘门上,你俩舅舅毕竟还都在,以后办事看着他们的面子些,别再莽撞。”

  呼格回道,“都听大舅母的。”

  到这儿两人就再没有交流了,其他人也没多说话的,安均在一旁看的有些不解,事情闹得也不小,怎么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呢?

  下边儿就是二姥爷和几个管事的一起安排明天出殡的事,比如谁抬棺,两伙抬棺的人怎么换班儿,还有谁在前边领头走,坟地那边儿谁看着……

  他们说的那些人名,安均都没听过,索性也没再继续在外面待着,而是去了屋里陪玲子。

  这会儿玲子已经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有一包是三舅平日里穿的衣服,听玲子的意思是这些衣服明天都会烧了。

  还有一包是三舅用过的东西,有喝水的杯子,还有墙上的烟枪,反正零零碎碎的收拾了不少,据说这些是一起入棺的。

  等玲子收拾好东西,安均把人拉到了一边儿,“你跟我说说上午的事,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表舅母应该没跟我说实话,或是瞒了什么。”

  她之所以会这么想,倒不是怀疑表舅母的人品,只是单纯的觉得刚才道歉那一幕太邪门儿,就算大舅母想把呼格从这事里择出去,不让他跟着掺和,但态度也太好了点儿吧?